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姜子卿诧异道，叶安之前连杀鸡都费劲，怎么会有魔心呢？
“正是，不知道姜先生可知道有一种体质叫做佛魔体，而完整的名字叫做万佛千魔体。”
莫问道自顾自取出茶叶泡好了先给姜子卿倒上半杯放在他面前道。
饮下一口茶水，姜子卿点点头道：“古籍上见过只言片语，传闻佛帝乃是天生佛体，只不过后来以一己之力镇压三千古魔后被魔气侵入，亦正亦邪但体质却进一步提升，左手礼佛右手入魔。”
“是的，不过这种体质只能后天培养而出，佛道中人有人将此道简化，后被称为佛魔体。”
“叶兄在东域横扫一域，本意乃是去浩然宗寻姜先生一面，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普渡寺这一届的高僧——苦禅大师。”
“苦禅大师一眼就看中了叶兄体内的心魔，若是以魔力侵染必将成功蜕变为魔心，另外再以普渡寺的渡化之法温养佛气以铸造佛体，届时，又是一具佛魔同体。”莫问道笑着说着，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姜子卿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莫问道却知道姜子卿生气了，因为他感受到四周的压力太大了，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这种压力，他之前也只是在自己师父天机道人身上感受到过。
脸上还是风轻云淡，只不过内心还是有些震撼，姜子卿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为什么就已经拥有堪比渡劫境修士的威压，这是不可能的！
另外，只要是人便不会逃离天道束缚，哪怕是天机被遮掩，也一样可以找寻其中的蛛丝马迹，而不是像姜子卿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鉴于种种，莫问道刚才进门的时候便将测骨镜放在门口，可是姜子卿走过的时候依旧显示的是只有二十岁的骨龄，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还不敢下定结论。
“你好像，有些过了。”姜子卿淡淡开口，却有一种不可质疑的感觉。
莫问道闻言起身对着姜子卿恭敬一拜道：“家师逝去，此事得以先生帮忙才得以了解，身为弟子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已经是不孝；与姜先生称兄道弟，已是逾越之举，后又算计叶兄，已是不义。”
“三占其二，按理来说姜先生于我有大恩自是不应如此，便当我忘恩负义吧！”
“收手吧。”
莫问道苦笑着摇头，算是拒绝。
“为何？”
“家师虽说死于天雷之下，可是却少不了诸多修士的压力，此为一仇；他们贪图天机阁财富，对我与莫琳师妹下达追杀，此为二仇；家师逝去，恩怨了断，却以此为饵，算计我们，此为三仇！”
“我不是师父，测算无遗，也比不得师妹，得天独厚，我只是一个小有天赋的修士，算不上多高，谈不到多低。”
“可就是这样，那又何妨？总有一天，我会重建天机阁！让那群人看看，自己的道统传承烟消云散！
是！我是没本事，大世开启什么都做不到，别说是登临天命了，恐怕登仙阶都上不去，更别说踏仙路了，可是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是师父交给我的，总会有办法，我也一定会找到！”
“先生，你看着吧，他们都会死！”
“一定会，谁都逃不过，谁也逃不掉！！！”莫问道说着眼神越发狠厉。
看着莫问道变成这个样子，姜子卿实在是忍不住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莫问道脸上，将他抽飞出去。
——啪！
——嘭！
“噗，咳咳......先生，时代变了。”莫问道身体撞在墙上，体内气息紊乱吐出一口逆血，咳嗽两声后看着姜子卿道。
“我现在就去将叶安带走，你又如何？”
姜子卿起身便准备离开，谁知道莫名其妙道大笑一声道：“晚了，先生！”
“什么意思。”
“先生既然知道佛魔体那就应该明白，眼下魔头尽数消失，只能以身入魔，那么就免不了心魔，我承认先生手段通天，可是心魔若是不自己勘破，谁能阻挡？”
“更何况眼下叶安兄已经被渡化，之前的记忆全部都被封锁，眼下若是佛气不足以和魔心成为一个平衡点，叶安兄必死！”
“死了也好过被你算计的好。”姜子卿淡淡开口道。
莫问道一愣，没想到姜子卿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很快，他笑了。
“哈哈哈哈，姜先生若是肯杀光整个礼佛城之人，那便请便，要知道，佛道最注重的就是人心了。”
“可是，你不会，哈哈哈，你不会这样做的。”
姜子卿身形一闪出现在莫问道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怒意。
“咳咳，姜先生怒了？远离姜先生也会生气？”
“怎么，姜先生要杀了我吗？那便动手吧！”莫问道脸上没有半分恐惧，笑盈盈的样子让姜子卿都有些恶心。
莫问道抬起手，摊开，手中一枚玉子展现在姜子卿面前。
“家师说我自小便低人一等，下棋一定要执黑先行，不然只会失了先机，可是师父死了，他生前最爱的白子也无人执掌，姜先生，此子便赠予您了。”
“有趣，执黑先行，不代表就一定会赢。”姜子卿松开手，将那枚白玉子拿在手中。
莫问道整个人掉在地上，笑着开口道：“总要试试不是吗？”
“你和你师父一样偏执。”姜子卿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莫问道说着。
继续朝着楼外走去。
莫问道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是吗，那究竟是师父更胜一筹，还是我青出于蓝呢？”
对此姜子卿却是已经离开了这里，这里距离浩然宗也不过是百里之遥，倒是省去了一番麻烦。
乘坐白玉飞舟，飘然离去。
问天楼内，莫问道调息了一番伤势，随后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后手中一翻，一枚黑子玉石入手。
“棋局，开始了。”
而在普渡寺和悬空主持探讨佛法的叶安对此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