梁伯眸子深邃而漆黑,笑意深黠。
一股凛冽之意在梁伯脸上骤然剐过,侧身避开利剑,一刀直落。
刀剑碰撞在一起,在空气中摩擦出刺目的火花,一股灼痛骤然涌入掌间,梁伯脸上顿现痛苦之色。
直刀迅疾反转,刀面涌出一群白色的蝴蝶,轻盈的身躯像一片片雪花在空中漫天飞舞。
蝴蝶扇动的羽翼扬起阵阵花粉,少女眼前一片灰蒙蒙,惊恐陡生。
梁伯直刀横劈,刀面上居然争先恐后涌起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漫天飞舞熠熠闪光。
飞舞的蝴蝶闪烁着潋滟金色的光芒,平添一抹梦幻般的景象。
骤然间,万千纷飞的蝴蝶交织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将少女席卷进去。
此时的梁伯缕缕金光环绕周身,宛若一尊神只,显得无比威严、霸气。
万蝶纷飞?
眼前一幕让薛承目瞪口呆,难道他真的是梁山伯?
“少爷,勿惊!”
薛承骇然迎上喜子矜傲的目光:“梁伯还能化蝶?这是……”
薛承顿觉自己坠入了神话的世界。
“是禁墟,名曰【蝶影重重】。”
“哈哈……”
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伴随着急促的琴声陡然传来,无数凄厉惨叫声从琴声中纷涌而出,阴寒之气直透薛承心底。
翩翩起舞的蝴蝶骤然被惊扰,纷纷跌落在地,死伤一片。
喜子脸色瞬间凝重:“白嬷嬷到了!”
“白馍馍?”
“是嬷嬷,魔音教的人,现在是贵妃娘娘身边的暗卫。”
“魔音教?”
“夜半风萧萧,魔音森森寒的魔音教,少爷难道你忘了?”喜子嘴角涌起浓稠的苦涩:“来者就是魔音教的白嬷嬷。”
薛承:“……”
喜子顿觉少爷真是被打傻了。
“琵琶魂、玉箫子、琴绵绵是魔音教三大长老,都已是魔音入耳的境界,即将跨入魔音灌耳,最妖孽的就是拥有魔音爆耳的教主鼓隆隆。”
“这白嬷嬷曾经是琴绵绵的奴婢。”
“那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是必死。”
喜子眉宇间透出一抹苍凉。
“喜子赶紧带少爷离开此地。”梁伯背着手,手中紧紧捏着块象牙腰牌。
隐隐约约腰牌上有只黑猫,猫的利爪下篆刻着梁……
“梁伯,你不能……”喜子眸中已缀满泪花。
薛承一脸疑惑,凝望着喜子:“梁伯他……”
“腰牌中藏有枚毒针,捏碎刺入手中能让境界急速攀升,他想与白嬷嬷同归于尽。”
“……”
“哈哈……梁山伯,原来你躲在晋城。”
一个满脸皱褶,环抱着七弦琴的老妇人骤然而至。
“不!你现在应该是被夺字的梁门弃儿,花蝴蝶梁山。”
薛承一怔:“他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梁山……”
“少废话,动手!”
白嬷嬷望着地上已成一堆枯骨的少女,轻轻地抿起双唇,眼眸中浮现出满意之色。
“死得好!”
薛承眼中缀满惊讶。
这老妖婆竟然如此狠毒。
“梁山,你的禁墟【蝶影重重】不过如此。”
白嬷嬷拨动琴弦,刺耳至极的琴声瞬间荡漾。似惊涛拍岸、似风卷残云、似百万雄兵从天而降。
“说出花蕾公主在何处,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休想!”
梁山紧握着腰牌,眸中燃起怒的火焰。
“亡国之奴何必替她遮遮掩掩?”白嬷嬷冷笑连连。
“只要逮住花蕾公主,从今往后你就可以依仗我们贵妃娘娘,说不定还能让你重返梁门。”
“忘了告诉你,娘娘的暗卫已找到你孩子的隐藏之地。”
“你们……”梁山紧握腰牌的手缓缓松动。
不好!这梁山伯要叛……
薛承惊恐陡生。
“少爷,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当叛者,投靠贵妃娘娘?”
喜子一怔:“怎么可能?难道你不冷?”
薛承摇着头疑惑万千:“难道冷我们就能获救?”
“是我们的人来了。”
薛承探头望去,一道婀娜多姿的丽影缓缓走来,摇曳身姿步步生莲。
她梳着祥云髻,插着一支点翠蝴蝶簪,身穿冰湖蓝缎织的石榴裙,脚上穿一双云纹翘珍珠缎鞋。
一抹浅笑,如春花般烂漫,衬托出有着不符年龄风韵和美艳。
一双纤纤玉手竟然握着一把厚重的柳叶弯刀,薛承面色难掩惊骇。
“白嬷嬷,你不在上京伺候你家贵妃娘娘,跑来晋城作甚?”女子唇角泛起一丝嘲弄的弧度,傲骨铮铮。
白嬷嬷心中陡然一沉,默然半晌,还是拨动了琴弦。
“你不知道我喜欢安静?”
女子兰花指一弹,白嬷嬷七弦琴琴面上骤然凝结起一层冰霜,周围气温骤降,寒意森森。
白嬷嬷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已被冰封,薄冰一层层涌起紧紧的将白嬷嬷的手掌包裹。
七弦琴上的根根琴弦瞬间崩裂。
“禁墟【冰封】?”
白嬷嬷面颊骤现惊恐,顿感冰冷刺骨。
一声轻吟划破了死寂的夜色,女子双手轻捏,升腾的水气瞬间在空气中凝结,化为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刀飞卷而出,直斩七弦琴。
猛烈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刹那间,琴碎冰裂,冰渣碎木横空飞舞。
“滚回上京,再敢踏入晋城,死!”
白嬷嬷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矜傲:“我是奉贵妃娘娘……”
女子眸冷若冰,从怀里掏出一块象牙腰牌,腰牌上篆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紫色的猫。
“你竟然是夜猫子的紫猫?”
白嬷嬷漆黑的眸子深处闪过惊恐,紫猫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御猫。
薛承顿觉诧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