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城内的一家客栈。
慕容暴走正喝着闷酒,他目睹弟子纷纷逃去,想想就来气。
慕容暴走气得捶顿足,无能狂吠:
“靠~靠靠!!”
“靠?靠什么靠,这都是大舅您咎由自取!”
此时,黑暗处,一个男子大步走了出来。他手持一把花折扇,身背两把利刃。
慕容暴走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来人正是他的贤侄——夏侯装酷。
不,应该是夏侯装逼。
慕容暴走没好气地说道:
“臭小子,你来此作甚!老夫让你来了吗?”
夏侯装酷还满脸堆笑地靠近慕容暴走,他拍了拍老舅的肩膀,语气轻松道:
“老舅,不要动怒嘛~大不了把况笑天再劫回来便是!他夺走我老婆,我都没如此动怒。”
本来就在愤怒中的慕容暴走虎目一转,他恶狠狠地说道:
“小子,你再说一遍?”
“说啥啊……老舅……你别攥拳头啊……我好怕……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夏侯装酷说的没错,慕容暴走就是想揍夏侯装酷。
只见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从慕容暴走身上迸发出来,直接把夏侯震飞十米米开外,他直接摔下了楼,吓得店小二连忙跑开。
夏侯装酷还没从空中之时,慕容暴走就瞬移至半空挥出重拳,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夏侯装酷的俊脸。
落地后的夏侯英俊还在承受慕容暴走的铁拳暴击,夏侯英俊的小脑袋瓜直接被慕容暴走捶进了木板之中。
每拳的力度不低于千斤力,打得夏侯装酷眼冒金星,生活不能自理。
夏侯装酷蓄力推出一掌,他将慕容暴走打飞,这才拉开身位。
夏侯装酷从深坑中一跃而出,他刚想拔刃还击,慕容暴走又冲杀过来。
这回,慕容暴走使出了绝招“玄天暴走决”。
夏侯装酷还未拔出斧钺,就被慕容暴走的利爪抓得遍体鳞伤,还被慕容暴走的玄天暴走的终极奥义——“豹走雪城”打飞。
夏侯装酷还想起身之时,慕容暴走飞身而来,他大脚一踏,又将夏侯装酷踩回地面。
慕容暴走冷声道:
“呵,别以为打败了一个半残的况笑天,便能再老夫这儿显威风。想在我这儿使斧钺双行,门都没有!就算你能使出斧钺双行,也绝非老夫敌手!便是那徐枭皮来了,他也得让老夫三分!”
此时,店老板已经报官,一大堆官兵已围了过来,他们个个拔出兵刃严阵以待。
慕容暴走这才抬起大脚,夏侯装酷艰难起身,他呕出一口血痰。
慕容暴走面对一众官兵,他丝毫不惧,正当他准备再战时,夏侯装酷忽然挡在前头。
夏侯装酷咧嘴尬笑,他冲官兵们说道:
“诸位官爷!误会!误会……我和我师父正闹着玩呢,没有打架斗殴,误会!”
为首的官兵头子慢慢移开盾牌,道:
“靠,把你这厮打成这驴样,还误会?”
“嘻嘻,大哥……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嘛!我没事!小伤罢了。”
官兵头子这才放下戒心,他收起兵刃缓步走进来,他目视着客栈内的残破景象,说道:
“靠,你们闹归闹,打坏人家财物作甚?”
夏侯装酷从血衣中掏出一锭银两塞给官兵头子,笑嘻嘻道:
“这些钱当做赔偿,诸位可以回去交差了。”
官兵头子怒目而视,他将银子怒摔在地上,骂道:
“靠!你用这点银子打发谁呢?在此争凶斗狠,就想草草了事?你们拿我们当要饭的啊!”
慕容暴走没有废话,他一把推开挡在前头夏侯装酷,而后将一袋银子丢给官兵,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官差愣了一下,而后露出笑容,他挥手示意兄弟们给真正的大爷让开一条道。
官爷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冲着店家说道:
“那地上的银子是你的,以后有这种尽管叫我,我就乐意扫奸除恶。且除暴安民本来就是我的天职嘛!呵呵……”
“好好……”
店掌柜微笑着点点头,而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此时,两男一女从天字第一号房走出来,他们是下楼退房的。
龙奥田看着楼下破烂不堪的景象,他不由得问道:
“哎!店家,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闹事?”
