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渐渐放下警惕,她慢慢移开手指,况笑天却一把夺过加特林。
“没有恶意还偷吃我们的烤鸡?你妈没告诉你偷吃别人东西是犯法的吗?”
女子眼珠上翻,她想着……自己老妈好像确实没讲过这个道理。
“我娘?她死了好几百年了,她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老婆子我……没印象了。”
况笑天细看此人,她虽面容干瘦,却唇红齿白。
她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为何自称老婆子……
还说自己老妈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你神经病……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女子自顾自地说道:
“其实我早就在这儿了,是你们后来的,我瞅见你们的烤鸡太香了,我才下手的。”
说着女子伸出了手,想要与二人握手和解。
“哎呀!都无所谓了,我不就是吃你们一只烤鸡吗?大不了我以后赔你们一百只一千只!对了,小女子我叫傅惊艳,二位,请多指教!”
况笑天白了傅惊艳一眼,这家伙身披白衫,衣裳上还有几处缝补,头发乱糟糟。
这一看就是个穷途末路的女子!她好几天没洗澡了……
她会有钱?谁信啊?
“行了行了,我管你叫什么惊艳惊魂的,你都吃都吃了,还自赔个屁!你要是有钱,我倒立给你洗脚!走走走……赶紧走!”
傅惊艳愣了一下,这小子竟然没有听过她的大名?
“世人尊称我为我惊艳小姐,你不认识我?”
况笑天一把将凑过来的脸推了回去,这人还有口臭!
“靠!你别靠那么近好不?还有,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很出名吗?你是花魁还是大明星?”
傅惊艳刚想说什么,况笑天的手机铃声却响了,他赶紧走出门外接听手机,并作着手势交代阿妹提防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
此刻,天南城。
龙奥田被关在深宫内的一间小宅子里,有专人看守,24小时形影不离。
这一年里,况笑天的革命队友龙奥田被软禁了一年,他痴痴傻傻的,骗过了一波又一波人。
况笑天开口说道:
“喂,干嘛?怎么突然想起我?打电话给我作甚?”
龙奥田答非所问:
“哈喽!况兄,变强了没?”
况笑天没好气地回答:
“木有,变得更糟糕了!”
“哦~我还以为你混得风生水起了……”
“我还以为你派高手暗中保护我呢!”
”你是说南辕北辙组合?他们保护我都来不及,哪儿顾得上你。”
“所以呢,这一年里,你都死哪了?”
龙奥田一边叹气一边诉说:
“嘿~自身难保啊~蜗居深宫,还能去哪?”
此时,龙奥田突然闷哼了一声,这一呻吟引起了况洗笑天的不满。
“我靠!你干嘛呢?死变态,你不会是在……”
龙奥田赶忙解释:
“想什么呢……我在出恭呢!”
此时,一个小太监盯着蹲坑的二皇子,他捏着鼻子提醒道:
“二皇子,你赶紧弄完吧……不然太子要生疑了……”
龙奥田怒吼了一声:
“滚!”
而后,他一把摔上了茅厕门。
况笑天已无心听龙奥田扯淡,他看向了破庙。
破庙里头没有传出异响……
希望阿妹可别被那“女鬼”蛊惑了……
那女子来路不明,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龙奥田接着说道:
“况兄,现在,我交代你一个任务。这是你的主线任务,去狼鸣城,帮我找一个姓韦的将军……”
龙奥田故意压低声音,以防隔门有耳。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说完,况笑天急匆匆挂断了电话,他赶忙跑回破庙。
龙奥田看着手机愣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战友”可真难拉拢。
当况笑天回到破庙之时,阿妹竟和傅惊艳挨在一起坐下。
此时,傅惊艳正在给苟林兮查看耳朵。
况笑天赶忙将阿妹拉到一边,责问道:
“你妈没告诉你不能接近陌生人吗?”
阿妹见况笑天反应如此激烈,她低头下了头。
况笑天回头看向傅惊艳,质问:
“你对她做了什么?”
