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弄弦停步不语,她回头看向师祖,傅惊艳眼里尽是惋惜和无奈。
傅惊艳还想说什么,却被况笑天拉走。
“走了,别唠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回去医治阿妹吧!”
“好的……”
傅惊艳点头答应,她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吴掌门,三日后,我定会将宝箭归还给你们!”
吴弄弦携一众弟子跪别傅惊艳。
“阴天派众徒跪别师祖!”
莫听风背对着众人坐下,他拿起莫寰宇留下的酒坛,而后仰头痛饮,却只流下三两滴酒水。
吴弄弦起身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想不到师祖竟然和况笑天走到了一起,这家伙算是攀上了高枝!
山脚下。
况笑天喋喋不休道:
“哎,傅女侠,那两位大叔和你是什么关系,姘头吗?”
傅惊艳沉默不语,只是向前行进。
况笑天继续说道:
“你不说算了……”
”你话怎么这么密?”
”其实吧,我忽然觉得我不是主角,故事老是围绕着你发展,我一度都觉得我是配角来着。”
傅惊艳蓦然回头:
“少年,你也开始怀疑你不是主角了吗?”
况笑天挠头尬笑:
“是中年啦!”
……
客栈内。
苟林兮苦等良久,她终于等到二人安全归来,她这才放心。
苟林兮端起桌上的热粥送到二人的面前。
”你们……辛苦了……先喝个粥暖暖身体吧!”
傅惊艳推开碗。
”不了,抓紧时间医治吧!”
此时,况笑天已将热粥给喝光,他接过阿妹手里的另一碗热粥,然后大张血盆大口一饮而尽。
他今早起得快,还没吃早餐呢……
况笑天笑嘻嘻地说道:
“阿妹,你就听你惊艳姐姐的话,抓紧治疗吧!用来医治你的神箭已取来,你就放心……”
话未说完,傅惊艳一把将况笑天推出门外。
“你先在外头等!治好了我再叫你进来!”
况笑天点头答应:
“好的哦,我等你好消……”
房门猛的摔上,差点撞到了况笑天的鼻尖。
……
屋内。
傅惊艳拧干湿漉漉的长发,并褪去外衣,阿妹吓得背过身去。
傅惊艳拉起阿妹走向床边:
“小妹,别害羞,待会你也得脱!”
阿妹点头答应:
“好……好的吧……”
二人端坐在床上,傅惊艳解去了阿妹的外衣,而后双掌齐推。
她将内力输入苟林兮体内,随着一声惨叫声惊起,阿妹当场昏了过去。
门外的况笑天顿感大事不妙,他急忙撞开房门。
“怎么了!阿妹她怎么……”
结果,况笑天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一幕,他连忙捂住双眼。
“阿妹她……没事吧?”
傅惊艳怒目而视。
“谁让你进来的!滚粗!”
况笑天纵有万般担忧,却只能从命,他相信惊艳小姐不会迫害阿妹的……
况笑天还是忍不住微张指缝看向傅惊艳,却被她抓起枕头丢了过来。
“还看!滚!”
“哦……”
况笑天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去合上房门。
傅惊艳扶起倒下去的苟林兮继续运功输气,她得先将阿妹打个半死才能医治,因为皓白箭的功效只能医治将死之人。
只见傅惊艳突然抽出一支散发白光的利箭扎入阿妹的天灵盖。
一瞬间,皓光弥漫屋内,苟林兮的全身变得透明,甚至能看到经脉……
……
笠日。
苟林兮从睡梦中醒来,傅惊艳则早就回房休息,只有况笑天守在阿妹身旁照顾她。
“你醒了?”
况笑天说道。
苟林兮点点头:
“额,况大哥,傅女侠呢?”
“她……回房休息了!你再坚持两日,她说两日后就能将你医好!届时,你就能听得更清楚了,说得更明白了!”
“额……谢谢你们了!”
