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依旧很温柔,好像又变回来了,当初那个温柔亲切的师姐,没有多余的感情,和他在五蕴宗见到的月晚是不一样的。
眼睛不会骗人。
“不饿,准备去看看师傅和韩长老。”
“也好,我和你一起去吧!”月晚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说道。
姜子卿点点头。
紫竹林旁的空地上,两个小土包鼓起,面前两个石碑林立。
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也没什么杂草,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落修明坐在地上,手中的酒壶时不时喝下一口,一个人看着石碑默默喝着闷酒。
“来了?”
“师叔。”两人齐声道。
落修明摆摆手道:“多余的话就少说,酒快喝完了,带了什么东西就都拿出来吧,你也知道你师父好酒,酒少了在下面也要吵闹了。”
“也是。”
姜子卿轻笑一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准备好的酒菜一一放好。
“五壶清酒,你小子还真懂你师父。”落修明看着姜子卿从中拿出来的四壶清酒,又看了看手中见底的酒壶打趣道。
“许久未曾回来,想来他也馋了,总得多买点。”
落修明点点头笑着看着石碑,眼中追忆之色流转。
呆愣了好一会,忽然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一个酒葫芦。
“这酒葫芦原本放在你师父坟前,怕那些弟子给拿走了,你师傅会心疼,我就保管了一会,现在你们回来了,还是交给你们好。”
落修明笑了笑开口道,将酒葫芦放在月丰羽石碑前。
“百斤壶。”月晚冷不丁的开口,目光看着百斤壶的目光格外柔和。
“既然是他的酒壶还是放在这里吧,不然睡醒了看不见他的酒葫芦可要入梦找我了。”姜子卿笑了笑,抬手间掐了几个法诀,布下一道禁制,将百斤壶放在石碑上。
落修明眼神一亮开口道:“宗门大阵出了些问题,走之前去看看。”
“好。”
姜子卿点点头应下,并没有拒绝。
宗门大阵只是八品法阵,虽说不知道现在阵道水平多高,不过姜子卿自己估算应该不弱于五品阵师。
修复宗门大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月丫头的伤有办法吗?”
落修明忽然放下酒壶问道。
姜子卿摇摇头道:“倒是有破后而立的办法,只不过需要的灵药我并没有,涅盘之法也可以做到,但是那是凤凰族的手段,我也不会。”
“唉!”落修明长叹一口气。
“师叔,我现在也很好呀,也不用努力修行,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叔师弟在,我也没什么不好的。”月晚笑了笑,只不过眼中的落寞却逃不过两人的眼睛。
只不过见此两人倒是没有反驳,落修明一拍大腿道:“就是,师叔罩着你,以后看那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欺负你,师叔帮你揍他!”
“谢谢师叔!”月晚浅浅一笑。
三人在墓前诉说了不少话语,落修明也询问两人这些年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各自隐瞒了一些,也说道了一些。
得知月晚曾经还是元婴境圆满修士的时候,落修明都有些不可置信。
见姜子卿也点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落修明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可惜月晚修为被废,道基破碎,不然碧云宗可就多了一个元婴境圆满的大修士。
后来又听见月晚是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被童福打断后再打碎道基气的脸色都黑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又听童福已经死了过后,依旧忍不住拍手叫好。
聊了许久,酒喝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落修明摆摆手离开了紫竹峰。
姜子卿本想也就此告辞,月晚却道:“师弟的小院我回来就收拾好了,眼见小院空荡,又种了一些花草,只不过没有灵力,只能任由花草缓慢生长。”
“有劳师姐了。”
“我是师姐,客气什么呢!”
月晚柔柔一笑。
回到自己的紫竹小院,院落里的泥土确实被翻了一遍,本想用灵力催生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另一边月晚的竹院里花草盛开,却又不显得杂乱,修理的漂漂亮亮的。
月晚此刻想来已经回房间休息了,道基破碎就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肉体还是比一般凡人强上不少,一般的炼气境弟子想来也奈何不了她。
只不过月晚真的甘心做个凡人吗?
感受到天地灵力朝月晚房间中逐渐涌入,姜子卿摇摇头叹了口气。
就像是已经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再让他去吃一般美食也是索然无味。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就是这么个道理。
房间里月晚打坐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面色苍白,娇躯都在颤抖。
灵力的涌入让她整个人都在承受着道基撕裂的痛苦。
本就是破碎的木桶又怎么能强行装水呢?
强行凝聚了一会灵力之后,月晚坚持不住了,整个人如同落水一样,轻薄的素衣因为汗水的缘故紧紧贴在娇躯之上,口中喘着粗气。
见此,紫竹峰上方的落修明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月晚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呢?
可是若是道基破碎真的那么好办,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废人了,之前月丰羽仅仅只是道基出现一道裂痕便是修为终生难以精进,时不时还会修为不稳掉了下去。
这样不也是没什么办法吗?
每次蕴养山上的紫竹,总会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做,一年三次才能保证紫竹的生长。
他是在给自己留下后手,或者说防备夜安。
纵使如此,每次都会弄得自己灵力枯竭,道基疼痛,只能依靠韩康的丹药才能有所缓解。
月晚如今比月丰羽的情况更难解决,他也没什么办法。
“唉!”
长叹一声,飘然离去。
姜子卿沉默不语,见月晚没什么大碍,轻轻回到房间。
月晚眉头缓缓舒展,躺在床上缓了缓,看着天花板缓缓入神。
许久,从床上坐起,打了些水擦拭干净身子,又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暗自思索究竟有什么办法,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