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过后,郭图失了脸面,心中不免郁郁。
因家眷皆在冀县,他无处倾诉,只得去春风楼中饮酒寻欢,聊以自慰。
春风楼老板麻九听闻郭图正在楼下独饮,便差人寻了一姿容出众的女孩儿,名叫燕儿的来他房中。
说起燕儿姑娘,却是一位苦命女子。
其家贫困,她又生得俊美跳脱,时常引得乡中豪强恶霸登门索要,甚至以其父母兄弟性命要挟!
麻九探得此事,便派人趁夜将其全家掳至春风楼内,以恩结之。
他不仅安排其父母在楼中做事,又请了老师教他兄弟读书认字。
数年之后,熟络至极。
麻九又通过暗卫渠道将其一家送到荆州,在那边分宅分地不说,临行之时还赠了她家不少资财。
而燕儿姑娘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乙字号暗卫。
“九哥何事唤我?”
燕儿推门而入,问麻九道。
麻九见她进门,倒了杯茶水递她手中,对她说道:“妹子且先坐下,哥哥有一件事要交给妹子去办,妹子听了若是不愿,哥哥我再想别的办法。”
“九哥有事,但讲无妨!”燕儿倒也爽快。
麻九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扭捏说道:“襄阳传书,让吾等看顾东莱海贼。如今袁谭六万大军突至,东莱一线吃紧。
“吾等皆在暗处,于明面之上也出不了力。于是便叫妹子前来商议一番。”
燕儿听了,疑惑问道:“大将军远在荆襄,却为何要看顾海贼?难不成……,呃……,不该问的不问,妹子失言了,九哥勿怪 !”
麻九正要用她,哪里好意思怪她,于是说道:“甚么失言不失言的,此处又无外人。妹子你也知道,袁军机密大事你我也不好探查。
“目下,袁谭的军师郭图正在咱家楼下吃酒,妹子你看……,这个,这个……”
“九哥的意思是……要妹子去勾搭郭图?”
“呃……”
麻九未料到这青州姑娘说话竟如此直爽,他登时噎住,不知道如何去说。
燕儿见他窘态,掩嘴笑道:“九哥有话直说便是,妹子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娃子。再者说,妹子一家能脱离苦海还不都是靠了九哥么?如今妹子父母在大将军治下,有宅住,有田耕,又得了哥哥许多钱财。
“承蒙大将军照抚,妹子的兄弟还上了那什么襄阳大学,将来必定衣食无忧。妹子一身而已,便宜了那郭图又如何?”
“只是……”
“九哥放心便是,待那袁谭兵败,妹子照旧回来侍候哥哥。妹子也不要那劳什子名份,只要哥哥不嫌弃便好!”
“妹子,哥哥也是无法……”
麻九心中感动,一时无语凝噎。
“妹子一个姑娘家都豁得出去,九哥大好男儿,怎么反道扭捏起来?哥哥且去稳住那郭图,容妹子回屋打扮一番。”
说罢,对麻九抛了个媚眼儿,径自离去……
麻九也知她也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方才表现得如此,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干了暗卫,也唯有尽职了。
他调整好情绪,下楼走到郭图桌前,对那独坐闷喝的郭图抱拳问道:“敢问足下可是颖川郭图郭公则?”
郭图未料到自己初到青州,便有人能认出他来。
于是拱手问道:“某正是郭图,敢问足下……”
麻九故作惊喜道:“果然是公则先生!吾久闻公则先生大名,不期竟在此间相遇。先生且坐,这酒食也是一般,怎配得上先生大才?”
说罢便吩咐下人将一桌酒食撤下,又请郭图到二楼临窗的雅间安座。
郭图听他又是“久闻大名”,又是“先生大才”的,顿时便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心中郁闷也少了许多。
二人来到雅间,好酒好菜刚刚备好。
郭图问道:“却不知足下何人?怎会知我姓名?”
麻九道:“某区区贱名怎敢劳先生动问,不才正是这春风楼的东主,先生唤我麻九便是!”
郭图问道:“足下可是齐国(郡国)麻家之人?”
麻九道:“某正是麻家!然不过是旁系而已。”
据史料记载,曹操兵发赤壁之时,齐国麻家、段家各出私兵六百相助,这两家也是青州叫的上号的世家。
故此,才有郭图这一问。
麻九假托麻家旁系,乃是打蛇随棍上。麻家旁系多了,也不怕他查。
“失敬失敬,却是让兄弟破费了!”郭图忙道。
麻九慨然说道:“某只是一商贾,也无甚见识。只是时常在这春风楼中,听来往官吏士子品评时下俊杰。
“今见先生儒雅隽秀,风姿卓绝,正与平素里听到的一般。故冒昧一问,未曾想果是先生亲至!故请先生屈尊同饮一杯水酒,以表钦敬之意!”
郭图本就自傲,又被麻九一顿夸奖,顿觉有些飘飘然。
他二人就如他乡遇故知一般欢饮起来。
饮至半酣,麻九佯醉说道:“某有一妹,颇有姿容,寻常男子皆看不上眼。平素最是敬仰如公一般大才。公且稍坐,某便唤她来为你我拔盏。”
“这……,这如何使得……”郭图喝得有点多了。
少顷,那麻九竟带了燕儿进来。
一进门,他便敬指郭图对燕儿说道:“你看,哥哥怎么骗你了?这位便是郭图,郭公则先生!还不快给先生见礼!”
那郭图已有七分醉意,他抬头看见燕儿姑娘,高个子,细腰挑儿,该瘦的地方一点儿不多,该胖的地方一点儿不小!
标准的山东大妞儿!
那身段,那相貌,看着就来劲儿!
他又见那姑娘对他行礼说道:“燕儿见过公则先生!”
这一行礼,面红如花,酥胸半露……
“咕咚!”
郭图两个眼珠子差点儿蹦她胸兜儿里去!
他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喘着粗气,伸手抓住燕儿手臂,急促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他久随袁绍父子军中,半年未进女色!此时又带着几分酒意,早已按捺不住!
敬了几杯酒后,麻飞便让燕儿扶他去房中休息。
扶郭图到了房中,燕儿便将房门从里面关上。
郭图情难自禁,两只醉手往她胸前便抓。
燕儿任由他两手抓住,帮他脱衣上榻。
郭图喝得太多,爬不到她上面。
燕儿笑道:“先生躺着便是,妹子理会得!”
说罢便骑到他身上,先是闷啍一声,然后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口中吟吟:“先生……看得上……妹子……,妹子……妹子……便让……先生……痛快一回……”
郭图:“亲妹子……亲妹子……”
连口音都被燕儿带飞了!
夜间,趁郭图睡熟,燕儿又将备好的鸡血洒到榻上……
一夜无话。
……
打油诗曰:
世人莫笑姐儿浪,
岂肯屈身侍豪强?
舍却一身好皮肉,
敢叫万军城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