傅惊艳一脸委屈:
“我可没对她做什么,我只是给她查看病情罢了,她是聋子吧?”
况笑天将阿妹拉至身后。
“她是不是聋子,和你有半毛钱关系?我不管你有什么动机,总之我告诉你,甭想接近我们!”
傅惊艳一脸无奈,这年头对人好还得谈动机?好人不好当啊~
“这样吧,小屁孩,我若是能将她治好,你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啊,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再用手接一下子弹试试。”
说罢,况笑天直接搬出加特林对准傅惊艳。
阿妹见况笑天搬出大杀器,她赶忙拦在前面不让况笑天动手。
苟林兮见识过这玩意的厉害之处,枪一响,再牛逼的人物都得倒下……
老爷就是这下场……
况笑天怎么推都推不开壮硕的苟林兮,她一边摇头一边做着手势,不让况笑天滥杀无辜。
傅惊艳摇了摇头,她索性席地而睡,并留下一言:
“我先睡了,明日你定当知晓我的好意!”
况笑天见这妖女背对着自己睡下,他越想越恼。
阿妹竟然为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妖女阻拦自己?他气得甩下加特林。
“你这丫头!真是蠢死了!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啊!你都不知道她有何目的,护她作甚!真是的!气死老子了!”
傅惊艳听着况笑天诋毁的话,心想,这小子考虑得不无道理,也不怪他们不信任自己……毕竟萍水相逢,自己还偷吃了他们的烤鸡……
苟林兮看着况笑天嘴巴动个不停,她知道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
可是……她真的不忍伤害别人……
虽然那傅惊艳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深夜。
况笑天和苟林兮躲到另一处角落睡下,生怕那傅惊艳等他们熟睡后劫财又劫色。
睡时,况笑天不忘握紧黄金左轮,随时做好给那傅惊艳一“花生米”。
这一夜。
况笑天辗转难眠,他有好几次起身握枪对准呼呼大睡的傅惊艳。
然而,傅惊艳早早入睡,她纹丝不动,打消了况笑天的顾虑。
这不能怪况笑天似曹贼一般多疑,怪只怪他被骗太多了……
经慕容成雪一事……现在况笑天最信任的女人只有阿妹和静书了……
其余女人,他一概不信!
深夜。
况笑天终是难忍困意睡着了,与此同时,傅惊艳已悄然起身。
她一步步靠近苟林兮,并对她痛下“杀手”。
只见傅惊艳从袖中抽出一根利箭,她直接将利箭插入阿妹的天灵盖,令其陷入深度昏迷。
傅惊艳扶起苟林兮,她双掌一推,直击阿妹的背部。
傅惊艳将两百年的功力注入苟林兮的体内,再将内力收回,只为疏通苟林兮的七经八络。
傅惊艳这两百五十年的功力可不是盖的,不一会儿,阿妹的背部就冒出了热气。
阿妹忽感浑身燥热,如坠熔炉,却无法清醒过来。
昏迷中,苟林兮听到了好多嘈杂的声音……
她仿佛听到了母亲的痛叫声……
父亲的叹息声……
爷爷的笑声……
还有况大哥那贱兮兮的笑声及惨叫声……
……
与此同时。
天南城皇宫内。
龙奥田已经在茅厕里玩了五六个小时的单机游戏。
茅厕外,两名小太监实在忍不住了,他们合力踢门而入,只见一脸懵逼龙奥田正拿着一个会发光的铁块傻笑。
太监乙捏着鼻子说道:
“二皇子啊!小奴不是有意冒犯的……实在是别无他法了!你都蹲了五六个时辰了,小奴担心你……把肠子都给拉坏了……”
龙奥田双眼发黑,唇瓣干燥,怒吼道:
“那还不快扶我起来!我脚都蹲僵了!”
两个小太监愣了一下,这才将龙奥田扶起来。
“靠,我脚麻了!别乱碰啊!快点扶朕回宫!”
“哎呀,二皇子!这话不能乱说啊!你可不是皇帝,不能随便自称朕……”
“我将来不就是了?……走走走……赶紧背朕回去!”