店家抬头看向从三楼下来的贵宾,叹气道:
“害~这年岁……到处是身怀武艺的武林人士,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都习惯了。”
刘忘年摸着栏杆上的抓痕,他看向另一边的破口,破口呈现出豹子头的形状。
想来方才打斗之人中有慕容堡之人,从现场来看,他的对手根本没有出招的机会。
此人身手不凡,一招制敌……
刘忘年看向程飞雪,程飞雪一语道破:
“别看了,是慕容暴走,只有他使的玄天暴走决有这破坏力。”
龙奥田饶有兴趣地转头询问:
“慕容暴走?就是那个盘踞于雪山之巅的武夫吗?他很厉害吗?与二位相比,如何?”
程飞雪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此人功力在朱三境之上,天下境之下,我怕不是此人的对手。”
刘忘年则不以为意,他昂首挺胸,颇为自信道:
“呵呵,飞雪,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他能打赢我再说!若你我二人联手,一万个慕容暴走都不够杀!”
龙奥田慢步下楼,他微笑道:
“呵呵,我相信二位的身手,若实在不行,本少会出马!”
刘忘年望着龙奥田下楼的背影愣了一下。
这二公子何时会武功来着?
怎么他不知?
难不成是那次天花痊愈后不小心打通了任通二脉,无师自通?
“忘年!发什么呆啊!走了……”
程飞雪提醒道。
“好嘞~”
此时,龙奥田已走到一楼,他正在柜台处结账。
三天后。
况笑天携众人分坐两辆马车,他们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大胖小痩及高雅坐在一辆马车上,而况笑天则和雪儿及静书同乘一辆马车。
他们打算去往叶川城再立门派,因为这垂暮城已再无况笑天多余的徒众了。
正好,他也要去叶川城完成宿主临终前的最后一个遗愿!
去叶川城找一个叫玉面的姑娘……
况笑天捏紧手上一封被蜡封的书信,信里头书写着真正的况笑天对那名姑娘的想念……
“哎~笑天哥哥,想啥呢?”
慕容成雪在况笑天面前摆摆手。
况笑天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想啥。
“没事……我……只是有点犯困。额,对了,陈大狗呢,他不来吗?”
况笑天突然想起自己的神经病爱徒还没上车呢。
一旁的闫静书解释道:
“二师兄啊?他啊,他留在总部镇守一段时间。若有仇家来犯,他可以跟他们拉扯,拖延点时间。毕竟您回垂暮城的消息已传遍江湖了,好多人都想来垂暮城取你狗命。”
况笑天若有所思,他立马下车赶回去,此时,慕容成雪赶忙下车拦住了他。
“笑天哥!你干嘛啊?”
“我得回去叫陈大狗过来,咱们得一起离开垂暮城!同生共死!”
……
时间拉回一个时辰前……
陈大狗正悠哉悠哉地在大院里头清理落叶,营造出有人要在此长住的迹象。
此时,大门被人敲响了。
陈大狗听到了,可他不予理会,仿佛耳聋一般。
直到敲门声越来越大,陈大狗这才不耐烦地嚷嚷:
“哪个天杀的崽种!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啊!门下有个狗洞,不会自个钻进来吗?!”
陈大狗一把甩开扫把,他径直走到门后,而后缓缓打开大门。
结果,开门一看,果然不出小师妹所料……
那该死的仇家来了!
门外站满了人,个个手持兵刃,看来……应该不是来吃早饭的。
陈大狗努力保持微笑,道:
“额……那谁……怎么来了那么多人啊……我……我早饭没备好……大家伙在外头再等等啊!”
陈大狗急欲关门,李护书则单手挡住门边,而后推门而入。
李护书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假意客气道:
“在下零剑阁李护书,前来拜会况掌门,不知他老人家在不在家!”
陈大狗满脸尬笑:
“我派有邀请……有邀请你……上门做客吗?额……貌似没有吧……”
“没有就不能上门讨要况笑天的狗命吗!”
