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笑天抽箭掷箭之间,动作连贯,丝毫不拖泥带水。
况笑天每一箭都能有效刺中稻草人,箭无虚发。
傅惊艳看着箭的落点,没有一处落点是正中要害的,她拣起地上的树枝大步走近况笑天。
傅惊艳怒甩树枝,直接将况笑天的手打偏。
”你这几日如何练的?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手放那么平作甚?你当是在作秀吗?还有,你这几箭打中要害了吗?倘若对面五人皆是受了轻伤,他们仍有余力围攻你,阁下当如何应对?”
况笑天挠头尬笑。
“可你这细箭轻飘飘的,威力不大,如何致人重伤?还不如我的笑天神功,大张大合,威力十足。我那神功秘籍中,既有剑法又有掌法,可谓包罗万象。”
其实况笑天并不是打不中要害,他只是故意避开要害部位打。
他觉得行走江湖,并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傅惊艳叹了一口气,真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也。
”蠢货,什么叫我这箭轻飘飘的?那是你尚未学到精髓!再说回来,你那笑天神功杂而不精,并未超上乘武功,还包罗万象呢?狗屁不是!”
况笑天被傅惊艳数落了一番,他不怒反笑。
”那你倒是示范一下,空口无凭!”
傅惊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一把夺过了况笑天手里的木箭,近身指导。
“小屁孩,看好了!手不必放那么直,随意点,做好随时抽箭的准备。抽箭的速度要快,发力要狠,瞄得要准,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破绽!”
说罢,傅惊艳随手一挥,抽箭和发箭之快,常人无法看清。
飞箭破空而出,直接将对面的五个稻草人的脑袋破开,并旋转飞回她的掌心。
“瞧清楚了吗?”
傅惊艳直视着对面的稻草人,她再挥出一箭,它们的胸膛随即爆开,草屑纷飞。
而此时,况笑天已无心练箭,他低头注视正着傅惊艳美丽的侧颜,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况笑天顺着傅惊艳的脸颊看下去,那雪白的脖颈也令人着迷。
她那一丝不苟的模样,越瞅越顺眼,越看越正点。
况笑天咽了一下口水,激动不已……
傅惊艳见况笑天迟迟不回应,她转头看去,这厮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想来是尝尽了甜头,还在回味。
“喂,呆瓜,问你话呢?看清了没有?你发什么呆啊?”
傅惊艳就像一名严厉的班主任,训斥着不成气候的学徒况笑天。
况笑天咧嘴尬笑:
“看……清楚了……真白……”
傅惊艳狠狠瞪了况笑天一眼。
“真白是吧?我让你白!”
“哎哎哎,别拧我耳朵啊……”
傅惊艳拧住况笑天的耳朵往下拉,并一脚踢在他的的屁股上。
二人你追我跑,从师徒关系演变成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远程攻击我不如你,近战还不如你吗?”
况笑天突然回身刹住车,面对迎面追来的傅惊艳,他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后摔。
傅惊艳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她落地的瞬间顺势抓住了况笑天的衣领,借力打力,将况笑天狠狠摔在地上。
傅惊艳翻腕一劈,直接将况笑天的狗头打歪,疼得他嗷嗷直叫。
傅惊艳再朝他的小腹踢出一脚,直接将况笑天踢飞十米开外。
其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靠!疼!!!”
“你这糙汉,知道疼了吗?不好好练功,净想一些有的没的!”
“好疼,我的……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傅惊艳眉头微皱,难不成是自己下手太重了?打中了他的要害了?
可自己分明只使了三力……
傅惊艳见况笑天突然没了动静,她赶忙过去查看情况。
“况笑天?你怎么了……没事吧?休要诈我。”
待傅惊艳毫无防备地靠近之时,老奸巨猾的况笑天露出了反派招牌式的狞笑。
况笑天出其不意地使出一记扫堂腿,将傅惊艳踢翻在地。
况笑天鲤鱼打挺而起,他用强壮的身躯砸向傅惊艳,并使出柔道的惯用的绞技锁住其手颈部位。
奈何傅惊艳身法了得,抽出细手,反倒扭住了况笑天的手关节。
“臭小子!还敢诈老娘?”
