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呢？”姜子卿看了一眼来人随口问道。
    “在老朽洞府歇着。”颜四微微一笑好像早就知道姜子卿会问这个问题，自顾自坐在一旁。
    “白狐王族现在打算怎么做？”
    “道友好像很清楚妖界的局势。”颜四眼神一眯，看着姜子卿的眼中有些审视，并没有回答姜子卿的问题。
    “如果说白狐王族周边没有其他王族的眼线，那么妖族恐怕早就不是蜗居在这个妖界之中了。”
    姜子卿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人族亦是如此。”
    “道友看的很透彻。不错，刚刚灵夏血脉觉醒现在应该已经传到各大王族高层手里了。老朽从未觉得我白狐王族可以在这场风波中安然无恙，若是白狐王族战败，还请道友带丫头离开这狐山，离开妖界，甚至是离开西域！”
    姜子卿翻书的手顿住了，抬头对上颜四笑眯眯的眼睛说：“四长老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丢下灵夏？”
    “不敢肯定，但是我妖族之事还是交给妖族来处理比较好，还请道友不要出手！”颜四语气重了几分，刻意在不要出手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嗯。”姜子卿点头道，继续看起书来。
    颜四笑嘻嘻的站起身交给姜子卿一个储物戒指道：“这是老朽这些年闲来无事的藏书，赠予道友，太过贵重的老朽也拿不出来。”
    “多谢。”
    “道友客气。”颜四微微一笑，朝颜正洞府走去。
    山风轻轻吹过，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也吹动那几年前的记忆。
    ......
    紫竹峰上，紫竹林内，皓月当空，月下两人对酌畅饮。
    “这么多年来，你是最对我脾气的一个！”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不，是我的荣幸！”男子大笑一声说道，豪迈的牛饮一口美酒，看着姜子卿的眼中满是欣赏。
    “小徒弟帮为师一个忙如何？”男子看着姜子卿眼中有着几分期盼，还有几分希望。
    “师傅请讲。”姜子卿淡淡开口，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月丰羽见姜子卿这么说，就知道有戏，眼中的酒意清醒了几分，正色道：“为师修为受损，若是服用破境丹也只能勉强提升至拓海境初期，小徒弟博览群书，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术法可以让境界跌落的人临时提升至巅峰时期？”
    姜子卿略微思索随后点头道：“有，不过我不会。”
    主打一个率真！
    月丰羽嘴角一抽，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道：“现在碧云宗藏经阁七层以下的书你都看完了，想不想看看七层的藏书？”
    “师傅这是打算带我去偷书？”姜子卿一语道破。
    “哎！”
    月丰羽眉头一皱道，连忙说道：“你们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随后拿出一块留影石神秘的递给姜子卿：“七层之上的藏书都在这里，下山记得看啊！”
    说完将留影石放在姜子卿面前就离开了。
    只剩下姜子卿一个人看着留影石久久不语。
    后来姜子卿下山十六年，留影石中的藏书也尽数看完，确实找到一法名为——断缘！
    代价是使用此法一小时过后筋脉尽断，丹田破碎，彻底沦为废人，严重者甚至会直接暴毙！
    姜子卿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好像月丰羽下山前的话又重新响起。
    “找到就好，还真别说，也就是你爱看书，要是我啊，怕是不知道得找到多久。”
    “师傅，我可以拦下......”姜子卿看着眼前的月丰羽说着。
    话还没说完，月丰羽摆摆手拒绝：“这是碧云宗的事，小徒弟，你不属于碧云宗。”
    姜子卿沉默。
    月丰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开口：“再说了，这一战为师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逃避太久了，差点就以为要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了，而且，为师......也准备太久了。”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为什么，一个问题可以衍生出无数个问题，答案在自己，而不在别人。”
    “同理，为师为什么喜欢喝酒呢？其实想喝就喝了，那有什么为什么。人一生是有限的，不要把不必要的问题困惑住自己，穷其一生还是一样没有最满意的答案，你自己能接受就是最好的答案。”
    “为师很高兴遇见你，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你收入门下，可能是一时兴起，可能是你哪里吸引了我，又怎么样呢？想做就做了。”
    “那我也可以想帮就帮了。”姜子卿淡淡开口。
    “确实，只不过我还是会浑浑噩噩的过去，一次可以，两次呢，又或者说无数次呢？有定数也有变数，为师也有很多不知道的，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愿意去做的，但是不需要你来做，明白了吗？”
    “不明白。”
    “哈哈，不明白就对了，要是什么都明白来，那就没意思了！”
    “出发！”月丰羽颇为洒脱，两人坐着酒葫芦离开碧云宗。
    这一去，月丰羽就回不来了。
    他知道，姜子卿也知道。
    山风还在吹着，一片花瓣随风飘过姜子卿眼前，思绪回归，转头便看见无数蒲公英的种子随着山风吹过。
    “大笨蛋，想什么呢？”颜灵夏的声音响起，手中拿着一朵小红花，一朵只剩下一个小球的蒲公英。
    “想起些许往事，怎么样觉醒血脉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姜子卿看着眼前的少女温柔的问道。
    颜灵夏展颜一笑，身后出现九条白色的狐尾，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感。
    姜子卿略微有些惊讶道：“九尾天狐，血脉返祖？”
    “嘻嘻，我厉害吧！”颜灵夏看见姜子卿震惊的表情得意一笑。
    “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看老娘是谁！”颜灵夏得意收起狐尾坐在姜子卿边上，凑过来看了看他手上的书。
    “好多字啊，大笨蛋要不你读给我听？”
    “你是不识字吧。”姜子卿直接拆穿了颜灵夏的话。
    “识字有什么好的，老娘现在可是九尾天狐，等老娘修炼有成，就罩着你，现在就让你念念书而已，你就知足吧！”
    姜子卿抬手一个爆栗道：“等你修炼有成再说吧。”
    但是看书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念出声，一旁的颜灵夏浅浅一笑，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