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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掌门看着儿子的牌位,悲伤的自责道。
“觅儿,是爹没用啊,如果爹,早生进取之意,成为统领仙门之人。”
“就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了……”抬头看向牌位,眼神含着恨意。
“可今天,爹已经得到了这魔弩,这魔器,威力强大,如果能为我所用,赤霄宗,就不会任人欺辱!”
“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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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苏苏昏迷不醒的躺在榻上,澹台烬坐在一边的桌子旁出神。
回忆——
那天大雪纷飞,冷的他全身僵硬麻木,小厮丫鬟都躲进房间不敢在外逗留。
阿禾翻墙而入走到我身后,担心的说。
“别跪了,你想死吗?赶紧起来。”
把自己的披风给我保暖,还为了救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引来黎苏苏救我。
经常翻墙进来陪伴我。
画面到最后,渐渐消失不见,视线回到熟悉的房间。
原来……从那时起,我见到的人就是你。
护着我,对我不求回报的好,防着黎苏苏要我命,生怕我死了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五百年的故事,我们一直走到了现在。
一次次不顾性命救我于危困,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竟然到今日,才知道。
“阿禾,你怎么这么傻,这次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黎苏苏悠悠转醒。
“你醒了。”澹台烬冰冷开口说道。
黎苏苏自己一个人费力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复杂的看向他。
“澹台烬,我没事了,你也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魔骨……根本不会被毁去,你是骗他们的,是吧。”
嘴角僵硬地躲避澹台烬的视线,然后害怕的看周围。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不要再骗我了。”
黎苏苏眸中无措慌乱闪过,抬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
澹台烬神色冰冷的说道。
“那天在景京,你替我挡住了姒婴惊灭的魔气,那种黑色的魔气,那种恐怖的力量,我太熟悉了。”
“我从小背负着它,日日受心火灼烧,如今被你说成,被毁灭了,不存在了。”
“黎苏苏,魔骨你抽不出,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啊,你不怕。”
“你放心。”打断澹台烬未说完的话。
“我是无垢灵体,与魔气天然相抗,不会被它污染的。”
黎苏苏一脸倔强的否认,仿佛这样能心里安稳一点,澹台烬惊奇的看着她。
“可是,你自身的魔气消磨不了吧?”
“澹台烬,我自己的魔气自己有数,我会永远封住自己的魔气,把它变成一个,永远沉睡的秘密。”
“长泽山灵力充沛,我们待在这里,魔骨不会苏醒,你呢,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免遇到什么意外,也能有精力面对。”
“意外?”澹台烬抓住一个词重复,一双眼睛紧盯着黎苏苏,仿佛要把她看穿。
“恩,意外。”点头。
“谢谢你提醒,毕竟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不安好心,我却到今日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不客气。”黎苏苏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说起来,还要恭喜你,从此不用在小心提防,可以光明正大,真正重新开始了。”
“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我担心自己身份败露?对我来说,只要她没事,其他人如何,我都无所谓。”
“哪怕是他们,永远都不接纳我,也不在乎。”
“没关系?呵,也是,你只在乎纪清禾,至少,你们同是魔族,她肯定和你站在一边。”
“呵,足够了。”挑眉一笑,满足的勾起嘴角。
“你好好休息,可别死了,不然,死的太轻易,可真是让我不舒服。”
“你!”气愤的瞪着澹台烬,一口气堵在心口要出不出。
澹台烬得意的起身走出房间,“好心”的呯的一声关上门。
抬手捂住自己胸口。
…………
夜色渐深,公冶寂无盘腿打坐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画面。
黎苏苏和澹台烬的话在脑中交杂浮现,搅的他心绪不宁猛的睁开眼睛,下床穿鞋。
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到底是谁,萧凛又是谁。
小师妹和沧九旻,在意的是我还是萧凛。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一路疾行到藏经阁,一顿翻看,典籍扔了一地,最后暴躁的一掌拍在书架上。
为什么没有记录!
公冶寂无,你不能活得不明不白。
…………
“寂无啊,人生如何,你我皆是渡河之人,唯有自渡,方能自明。”
“但这河里的石头,不是每一块,都要翻过来的。”
公冶寂无眼神迷茫的看向衢玄子。
“师父,我不怕翻过这块石头,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还请师父成全。”头磕在地上恳求。
衢玄子看着执意要知道真相的弟子,叹气。
“也罢,那我现在就将你的身世,告知于你。”
公冶寂无直起身,眼角随着动作滑落一滴泪。
…………
知道真相后,公冶寂无退出大殿,边下台阶,边想着刚才的话。
“寂无啊,这便是你此身降世的缘由。”
“下山修行一阵也好,就把此劫,当成你必经的历练吧。”
“去吧,师父相信你。”
“总有一日,你会思量清楚的。”
不知不觉间,恍然抬头,发现自己竟走到妺姑娘所在的锦绣坊。
想起被她救得画面。
“公子若再有伤心时,不妨来此间吃上一顿饭,喝一杯茶,我一直都在。”
刚想进去,就被李性制止。
不,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利用一个女子的善心,来躲避心中的魔障吗?
“公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冶寂无身体一愣,转身看向身后。
妺女一身白衣,眼神满含“千言万语”的看着他。
“咚!”手里提着装满鲜花的篮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妺女跑过去抱住公冶寂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陡然变得冰冷。
公冶寂无双手悬在空中张合几次想要回抱,最终握拳垂落,眼眶泛红滑落一滴泪珠。
妺女紧紧抱住他,声音哭腔着说。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说道。
松开怀抱退一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都已经到这儿来了,何必再瞒着我呢。”
“没想到我竟是个乌鸦嘴,公子这么快就遇到了伤心之事。”
“寂无,不能告诉我吗?”
上一句还喊公子,下一秒直接拉近距离喊名字,直接把公冶寂无撞的心绪激荡。
“你叫我什么?”
“寂无啊。”妺女满眼无辜的看着他。
“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叫公冶寂无吗。”
公冶寂无慢半拍道。
“对,对,我是公冶寂无,我是我自己。”
妺女抓他的手握紧,抬头祈求的看向他说。
“寂无,留下来,让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好吗?”
“好。”眉眼柔和的看着妺女。
见他答应,妺女伸手摸上他发丝,然后双手勾住他脖子。
“寂无,我好想你。”
这话一出,公冶寂无彻底深陷温柔乡不可自拔。
…………
“这荒渊二魔,突然销声匿迹,四洲三界也是难得的平静。”
兆悠,衢玄子,谛冕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话,谛冕保持沉默喝茶,听着兆悠说话。
“只要再寻得斩天剑,就可以彻底断绝那个魔神复生的预言了。”
谛冕这时接话说道。
“屠神弩,洗髓印,都已经被封印,可这样就真的能确保万无一失了吗?”
衢玄子撇头思索,兆悠仰头在那吃花生。
“万一……”
闻言,兆悠看向谛冕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