龙奥田一路装疯卖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无视小太监的劝告。
……
半个小时后,龙傲世和赵欢喜还在不远处的高阁上注视着茅厕。
直到一名小太监赶过来禀报详情,二人这才坐回桌边。
龙傲世狂饮一口凉茶,问:
“贱奴,真是如此?老二他一直蹲在厕所玩那铁方块?”
小太监不敢造假,他如实禀告:
“回太子爷,确实如此!二皇子他……这些日子都是在玩那铁方块……手不离物,物不离手……”
龙傲世若有所思,他摸着胡渣。
“额……这样就好,滚下去吧!有何异况,务必如实禀告!”
话音刚落,小太监连滚带爬地离开阁楼。
一旁的赵欢喜开腔道:
“太子爷,这老二他整天放耳塞进耳朵里,说是听什么音乐……我看啊……他指定是疯了!”
太子可不好糊弄。
“不好说……也许是他在装疯卖傻……对了,他还有何奇怪之处?”
“据老奴所知,二皇子确实如那小太监所言……他终日对着一个铁块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一样……”
“哦……”
“我们……要不要将那铁方块收缴上来?”
太子扬手:
”不必,那老二唯一的爱好,我可不忍剥夺他的心爱之物。”
“额……老奴知道了。”
“你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万不可松懈,特别是他的那两个贴身保镖。时刻注意他们的动态,不准他们离开天南城!”
赵欢喜一听这话,他瞬间眉开眼笑。
这一块,他办得挺好,他的人就从未见过南辕北辙离开过天南城。
“太子宽心,据老奴所知,刘忘年与程飞雪就没离开过天南城,甚至没和任何人来往。”
龙傲世将一颗救命药丸丢给赵欢喜。
“这是老二的药,给他服下,月底之时,记得管我要。”
赵欢喜接过药丸,连连点头:
“老奴谨记!”
龙傲世甩袖离去,临走前不忘自嘲:
“我真够无聊的!竟在此看他蹲厕这么久……二逼……明日还得上早朝……”
龙奥田回到了自己专属的小宅子里,他将游戏画面切到了搜索一栏,搜索着古代的行军速度及一些处理逆贼的酷刑。
一旁的小太监们打着哈欠,他们懒得再盯着龙奥田了,索性躺在柱子后入睡。
二皇子府。
程飞雪望月失神,一旁的刘忘年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飞雪,回房休息吧,时候太晚了……”
程飞雪柳眉微皱,突然问道:
“忘年,二皇子被关多久了?”
刘忘年若有所思,他数着指头回答:
“应有……一年了吧!自打二皇子夜闯深宫起……他就没出来过……”
程飞雪摊开手掌,一张密信正躺在她的手心。
这是二皇子早早留下的锦囊密信,他交代了,自己若被软禁,可打开锦囊阅读书信,并要严格遵守信上所言。
信上说:
若本皇子遭太子软禁,请二位遣散家丁,拒绝官员上访。万不可透露自己之事只言片语,更不可离开天南城半步。没有我的指令,亦不能贸然行动 。
程飞雪至今不知二皇子有何深意……
刘忘年也是不知这二皇子有什么打算,就这样跟龙傲世耗着?
这些日子,他少了昼出晚归的上班时间,倒悠闲不少。
刘忘年摸着下巴,他故作深沉道:
“飞雪,也许,二皇子他……还有后手呢!你还记得他救下那个姓况的吗?他……他或许就是二皇子的后手!”
程飞雪狠狠瞪了刘忘年一眼:
“忘年,休要妄自揣测,慎言!以防隔墙有耳……”
说罢,程飞雪转身回屋。
诺大的二皇子府,一个家丁都没有,只有他们这对侠侣。
“哎!飞雪,我给你熬好了燕窝粥……你先喝粥啊……”
刘忘年跟上去的时候,程飞雪已关上了房门。
另一头,况笑天打了一个喷嚏,他掏了一下耳孔。
“靠……谁又在……咒骂我?”
况笑天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而后继续睡觉,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傅惊艳和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