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的突然到来让孔墨蓉有些措手不及。
“陛下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孔墨蓉被张恒牵着手，但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几天她的月事正好到了，按道理说，张恒应该是知道的呀！？
看着孔墨蓉的表情，张恒微微笑着，“怎么了这是？”
孔墨蓉有些抿抿嘴，眼睛转了转，“这么晚了，陛下是要睡在妾这里？”
“当然了！”
“可是，妾昨天才来的月事，怕是不能侍奉。”
张恒咳嗽了一声，有些“意外”，“诶，我记错了？算了，就睡你这里吧。”
孔墨蓉还是有些不理解，但张恒要睡这里，她也没办法拒绝，只能接受了。
一边洗着脚，孔墨蓉想起了一件事，看向张恒，“前两天父亲来信说，希望我回家一趟，妾想着，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了，本想明日与皇后说一声，既然陛下在，那就问陛下。”
“回家省亲？也不是不行。”张恒说着就看向了孔墨蓉，“你们孔氏上次被牵连，也算是因祸得福。”
孔墨蓉微微笑笑，看着张恒，“要不是碰到陛下，当真是要被流放了。”
孔墨蓉也有些叹息，本是家中长辈想要巴结鲁王和东海王，结果成了附逆。
还好张恒看上了她，要不然孔氏一族就要断送在他们这一代人手里了。
低下头，看着洗脚盆，孔墨蓉轻声问道：“被流放的人是不是会很惨？”
“当然了，赵德怀的夫人为了躲流放，不惜买通押送的士兵，花了三千银子呢。”
张恒都有些羡慕了。
什么事情不用做，只是去岭南走一趟，公款吃喝不说，还有加班费，这边还能拿到三千两银子，除了辛苦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三千两，都足够两人几代人不愁吃喝了！
听到这个，孔墨蓉也是有些叹息。
本来张恒已经法外开恩，不计较赵德怀包庇夫人的事情，也没计较储籍他们私下勾结打算春秋笔法，仅仅只是流放，也没说其他的，都这样了还要买通押解的人，逃避惩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孔墨蓉自顾自地踩着脚，刚泡暖和的小脚微微泛着红色，张恒嘿嘿笑着，一直盯着她看。
孔墨蓉嫌弃地努努嘴，“又不是没看过。”
“就是，哪里我没看过！”
张恒的话意有所指，惹得孔墨蓉更加嫌弃了。
“来，我抱抱！”
“嗯。”
孔墨蓉钻到了张恒怀里，就这么睡了下去。
……
孔墨蓉得到了张恒的允许之后，叶雨欣那边也没阻拦，只是出宫省亲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还拨付了三百禁军，几箱子的赏赐让她带回去，以示安抚。
自从十王之战过去，孔氏一族全族闭门谢客，要不是因为孔墨蓉成了德妃，位列四妃之一，只怕都有人落井下石了。
叶雨欣拉着孔墨蓉的手，微微笑着，“这次回去，只怕是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到时候可不能放在心上。”
“妾明白，姐姐也不用多叮嘱什么，陛下都说妾心大，有吃的就行。”
孔墨蓉笑呵呵地说着。
见张恒的时候虽然很镇定，但其实内心还是很害怕的，但因为张恒给她准备了吃的倒是让她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孔墨蓉的样子，叶雨欣才放心了一些，目送着她上了马车就去了崇德殿。
张恒正在看着各部今年的计划表，这是定下一年事情的计划，不能随便马虎了。
那边一圈人正在批阅新科试卷，十分安静。
马立缓缓到了身边，“皇后娘娘说，德妃已经回去了。”
“知道了，东西都带好了吧？让人时刻注意。”
张恒皱了皱眉头，又看向马立。
“这次事情，对孔氏一族影响如何？”
马立想了一下，有些拿不准的样子，“不好说，这孔氏毕竟是大族，在儒林之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加上德妃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张恒想了想确实如此，孔氏也不是小门小户的，这一段时间也很低调，连这次科举都没有孔氏的族人参与，也是想要静默一段时间吧？
只要过了这几年，事情也就淡出人们的视线了，到时候自然可以再出来活跃了。
一边想着，张恒就把奏章都批阅好了，放到了一边。
“东都那边有消息吗？”
马立眼睛一转就知道张恒是问叶清馨的事情，毕竟那可是张恒第一个孩子，虽然没办法进入宗室。
这两人的身份可不能暴露，一旦暴露，那就是天大的丑闻。
先帝驾崩三四个月了，他的妃嫔居然还怀孕了，这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
张恒抿抿嘴，自从知道叶清馨有孕之后，没多久就送到了东都洛城，这连面都没见几次了。
封舒静向来是不喜欢叶清馨的，两个人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封舒静承认，这才是最关键的。
但封舒静要是不承认，张恒也没办法。
一边想着，张恒就起身去看试卷了，这次毕竟是贡试和殿试二合一的考试，水平相对较差的人也有，一番看来，能入眼的也没几个了。
张恒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对于甲榜十人，那更是认认真真地。
唯一让张恒意外的是董斌，初见面是一个穷书生勾搭富家千金的戏码，也有些木讷。
但试卷上却提出了十分激进地改革想法，就比如李慎都没有提到的组建全骑兵队伍以应对草原部族的侵袭。
另外，还建议重启三公将军制度，再把田政和军政都纳入兵部，也就是田政一分为二，让兵部也能插手，这样就能积蓄粮草。
最后还提议弄全职士兵！
大夏现在的士兵分三种，一种是各地守军，是为府军，半农半兵。
一种是京畿军队，是军户之后，也就是全职士兵，无需参与农耕。
最后一种是各地实权将军手下士兵，这种是募兵，干三年就回去，可以免除一定地税。
而董斌想要借着这次田政免税把所有士兵都变成全职士兵，激发他们的潜在战斗力。
张恒摸了摸胡子，微微点点头，可圈可点的建议，只是有些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