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到了,太子,请下车。”
马立轻轻敲着马车,张恒有些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看着三个烫金的大字,张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周墨冥已经带着周雨辰在门外恭候了,“老臣周墨冥拜见殿下,殿下这些日子批阅奏章受累了,今日老臣特地买了一些新鲜的牛羊肉,请殿下品鉴。”
“那就引路了,本宫可是迫不及待了。”
张恒一脸着急地模样令周墨冥一时摸不清张恒的态度了,但还是笑呵呵地迎着他到了前堂。
堂下,两个烤架已经支了起来,一头羊一头牛。
这就是高门大户的享受了!
张恒坐在堂上,位次仅仅只低于周墨冥。
等他正式即位了,周墨冥就得和他换位置了。
刚一坐下,就看到了周墨冥身边的女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也才三十出头。
张恒记得周墨冥是有继室的,当初他仕途不顺,妻子突然暴毙,然后就续弦娶了这位谢家的夫人。
谢氏可是左辅郡的大姓,谢老将军威望还是有的。
“哟,这位就是谢夫人吧?当真是漂亮啊,左相好福气呢!”
这一句都还算是正常的,毕竟谢夫人确实姿色动人,谢夫人也没觉得什么,可张恒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谢夫人看着年纪也不大,若是给本宫做侧妃,别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这一句话瞬间让两人的脸色变了变。
周雨辰更是怒目而视!
不是因为张恒侮辱他的继母,而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也深藏于心。
今年他都二十五了,而谢夫人只比他大了五六岁。
张恒说完,周墨冥强忍着脸色,呵呵笑着,“太子说笑了,内子浅薄,担不起太子的称赞。”
谢夫人面色不善,撇过脸不去看他。
张恒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谢夫人,别的不说,这成熟的女子,确实别有韵味。
“左相也不用妄自菲薄,本宫还是很满意的!”
谢夫人紧紧握着筷子,身体都有些大幅度的起起伏伏了。
看着微微颤抖的谢夫人,张恒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双山。
这般放肆,周墨冥也只能忍着了!
刚才张恒可是大张旗鼓地过来,要是他没忍住,直接动手杀了张恒,那他这一辈子也就算了!
叶清馨现在又和他不同心了,只怕会立马拿他开刀立威。
正想着,那边一名女子独自走了进来。
“父相,女儿回来了!”
听着称呼,又看看年纪,似乎还没及笄?
张恒轻笑着,见人要走,立马招呼道:“四小姐别走啊,坐啊!”
周月儿眉头微皱,这人她并不认识。
周墨冥心中有些不安,立马说道:“太子,臣女刚从外面的回来,还没来得及……”
“没有位置是吧?本宫这里分给你!”
张恒呵呵笑着。
这周月儿的眉眼跟谢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身材却比谢夫人更好。
文文弱弱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登徒子!”
周月儿丝毫没有给张恒留面子,居然还想让她坐过去同席而食!
就算是夫妻,在场面上也从来都是分席的!
张恒看着气鼓鼓离开的周月儿,心里有些得意。
“左相啊,你可别说,令爱跟令夫人还真是七八分相像,既然左相不愿意割爱,那不如让令爱做个侧妃如何?”
周墨冥听着,嘴角微微扯了起来,“月儿还有两个月才及笄呢,不着急。”
“那没事,到时候本宫即位的时候,正好封她做个贵妃,左相以为如何?”张恒恬不知耻地说着。
周墨冥心中轻哼一声,还是等你能活着到即位那一天再说吧!
很快,第一份烤羊肉好了,直接送到了张恒面前,张恒美美地吃了起来。
“这羊肉还真是鲜美,厨子手艺也不错,这膻味都祛除得差不多了。”
“殿下若是喜欢,老臣可以让人送一只到宫中,让这位厨子给殿下做烤羊。”
周墨冥呵呵笑着。
张恒立马摆摆手,“那可不行,那等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着张恒的话,周墨冥轻笑一声,“太子说笑了,老臣哪敢给太子下毒?”
“是不敢下毒,可是敢当街刺杀,是不是?”
张恒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周墨冥眉头微皱。
张恒见着,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他们承认了是左相让他们当街刺杀的,可中间好像是相府的人去过一次,然后说是皇后的二哥派人来刺杀的。”
见周雨辰的脸色大变,他又继续道:“可是也奇怪啊,这西域兰楼国的二皇子不是一直在兰楼国吗?怎么能远隔三千多里下达刺杀的命令呢?”
“左相说,是不是母后想要杀了本宫啊?”
张恒滔滔不绝地说着,周墨冥只是陪着笑,随后说道:“老臣觉得,皇后应该不会这样做,这些西域人,大概也不是兰楼国的人吧?殿下还是好好让人再盘问一下。”
人是被锁在了刑部,看样子,自己得使点手段了!
不然,皇后只怕要把黑锅丢他身上了!
“还是让刑部的张东之好好审审吧,要不然他这个刑部尚书,岂不是干饭的?”
张恒笑着,周墨冥只能陪着笑。
几口酒下来,张恒就醉醺醺的了,言语之间又开始调戏起了谢夫人,谢夫人直言自己吃饱了,便退了下去。
周墨冥则只是表情不明地陪坐着,周雨辰更是怒目而视。
张恒醉醺醺地拉着周墨冥的手出了门,“多谢左相款待,今天说的,可别忘了。”
随即张恒又小声说道:“就是四小姐,及笄了,正好给本宫做个贵妃,你懂的。”
“好说好说。”
周墨冥打着哈哈,没同意也没拒绝。
两个月以后,还不知道谁生谁死呢!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他女儿身上,真是该死啊!
一上车,张恒只是一甩头就清醒了几分。
回到东宫,张恒一个人坐在书房之中,开始思考着该怎么瓦解左相的力量了。
偏偏他现在盘根错节,要是一棍子打死,只怕是朝堂一半的官员都难以周全了。
想了一会儿,张恒又是一副贱兮兮地样子走进了寝殿。
只有杜嫣然在,林雅安不在。
“太子妃呢?宝贝?”
“林姐姐省亲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