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通济门有的守将被一群豪绅,权贵买通,会后一批人从此门出逃,然后顺着秦淮河向南逃去。
韩昔看了,摸着下巴,心想这些人对大明也太没信心了吧!
这都没攻打应天府几日时间,居然就有人想着往外逃跑了。
韩昔走到舆图查看起来,随后摇头。
通济门不好打。
通济门前方被内墙和丁字外墙双桥门夹着,带军进去,和进入一处瓮城没什么区别,到时明军从两边城墙放炮放箭羽,必定伤亡惨重。
看了好一会,韩昔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这机会还不如他在内城直接暴兵。
机会虽然放弃了,但那些财货可不能让其跑了。
于是,韩昔下令道:“让左锋轻骑二营到南面巡逻,如果遇到大批车辆的队伍全部带回来。”
“是,”亲卫领命后,躬身退下。
现在中路军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每军四万人。
每军中又分骑兵营,步炮营,防御营,攻城营四营,每营万人。这只是大致平均区分,往后各军被调离,重整,必定会有所变动。
嘱咐完后,韩昔又看下各路大军上报回来情况。
北路的再次将中都攻下,整个凤阳府只有北面的豪州和宿州没被攻下,其余州县都已是被攻下。
东路军此时正兵围扬州府,长江沿岸州县都是被拿下。
南路军前往苏杭的一路已是拿下镇江府,常州府,此时正在攻打苏州府。
另外一路也是拿下广德州,湖州府,直逼杭州府。
韩昔的大军就像是一个筛子,那些是贪官,那些是好官,那些是有能力的官,一下就筛选出来。
有能力的官员还是不少的,路上就有四五个县城迟迟没被攻下来,这也和南征军的主力有一定的原因。
像是已经攻下的镇江府,常州府,广德州,湖州府四地,南征军只是留下两千军队而已。
所以进攻那些不投降的县城。
可能只有五百的正军,加上几千俘虏的官兵在攻打。
五百正军要盯着俘虏,几千俘虏刚刚投降,还未来的及整合就投入战斗,士气低下,战斗力自然也强不到哪去。
只要有点能力的知县,守住并不是难事。
看了各地的战报,韩昔在舆图上圈圈画画。
随后看到,半个月不到,小半个南直隶已是被打下来。
按着这进度,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将整个南直隶拿下了。
韩昔感觉有些不真实,南直隶怎么说也是一个两三千万人口的地方。按照兵卒二十抽一,那就是可以抽调出一百五十万的大军。
加上其他地方支援过来的兵卒,弄个两百万好像也不是问题。
越算,韩昔感觉自己胜面好像不大,但实际上,军队又长驱直入,一副无人能挡的架势。
韩昔不禁有些挠头。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出兵太迅速,打了江南一地各豪绅一个措手不及。
微微摇头,韩昔不再多想,而是准备完善自己的围城计划。
崇祯八年,七月。
顺天府,紫禁城内。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明明是花季年华的年纪,模样却十分显老,而且憔悴异常。
不知道的还以为崇祯和他爹一般,沉迷女色,将身体掏空了。
“韩家军反叛,诸位可有何良策。”崇祯声音沙哑的问道。
韩昔军突然反叛,给朝廷造成极大的轰动。
这还是皇朝百年来第一个反叛的武将。而且反叛带来极大的影响。
首先是辽东,金州,锦州韩家军裹挟四十多万辽民乘船出海,此时不知道踪迹。
这直接让辽东出现了两块实力真空地带,明朝要不要往里填充兵力?
还有蓟镇的韩为带着十万百姓北逃出关了。
蓟镇那里也要重新填充兵力。
最关键的是,江南税收重地,此时已是被打下小半。
要知道每年都有几百万的粮食要从京杭运河运到京师。
如果没有江南输送粮食,靠现在北直隶自给自足?
也不是不行。
但勋贵们可不答应,豪绅们也不会答应。这些人有好处时便一拥而上,遇到出力的问题时,定会来一句,凭什么?那是你朱家的江山,凭什么要我们出钱粮。
“臣以为,韩家军早有谋反之意,否则为何南面一出事,北面就有了反应,江南税收重地,不容有失,当务之急,还是速速调集兵力围剿韩家军。”内阁辅臣文震孟站出来高声说道。
“臣等附议!”江南一派官员纷纷站出身来附和道。
崇祯脸色阴沉,你说的不都是废话么,难道朕不知道江南税收重地不容有失,你倒是给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然后大家商议一下呀!
“那辽东之事如何处理?宣府,蓟镇谁去驻防?平阳府何人主持大局?围剿韩贼何人挂帅?何人继续围剿流贼?”崇祯一连数问。
然后,一众朝臣面面相觑,无一人出声,场上为之一惊。
如此情形,让场上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这时孔子六十三代孙,刚刚升任内阁辅臣的孔贞运出列道:“请陛下圣裁!”
闻言,崇祯险些没气晕过去,分好处时,个个睁得面红耳赤的,遇到问题,则是个个躲闪不及。
文震孟眼见崇祯要发怒,马上出列道:“周阁老对江南一地熟悉异常,对付韩贼必定手到擒来,可召集回阁应对。”
听到文震孟的话,崇祯低头沉思,很快知道说得是谁了。
东林党的领袖之一。
东林党就是江南士绅搞出来维护自身利益的东西,由这些人对付韩贼,也算是一计良策。
想到此,崇祯开口道:“准了,则日将周阁老召入京。”
这时,又有一臣子站出身来说道:“闲置的洪承畴,或可主持山西。”
“辽东可请孙阁老维持一二”
“流贼可由杨学士接着围剿”
“宣府可调卢象升暂代。”
慢慢的,殿内不断有人提出了有用的意见,崇祯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但很快,崇祯又头痛不已起来。
原本气氛还好好的,但不知道为何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甚至开始互挖墙角攻讦起来。商议如何面对困境,变成了各种打小报告了。
辽东,沈阳臣。
一处简陋的皇宫内,皇太极听着手下汇报过来的消息。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甚至有种天命在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