阿妹的发音越发清晰,显然治疗效果很好,况笑天甚是满意,难掩激动之情。
“你说话不再那么沙哑了!发音也越来越好听了!看来治疗效果很好嘛!”
苟林兮十分虚弱,但她还是强忍难受,礼貌地回答道:
“是的呢!”
况笑天给阿妹盖上毯子。
“天气阴晴不定,小心别着凉了!”
况笑天眼中尽是柔情,他把苟林兮当作妹妹看待,并付出自己百分之二百的关心。
一如当初自己在慕容堡受尽折磨之时,阿妹也同样精心照顾着自己。
阿妹看着况笑天失神了,这还是况大哥第一次这么和自己说话,温柔中不失关切之情。
他就像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和暖男的结合体。
只是这种关心,只是为了报恩……
……
晚上。
月上枝头。
况笑天激动得睡不着觉,他想着……医好了林兮的聋哑之疾,他就能偿还她的恩情,自己就能甩开她,然后放开手脚去干另一件头等大事。
镜头一转。
城西的另一家客栈内,还有一个男子同样睡不着。
他抱着枕头辗转反侧,此时有一个头探了过来,是小贡。
“陈大哥?”
陈大狗吓得坐起身来。
“靠!小贡,你做什么?”
小贡挠头笑说:
“我见你辗转难眠,好奇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好久没睡客栈了?不习惯?”
镜头拉至全景画面。
四人挤在一个房间内睡觉,还是睡的大通铺那种。
李护花和赛骆驼已沉沉地睡去,唯有小贡和陈大狗彻夜难眠。
“我没有睡不着觉啊,只是身子有点痒,有点难受……对了,你怎么还不睡?”
小贡眼圈发黑,他已经被陈大狗折磨了几夜了!
这老小子老是在晚上转来转去,碰到自己好几十回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说呢?你动来动去,让我怎么睡?”
“啊?这……”
小贡突然说道:
“陈大哥,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吧!”
“不是。”
“又撒谎!”
“我怎么就撒谎了?”
“哼,你睡不着的时候还好,睡着的时候,我更难受!你老是叫着师父,师父来师父去的,烦得很!”
陈大狗挠头尬笑:
“哈哈哈,小贡,不好意思啊……打搅到你了!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梦中呼唤他是正常之事!不过,首先声明哦,我可没有什么龙阳之癖!”
陈大狗还以为他又要说符晓晨什么事……
小贡一语道破:
“可你喊师父的次数比喊符晓晨的次数少耶!你喊师父十次,就会喊符晓晨的名字一千零一次,一直喊到天明!”
陈大狗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你……你这小机灵鬼!净胡诌!为何……为何就你一人睡不着,他们俩倒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小贡坐将疯子李护花翻过身来,他指着李护花耳畔的耳塞说道:
“你瞅,这是啥?连这个神经病都要塞耳塞才能睡得着!”
陈大狗顿时觉得愧疚难当,他抱起枕头跑了出去。
“好吧……我错了……我出去睡,不打扰你们了……”
小贡看着陈大狗狼狈离去的背影,他摇头叹曰: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
城西大街上。
陈大狗一脚踢飞了枕头,他孤身出城,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前往阴天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
镜头再转,况笑天刚想睡下,却被一石子砸中了脑袋,他的头上直接起了一个大包。
况笑天看向窗口,纸窗上破了一个洞,石子是从窗户那飞进来的。
况笑天拿起黄金左轮追出去之时,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房捡起地上的石子,石子上绑着一张纸。
况笑天翻开纸细看,纸上说:
“请在阴天山上枫林处幽会,晨字。”
“谁啊?神经病?”
况笑天不明所以,一脸懵逼的他拿起纸送到烛火处。
就在火光快要覆盖完纸张之时,况笑天突然收手扑灭火焰。
好在火焰并未将纸张全部吞没,残纸上清晰可见一个晨字。
阴天山……
晨字?
莫非是……
阴天派的……符晓晨!?
