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西安府,位于洛水的同州,潼关向西百里的华州大旱,草木死亡遍野,没了食物的野兽亦是如此。
此时韩昔已是游神在同州府内,他有些蒙圈,预计要干旱的缓德州下了几场小雨,并没有旱成。
倒是关中这边出了问题。
“将军,现在同州已是造稻井一百,华州八十,百姓争水伤亡人数也是达到四百多人,野兽饮水伤人一百三十二人,”郭三面色有些沉重说道。
韩昔揉着脑袋有些头痛,同州和华州干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稻田都打造在偏北的地方了。
半个月打造一百八十多稻田,韩昔只能说他尽力了,造田的那帝国农民差点猝死。
“有多少稻田受灾?”韩昔开口问道。
没错,这两州大多数种的还是稻米,能种稻米的地方突然干旱,所以韩昔才有些措手不及。
“有一千三百顷稻田,六百顷麦田,三百顷杂粮田受灾,大概有六千多户今年无收。”郭三翻着书册说道。
要不是韩昔这半月没日没夜打造系统稻田,受灾的耕地估计能翻一倍。
六千多户受灾!算这些人命好,关中被韩昔占领了,要是此时统治的是明朝,这绝对要死一半。
有系统稻田自带水井的韩昔,原本并不是很在意旱灾,现实可算是给他狠狠来了一耳光。
不过这也算是一次机会。
“让这些受灾的地方全部将翻一遍,然后发下玉米种子,让他们种植玉米,”韩昔下令说道。
玉米最迟七月种,现在六月初,还赶的上种植。
一亩地大概要三四斤左右种子,一顷地大概要种子两石多。
受灾耕地是二千二百顷,则是要将近四千五百石,这是直接韩昔玉米存储给掏空了,他还是有些心痛的。
“遵命,是了将军,朝廷那边有人秘密过来,说皇帝快不行了,想邀秦王进京.....”郭三轻声说道。
“咳咳~”韩昔喝水直接呛住,他有些被惊到了,不过想了想,这秦王继位貌似不合大明的祖制吧。
韩昔只能感叹一句,京城里人真会玩:“不用管他们。”
韩昔可不想进京玩权谋游戏,那个他不擅长,还是一步步打下来实在点。
“对了,最近有没有乡绅,豪绅闹事的?”韩昔突然问道。
这些乡绅,豪绅都是小礼包,灭了一户最少能收五千石粮食,多得能达到上万石。
韩昔心想受灾的损失能不能从这边找补回来。
“这倒没有,最近这些人老实的很。”郭三摇头说道。
闻言,韩昔有些失望,心想这两千多顷耕地损伤在哪里找补回来。
华州,仁义乡,甘泉里。
一群数千人围在一处院落前,这处院落是秦王派下来管辖的乡长,一个乡长管辖五个里,仁义乡十里有两个乡长。其中一个乡长就在甘泉里。
这些乡长其实就是韩昔开出来的那一万县令人才。
一里一百一十户,一个乡长管理五百五十户。
关中三十多万户,大概分派了六百多个乡长。
这些乡长属于高危职业,先后不到一年就牺牲了三十多个。
“其他三乡,每乡都打将近三十口井,我们仁义乡到现在都没人过来打井,这让人怎么活。”一高个汉子低声说道。
“呜呜呜呜~~其他三乡的苗子多少都救回一些,我们都里的苗子都枯死了。”旁边的妇人掩面哭泣。
“也不知道里长和族长都进去谈了那么久,现在谈的如何了。”一老头担忧的说着。
“秦王仁义,听说州城里的粮食价格一点都没有涨,进城里卖三四石杂粮,应该能熬到明年吧!”一个年轻的小伙道。
“哎!只要这水井打下来,种些杂粮也是能过活,只是不知道秦王如何收税,到现在也没说。”
上千人在院落外,忧心忡忡的议论着。
就在这时,院门被打开,从院落中走出了十几人,这些人有的面色难看,有的面带笑意。
“安静,都安静下来,”乡长在院门外高声喊道。
上千人在各个里长引导下慢慢的安静下来,场中众人都是紧张的看着乡长。
“赈灾的粮食已经发放,再过半月就会送过来,华州四乡,就我们仁义乡有赈灾粮”
“打井的人也来了,现在大家回去将地重新翻土,按照州内的要求耕种新作物。详细的情况各乡的里长回去会跟大家再说一遍,”乡高声的喊道。
上千人听到乡长的话都是露出笑脸,不但打井的过来了,还有赈灾的粮食。
乡长又说了几句客套的官面话,随后便让人群散去。
远处,几个身穿锦袍之人围拢在一处角落里。
“这秦王真是会收买人心,”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面色沉着道。
旁边的蓝袍肥胖中年紧张的看了周围一眼,随后低声道:“华仁兄慎言!小心被秦王的耳目听到了。”
“呵呵呵!你老吴还怕这个?听说你派人进城买了不少低价粮食吧!”另一个老头笑着调侃道。
“嘿嘿嘿!都是自己留着吃的,并没有倒卖,这并没有触犯秦王颁布的条律。”蓝袍中年讪讪笑着道。
“呵呵!想倒卖的话,我劝你还是死心了,昨日有人已经看到不断有粮食运进城中,我外甥偷偷告知我,华州几个粮仓都被填满了”老头提醒道。
旁边几人都是吃惊,他们其中几人确实想借此机会发一笔小财,只是没想到这秦王完全不给机会。
“要不我们将粮食运到蒲州?听说那里的粮食已经涨到四钱一斗了。”蓝袍中年小心翼翼的说着。
场中不少人都是有些心动,蒲州离华州只有一百多里。
老头看到场上有不少人心动,便是抚着胡须诡异的笑了起来。
相比仁义乡面上的和和气气,华州北面的孝弟乡则是打出狗脑袋了。
孝弟乡有十二里,大概一里两个水井,一个生活饮水,一个灌溉绰绰有余。
但灌溉井建筑在两里交界处,有些乡地多,一个井灌溉可能减产,这自然就瞄上隔壁里的水井了。
隔壁里自然不答应,如此一来二往,自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