李护书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凶厉。
陈大狗的笑容僵住了。
“额……我又没说不能……那谁……家师出门远游了!估计得过个十载八载才会回来!”
李护书将寒光四射的宝剑架在陈大狗的歪脖处,冷冷地说道:
“那我便在此等他归来!”
“我靠……你认真的啊?小白脸……额……等啥啊……家徒四壁的……不宜招待……诸位请回吧!”
一旁嚣张的零剑阁弟子一把将陈大狗推开,恶狠狠地吼道:
“靠!你丫是打哪来的神经病,话这么密!?”
那弟子说的没错,陈大狗就是个神经病……
陈大狗阻拦不得,他们已经闯入了大厅、内堂、厨房,众人搜寻着况笑天的踪迹。
此时,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来人立于陈大狗身侧。
陈大狗识得此人,他是名震山庄的徐枭皮!
师父他……还欠着这厮的钱呢……
徐枭皮拱手作揖,说:
“小兄弟,名震山庄徐枭皮前来拜会,不知你师父他老人家身在何处?”
陈大狗陷入沉浸式尬笑,他笑而不语,只是挠着脑袋左看右望,活像一个愣头青。
徐枭皮愣了一下,他也懒得理会这个傻子,他抬目看向李护书。
“贤侄,找到况笑天那狗贼了吗?”
李护书回头看向徐枭皮。
“没见到我正找着吗?”
陈大狗心中暗想:幸亏师父已经走了,不然就遭殃了!
众人搜寻了十来分钟,终究没捕获到况笑天的身影。
老谋深算的徐枭皮看着地上的扫把,扫把头还很新,庭院里的落叶也被扫净。
想来这况笑天还没离开这垂暮城,不然这小兄弟为何要打扫庭院,这是要常住的意思……
陈大狗小嘴一歪,他仿佛猜出徐老贼的心理活动。
他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
“靠!老子一定要去通知师父不要回来!!”
徐枭皮怎会让这小子轻易得逞,他飞身至陈大狗前边,抬手就是毁天灭地的一掌,直接将门口的石貔貅打爆。
陈大狗惊得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徐枭皮冷声道:
“呵,想通风报信!门都没有!你若再敢乱跑,便会像这石什么一样,粉身碎骨!额……对了……这玩意是啥啊……”
陈大狗望着地上化为齑粉的石雕貔貅,他弱弱地解释道:
“这……是石貔貅……寓意吉祥如意……驱邪避秽……招财进宝……嘻嘻。”
徐枭皮大手一扬,下令:
“来人!将这愣头青绑了!省得他外出通风报信。其余人员埋伏好!我们就在此地守株待兔!待况笑天那臭丘八归来,一定要将他乱刀砍死!砍砍砍!”
名震山庄众弟子得令后,纷纷齐声道:
“弟子得令!”
李护书亦吩咐自己门下的弟子埋伏好。
“零剑阁的兄弟们!我等去外头埋伏,与徐掌门形成里外夹击之势!一定要乱剑捅死况笑天这厮,势要将他捅成马蜂窝!”
此时,陈大狗心中暗喜,这帮蠢货还是上当了!
待他们等到天黑,师父也不会回来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城!
李护书一巴掌打在陈大狗的脸上。
“喂,你笑啥?我让你笑了么?”
陈大狗狠狠瞪了李护书,殊不知自己的爱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陈大狗吐出塞住嘴巴的粗布,骂道:
“哼!我笑你长得尖嘴猴腮的!却蠢如猪狗!哈哈哈……乐死老子了!”
闻听此言,李护书怒不可遏,他抓起陈大狗就是一顿胖揍。
“挺有血性的啊!我倒要看看你受得住我这沙包大的拳头吗!”
说罢,李护书又是一记重拳打在陈大狗的脸上,打得他七窍流血。
陈大狗一声惨叫都没叫一声,笑天派之徒皆是硬汉,绝不能屈服于他人的淫威之下。
陈大狗用血指在地上画出一个王八,嘲讽道:
“你啊,就像老子所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