况笑天突然激动不已,印象中的符晓晨姿色不输吴弄弦,甚至能与傅惊艳一较高下。
难不成是她旧情复燃……
她想……再续前缘?
想到这,况笑天狞笑不止。
可他转念一想,世上根本就没有莫名其妙的美事,应当小心为妙!
况笑天将子弹填满黄金左轮,而后将手枪别在腰带处,这才敢出门赴约。
况笑天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却碰巧撞上出门小解的傅惊艳。
“你小子,这么晚了,上哪去?赶着跟哪位妹子幽会?”
傅惊艳好奇地问道。
况笑天直摇头:
“没没……幽会……只是……闲来无事,出门瞎溜达!”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傅惊艳站在高楼上远眺向下。
这渣男这是要出城的节奏?
应是去阴天山吧!
这阴天派美女居多,怪不得他……
……
况笑天翻越了几座大山才找到纸上所说的枫林处,怪只怪阴天群峰太大、太高。
气喘吁吁的况笑天抬目望去,一道倩影映入他的眼帘之中,那人提着大红灯笼在黑暗中左顾右盼。
况笑天调整气息,假装慢步而来的。
他将额前的刘海抚平,咽了一下口水润润喉,这才慢慢走近那人。
况笑天用雄浑有力的男高音说道:
“小姐!您!可是在寻在下?若我不来,您!是否会觉得失望?”
那人蓦然转身,她的脸庞映入况笑天的眼帘中,这可将况笑天吓得不轻。
“靠,吴弄弦!怎么是你!”
吴弄弦冷笑说:
“怎么不会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你……”
“呵,我早知你对我的爱徒有意,贼心不死,故而借她之名引你出来。”
“你大爷的!”
“这样的反转,可喜欢?”
“喜欢你妹!”
“我没有妹,我是独生女,”吴弄弦解释道。
况笑天二话不说,直接掏枪对准吴弄弦。
“我知道你与我有仇,你想杀我!可我告诉你,你我若一战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吴弄弦慢慢走近况笑天,轻语道:
“我可不是寻你来打架的,而是求你帮我办件事。”
况笑天没有放下手枪,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性。
“什么事?我不一定帮你!我又不欠你!”
此时,吴弄弦已握住枪口。
“你得帮我杀了慕容暴走!”
“为何是我?”
“我不想冰儿动手,怕引起慕容堡的群愤,想借你之名杀了他。”
“你和他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杀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知道你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你被他囚禁那么久,你不恨他吗?”
“这你都知道?”
“冰儿日行千里,弹指间就能越过慕容堡的坚墙查到一切。”
况笑天收回手枪。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吴弄弦侧身看向暗处,一道倩影自黑暗处走出来,来人才是真正符晓晨。
吴弄弦说道:
“这,便是你的好处!”
说罢,吴弄弦将灯笼送给符晓晨,她轻轻拍打着符晓晨的香肩。
“晨儿,你就好好陪着况大侠!”
吴弄弦回头看向况笑天。
“况大侠,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此事,对你百益而无一害!”
“神经病啊,我又不是好色之徒!你调她来见我作甚?”
“呵,你是不是好色之人,我只看一眼便知!”
说完,吴弄弦便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放声大笑。
“哈哈哈……”
待吴弄弦走后,况笑天这才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符晓晨。
符晓晨心中愧疚,不敢直视况笑天,反倒是况笑天率先开口。
“晓晨,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符晓晨微微抬头:
“况大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记得啊……”
“我还以为你忘了,上次一别,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况笑天故作矜持,他转身微笑道:
“害!我是差点忘了!可先前一战,你舍身为我解围,我便又记得你了!”
“哦……”
“我还记得你酒量很nice!差点把我灌醉了!就是不知这回你带酒来了没有?”
符晓晨从身后拿出一瓶酒送到况笑天面前。
“对不起啊,况大哥,我师父利用我把你骗到了这里……”
况笑天接过酒瓶,而后席地而坐。
“也不能说骗吧,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怪只怪我为人太过耿直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