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马立就差跪下了。
张恒摆摆手，笑了起来，“说笑罢了，这两个多月了，也没个崽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陛下莫急，太皇太后也仅仅只是着急而已，陛下不用急，先帝那时候也是登基了快半年，皇后才有的身孕，这才有的陛下。”
张恒笑了笑，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对了，我母后，诞下我的时候就染了重病，拖了几年就崩了，那我母后是什么人？你还记得吗？”
闻言，马立居然吞了吞口水。
这一个反常举动立马让张恒察觉到了，自己的母后，什么身份，居然让马立这样一个素来波澜不惊的人，居然害怕了？或者说是慌了？
马立看向张恒，微微低下了头，随后说道：“昔日，前朝妖后，美艳无双，其女有一，继承了她的妖艳，引得多少公子为之倾倒。”
“高祖皇帝与妖后素来不睦，出任镇西将军只是，那梁帝便承诺待高祖皇帝归来一定封万户侯。”
“可惜，高祖皇帝遇到了对手，其人用兵如鬼，纵然是高祖皇帝天才一时竟也拿他不下，反而是屡屡吃亏。”
张恒听着，倒是听说过一些，高祖皇帝也就是他的祖父，那是军武世家出身，十五岁上战场，二十岁就开始独立领兵，三十五岁被逼起兵，时年二十岁的太皇太后封舒静这个时候带着整个封家投靠高祖皇帝，这才有了封家这四十年的荣华富贵。
张恒不想听这些，立马打断了一下，“说重点。”
“高祖皇帝攻破现在的西京，登基称帝，那前朝大梁的皇室又扶持新的梁帝，先帝引兵征伐，破城之后，在后宫找到了那妖后之女，也就是，您的母后。”
张恒眼睛微微一愣，随后问道：“不对，不对，你还有话没说，是不是？”
“是！”马立看着张恒，有些纠结地说道，“先帝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女子，一连三日，未曾召集军队，差点因此错过了围剿大梁皇室最后的机会。”
“那我问你，先帝，是当着母后的面，杀的大梁皇室？”
“是！”
张恒扯了扯嘴角，这个，还真是难评啊！
马立缓缓说道：“之后，您的母后就成了皇后，每天，给，给先帝下毒，只是，没有人敢提起。”
张恒的世界有些崩塌了。
谁都知道，先帝与先皇后感情甚笃，但先皇后居然私下给先帝下毒？
张恒微微一愣，马立看着立马又说道：“这就是陛下为何会英年早逝的原因了，不全是因为旧伤复发，而实在是伤、毒一起发作，没能抗住。”
说着，马立就忍不住低声啜泣着。
相伴三十载，马立对先帝的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张恒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这么曲折，难怪。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皇祖母根本不想立我为帝？是不是？亡国公主之子，害死她儿子的人生的儿子，所以如果不是那天我维护你，批阅奏章，连皇祖母都不愿意帮我？是吗？”
马立看了一眼张恒，随即无奈地点点头。
如果不是当时张恒颇有章法的批阅奏章，封舒静怎么可能容忍他做皇帝？
而且，他身上并无贤名，有的只是懦弱。
要不是当时他的努力让封舒静满意，哪有现在的局面？
张恒听着，也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怪不得我觉得自己还挺美的，原来不是想得美，而是遗传得好啊！”
马立有些听不懂，但还是说道：“陛下，可千万不要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先皇后，这件事，是她心中的一个结。”
“明白，知道的。”
张恒呵呵笑着，随后带着马立就进了一品居。
年节下的一品居内倒是依旧人气火爆，竟比平常的生意还好一些。
张恒看向掌柜的，“还有空位吗？”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张恒，看着张恒，“大概还有一个雅间，需要吗？”
“也是可以的！”
张恒倒是无所谓，反正是出来吃饭，在哪吃都是一样的。
顺着小厮的指引，张恒就到了一个雅间，虽然没有上次的好，但环境倒也不差。
马立看着张恒，“陛下看样子很喜欢这家的菜肴？”
“嗯，确实味道不错，宫中那些厨子但求无过，味道上不如他们敢用。”
张恒有时候还是喜欢吃些简单的菜肴，宫中的菜肴看着倒是富贵，但味道上偏清淡了一些，他不是很喜欢。
张恒又示意马立也坐下，马立有些迟疑，但张恒笑了笑，“宫外就不必讲究这么多了，就出来吃顿饭的事情。”
马立点点头，也就坐在了张恒对面。
张恒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朝政上，左相插手太多，我要想做事，都是要经过他的人，只希望今年的殿试能带来一些聪明人吧！”
马立微微笑着，“公子放心，这次来的人绝对会有好的，每次都是这样，只是这几年左相的人一直把持着，陛下身子又不大好，这才有了危机。”
“这个我清楚，到时候再看看吧！”张恒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新来的士子胜在没有沾惹党争之类的事情，就算是沾上了，也只是浅浅地触碰了，随时可以回头。
他要的就是这些人，这些人是不听周墨冥的，谁愿意用他们，他们就愿意为谁干活，这就是新士子的好处了。
但这也就跟抽奖一样，还是要看看这些士子的能力才行。
正想着，隔壁雅间的人就聊了起来，“今年这殿试是开朝复印的第一件大事，不知道陛下性情如何？”
“听说，陛下好色成性，荒淫无度呢。”
“但那又如何？如今朝政安稳，五王之叛都被平定了下来。”
“诶，那是十王之战，不是五王之叛，陛下对于这些宗室王爵可是轻拿轻放，很有度量的，楚王越王都未曾重罚，只是削减封国，收回兵权。”
张恒听着他们的议论，可惜没有一个人说到了这一战的重点。
但这个时候，一个人就说了起来。
“你们愚昧啊，这一战，分明是陛下为了收回封国之兵权而逼着陈王造反的结果，所以陛下只称十王之战而非五王之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