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骤然而起,卷起漩涡般的沙暴,轰隆一声,就已呼啸而至。
旋即,沙暴化为细碎的流沙落地,映现出一道女子的身影来。
她穿着件黑衣,身披翠绿的斗篷。
戴着鬼魅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铁甲军离开,我只杀越国使者。”
苦行僧微微一愣:“怎么不是他?”
拓跋雄鹰疑惑道:“他是谁?”
“天神殿“疯神”狂飙!”
“神墟【黑夜主宰】?”
“一个难缠的对手!就看大济国夜猫子怎么应对!”
“听说隐藏在夜色中的夜猫子堪比我们缠魔院?”
苦行僧闪过一抹惊愕:“九王爷,也知道夜猫子?”
“以前我们还能势均力敌,但没有断刀、残剑的缠魔院就只能被夜猫子吊打!”
“危言耸听了吧?我们缠魔院的禁墟武者,禁物……”
“不信?九王爷就待会瞧好了,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禁墟武者。”
“围住她!不要让她靠近马车。”
梅术禾长刀一指,铁甲军迅速将女子合围在森然的铁甲中。
女子一头齐耳短发在山风中飘曳飞舞,身影绰约而孤峭,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活着不易,真的都想寻死?”
一抹璀璨的光芒在财婶眼眸中流转,交织成一道穿越时空的光环。
翠绿的迷雾在她身边涌起。
这一刹,所有人内心涌动恐惧,噤若寒蝉,气氛愈发的死寂。
就是马车内的拓跋雄鹰都浑身直冒寒气,如坠冰窟。
“苦行僧,这人是谁?”
“先屏住呼吸,吞下丹丸再说话。”苦行僧眸光一冷:“难道是拥有神墟【流转】的神秘人?”
“神秘人?”
“只知道【流转】,究竟是谁的神墟不得而知!”
苦行僧脸上陡然凝重:“九王爷,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左右,她就是为你而来!”
“她是天神殿的信徒?”
“岂能是信徒?是封神的人物,知道我为什么方才换了辆马车。”
“内鬼就在我们身边?”拓跋雄鹰豁然顿悟:“让我在车里褪去原先随从的衣衫换上锦服难道……”
“而我的衣衫在内鬼身上?”
“内鬼在你身上抹了层淡淡的火麟,天神殿的杀手以此来鉴别谁是九王爷。”
拓跋雄鹰微微一怔:“而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身上也有火麟?”
“不错!内鬼此刻就是九王爷,我要让他自食其果!”
“外面怎么没有动静?铁甲军跑了?”
外面翠绿的迷雾越发浓烈,仿佛堕在云雾里,苦行僧将头伸出窗外,不由得惊恐万状!
竟然悄无声息让铁甲军都横卧马车两旁,看来这迷雾果然有毒。
嗤!
一声尖利啸音倏然在虚空中响起。
随即传来一辆马车的爆裂声……
“越国的狗都给滚我出来!”
拓跋雄鹰双拳紧握,一对淡褐色的眸子如狼一般凶狠:“欺人太甚!”
“九王爷,少安毋躁!暴怒之下会失去理智,牢牢记下,我们待会趁乱溜之大吉!”
“我们要抛弃他们,自己返回边关?”
“你是主子,我们这些奴才活着就是为了护你周全。九王爷,记住了!待会我们如果不慎走散千万不要返回边关。”
“去晋城十里铺子找马掌柜,这是你父皇给你在大济国留的安全之地。”
“难道我们边关重镇孤城……”
“你身边有内鬼!孤城必定有一张大网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拓跋雄鹰眸色微凉:“看来我那些王兄蓄谋已久想着除掉我。”
“九王爷!跟在我身后咱们冲出去!”
苦行僧身子跃起,已到了迷雾中。
车外众多越国护卫已将财婶团团围住!
“想不到你们这帮越狗竟然有备而来!能在迷雾中屹立不倒!”
财婶手一挥!护卫手中的兵刃瞬间带着慑人的血色光泽,锋利无匹,足可撕裂坚硬的岩石。
他们还没有从诧异中清醒过来,只见虚空中掠出一道光芒,血液也不停歇地溅起。
一个接一个越国护卫倒下,全都是咽喉被自己的利刃洞穿。
鲜血把大地染的一片殷红!
“都退下!在神墟【流转】面前你们也敢拔刀?”
幸存的护卫个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眸中缀满了忌惮和慌乱,方才那股霸气已荡然无存,只余狼狈仓惶之感。
苦行僧一声冷叱。
“你与我们越国有深仇大恨?”
“你们越国铁骑在我大济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人人得而诛之!”
“难道大济铁骑就没有践踏过我边民?”
财婶一时语塞。
“我们使团此行目的就是让边关回归平静,让百姓安居乐业!”
“你劫杀越国使者才是得而诛之!”
财婶睥睨众人:“留下九王爷,其余人我放生!”
“使团只有使者,哪来的九王爷?”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休怪我们夜猫子无情!”
“你是夜猫子?”苦行僧嘴角隐隐勾起笑意。“天神殿嫁祸于人的诡计未免太拙劣。”
“废话少说!交出九王爷!”
“那就让我来领教下神墟【流转】。”
财婶微微一怔:“竟然识得神墟,阁下是缠魔院的?”
苦行僧眸中闪烁着一抹光芒。
刹那间……
碎石横飞,地面塌陷成坑……
涓涓细流缓缓从坑底渗出,坑中蓄满了一汪碧水。
碧水缓缓在坑中涌动,犹如一只清澈的眼眸,眸曈上有一道淡淡的光晕流淌。
“序列四禁墟【泉眼】?”
“你是缠魔院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