况笑天见傅惊艳越发用力,快要将自己的手扭断,他干脆咬住了她的脖颈。
二人对招愈发激烈,忽而互相撕咬,忽而扭打在一块。
只是……越到后面,越变了味……
况笑天松开了“血盆大口”,傅惊艳也放开了他的手关节……
“你不是有病在身吗,我可解……”
“解你妹,现在暂且不需要你!”
“不!你需要!”
傅惊艳活了两百多年,已是人精,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一眼就识破了况笑天的心思,但是她并未将他打走。
四下无人时,凉风骤起,花海起伏不定。
花海陷落处,彩蝶纷飞,花农又枉费了一番心血了。
此处不精彩,省略一万字,跳过。
况笑天这回是彻底放下了,不同于对白二衣的感情,此时的他心无愧疚。
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慕容成雪,毫无顾虑。
他感觉自己恋爱了……
而傅惊艳更不同于况笑天,她并未将况笑天当成伴侣。
远处,苟林兮再次目睹她不想看到的一幕,花地中心已倒下去一大片……
她总感觉这是两个人电影,而她……只得个误入的镜头的龙套角色,只是导演不小心将她安插进画面之中……
每每这时,苟林兮都会刻意避开……
柔软的花地上,傅惊艳枕着况笑天的臂弯,况笑天抚平她额前的乱发。
况笑天忽然问道:
“你之前说的滥情小箭最后一式忘了爱是如何施展?”
傅惊艳故作深思,随后作答:
“这就看你的悟性了,反正这层箭法我已悟透了,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你悟到什么就是你的了。”
“哦~”
“不过,那最后一式你暂且别悟了,先学好基础吧!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了?”
况笑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傅惊艳点了一下况笑天的鼻尖,提醒:
“若想练成滥情小箭,你得足够滥情才行!”
况笑天张口不语,满脸尬笑。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一定要滥情才能学最后一式吗?
他殊不知傅惊艳所言半真半假,此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况笑天转头又问了关于“忧郁小箭”之事。
“你这第二篇的忧郁小箭比较厉害……还是滥情小箭比较厉害?”
傅惊艳不假思索地回答:
“自是忧郁小箭,只有练成了滥情小箭,才能修习忧郁小箭!忧郁小箭的威力远在滥情小箭之上!”
“哦~”
“我这箭法分为上中下终四篇,其实,说实话,你的底子和悟性都很好。”
“所以呢?”
“所以你不必循序渐进,不必学那下中二篇,我直接教你滥情小箭和忧郁小箭!”
”哦~”
“不过,你现在学的是基础,还未入门,你得勤加练习。忧郁小箭,顾名思义,你越忧郁箭法越快。”
况笑天尬笑不止,这可是个奇怪的武学……
……
往后的日子,在况笑天勤学苦练之下,他终于练成了滥情小箭一成的功力……
五日后。
三人以龟速抵达了妖月城,这个她们日思夜想之地。
况笑天与傅、苟二人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要他们过了妖月城的东门,就可直达阴天派。
“我们这是要去找吴弄弦吗?”
况笑天问道。
“不全是,应该是去找阴天派最厉害的弟子!”
阴天派还有高手?况笑天不得而知。
他只记得阴天派就只有一个吴弄弦比较厉害,算是二流选手,以自己目前这状态是打不过她的。
傅惊艳就难说了,她武功高深莫测,应能与慕容暴走一较高下。
”阴天派最强战力不是吴弄弦吗?
傅惊艳摇了摇头:非也。
三人行至一家客栈外,况笑天让林兮先住店等他们好消息。
苟林兮放心不下二人,但她又没什么武功,帮不上什么忙。
“况……大……”
“别况大哥了,你安心等我们就行!你去了也无用,纯纯在旁加油助威罢了。”
傅惊艳扭头看向况笑天。
“我有说要跟阴天派的人打架吗?”
况笑天嘿嘿一笑:
“你不打别人,别人也要打你啊,我跟该派有仇来着。”
“真是的,你本事不大,倒是惹了不少的麻烦!”
二人告别了林兮之后就直奔阴天派。
傅惊艳脚踏虚空走在前头,况笑天迈开大步追在后头。
此时一小队乞丐从况笑天身侧掠过,一名年纪最长的老乞丐蓦然回头看向况笑天狼狈狂奔的背影,他停下了步伐。
小贡见师父突然停住,他也停下了步伐。
“师父,怎么了?”
赛骆驼远眺况笑天离去的位置。
“我……好像看到了况笑天……”
陈大狗回首:
“不是吧……真会在这……遇到师父?”
“真的!那人侧颜处有个黑痣,和况笑天很像!”赛骆驼解释道。
“应该……不是师父……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的……”
话音刚落,赛骆驼和小贡都看向了陈大狗。
听这话的意思,这厮好像不怎么想找到自己的师父啊?
合着他们师徒二人是陪着他来这儿找妹子来着?
此时,陈大狗的心理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女人在陈大狗心中的位置……开始与师父的位置齐平对等了……甚至有超越的趋势!
陈大狗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越发觉得不能错过真爱……
既然来了妖月城,那还不如……
就在陈大狗苦想之时,赛骆驼和小贡已走到了前头,他们真不想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哎哎哎,赛大夫!小贡同学!等等我啊……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是来找……”
陈大狗欲言又止。
小贡停下了脚步,直言道:
“对对对,你是来找师父的!顺便去找那个令你魂牵梦绕的女生是吧?”
陈大狗羞愧地低下头,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赛骆驼随声附和:
“是叫什么符晓晨来着吧?哈哈哈!”
一旁的李护花怒拍陈大狗的肩膀,连他都安慰道:
“年轻人,勇敢去爱吧!别束手束脚的!”
陈大狗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师父这么疼爱自己……
自己怎么能不顾他老人家的安危……
去寻什么心中所爱……
待陈大狗抬起头来时,三人已然走远。
三个时辰后……
二人抵达了阴天派的山门,大门敞开,一扫地的女弟子见二人前来,不由得问道:
“二位……是来干嘛的?”
况笑天嘴里衔着一根草根,他还未开口说话,一旁另一位眼尖的女弟子就大声喊道:
”这……不是况笑天那狗贼吗?!天哪,快去禀告师父!”
况笑天气都还没喘匀气,就吃了闭门羹。
他看向了一旁的傅惊艳,她翻起了白眼。
”看来你的名声不怎么好啊。”
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敞开,一群女弟子簇拥着吴弄弦走了出来。
女弟子们个个手持剑刃,看来是不大欢迎况笑天这黑厮。
况笑天还想发言,却被傅惊艳拦住。
”闭嘴吧你,别越搅越浑!”
傅惊艳朝着吴弄弦拱手作揖:
”想必你便是吴掌门吧!我们特来你派借箭一用,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借箭?借的哪门子箭?
吴弄弦着实不知这况笑天又要搞哪门子名堂。
”借剑?我这儿可没什么趁手的长剑短刃,二位来错地方了吧!”
“我说的不是那个剑,我说的是冷冰冰手中的……”
还没等傅惊艳将话说完,吴弄弦就看向况笑天,说道:
“狗贼,你武功恢复了?还想来登门挑战吗?”
吴弄弦显然没把傅惊艳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况笑天才是最大的威胁。
况笑天连连摆手,解释道:
“吴大美女,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回真不是什么比武招亲啊……什么切磋武艺的。正如我女朋友……不,正如我朋友所说,我们是来借箭的,好医治我妹妹的聋哑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