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凶兵正文卷第1192章算计一切第1192章算计一切
不得不说,王左挂提出的建议对远征军来说,是最佳的途径,可是对整个大明来说,未必是好事。铁默不得不考虑将凤凰城拱手相让的后果,大明为了修建图拉城和凤凰城耗费巨大,一旦这件事传到中原,朝廷会面临无法估量的压力,也会给远征军带来心理上的打击。
如果真的是战败丢了凤凰城,会有些打击,可拱手相让,全军将士到底会怎么想呢?铁默显然犹豫不决,阿琪格能感觉到男人心中的复杂,走近一些将手放在了铁默肩头,柔声道,“夫君,当断则断,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作出什么决定,都是相当艰难的,沉思片刻,铁默朝着旁边的扈徐美玲招了招手,“美玲,明日你就去趟图拉城,带上李九成,负责凤凰城撤离事宜,城中辎重不能带走的一律烧掉,不要给蛮军留下一粒粮食,一条被褥,只给他们一座空城。”
徐美玲轻轻点了点头,撤离凤凰城,一定会遭到很大的质疑,恐怕驻防凤凰城的将士多半会反对。她和李九成一同前去,也能压服那些驻兵,单靠周定山,无论身份还是威望都是不足够的,“夫君,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现在就赶往图拉城,此事宜快不宜迟。”
徐美玲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铁默也没阻拦,看着徐美玲快步走出城堡,心中怅然若失。秋末的西伯利亚,已经凉风习习,似乎在预示着寒冬即将来临,当徐美玲来到图拉城,李九成倍感意外,当接到西伯利亚城的命令后,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第三天,李九成陪着徐美玲来到了凤凰城,当接到撤退命令后,驻守凤凰城的周定山等人全都蒙了。尤其是那些军中年轻将领,更是对这道命令表示了严重的怀疑,如果不是王妃扈徐美玲切切实实的站在北部城堡中,他们一定会拒绝执行军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撤退,老子不明白,仗还没打,就让老子放弃凤凰城,老子就是不走”一个年轻士兵,愤怒的用长枪磕着墙面,泪水簌簌的往外流。之前为了驻守凤凰城,多少兄弟死在了街头,现在兵马多了,反而要弃守凤凰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沉闷的周定山走到了城墙下,听着那名士兵的哭诉,他的心也忍不住一阵疼痛。
城中有着不少原来的凤凰城驻军,他们对凤凰城的感情是别人无法感触的,当初马蹄骑兵团进攻凤凰城,不少兄弟血战街头,他们用生命保护了美丽的凤凰城,这里承载了太多的记忆。一个鲜血挥洒的地方,却要拱手相让,对于这些普普通通士兵,当然无法理解的。走到那名士兵身后,周定山伸手按在了肩头,“没人愿意放弃凤凰城,殿下更不愿意,恐怕这个世上没人能比摄政王更懂得西伯利亚的重要,他既然下达了这个军令,就一定有不得以的理由,你我同为晋北军军人,能做的就是照令行事。”
那士兵红着眼睛,呼吸急促,不久之后低下了头,“周将军....小的....小的就是不甘心,凤凰城这么好的地方让给那群蛮子.....”
凤凰城里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太多了,谁也不愿意将如此好的地方拱手相让。可是军令就是军令,有李九成和扈徐美玲坐镇,周定山亲自指挥,撤退还是按照正常的计划进行着,城中辎重大部分被拉走,拉不走的也被焚毁。对城池建筑,晋北军并没有一丝毁坏,因为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信念,不久之后会重新回到凤凰城的。当整座城池的修建,集结了无数人的心血,大家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凤凰城大撤退,很让人无法理解,尤其是一些晋北军老兵,他们随军征战十余年,殿下从来没下过如此无厘头的命令。一些年轻士兵颇有怨言,那些老兵却没多少迟疑,长久的追随,让他们很明白,殿下绝对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要说他怕了蛮军,那绝对不可能的。同样,三万多晋北军撤出凤凰城,也完全出乎了联军的预料,当消息传到阿尔泰高原,罗伟德诺夫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看着探子,瞪着眼睛问道,“再探,此事非同小可,万一有误,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好几拨打探之后,总算确定下来,罗伟德诺夫这次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晋北军撤离凤凰城,罗伟德诺夫感受不到半点高兴。撤出凤凰城,显示出了东方人的无奈,但同样也展现出东方人坚决的一面。试问天下间,谁能果断的撤离凤凰城呢,至少南斯拉夫勇士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此美丽的城市,这是生活的天堂。确认消息后,罗伟德诺夫赶紧纵马去了西面,来到了位于阿尔泰高原西南方的临时军营,在这里他见到了阿兹克和维切尔,对罗伟德诺夫带来的消息,两位西方铁血帝王全都是一呆。阿兹克反应的很快,东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撤兵的,“凤凰城的东方人现在去了什么地方?通古斯卡河附近有没有动静?”
“目前从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看,凤凰城的东方人全部南下,丝毫不做停留,图拉城也没有出兵攻打阿尔泰高原的迹象,至于通古斯卡河一带,同样安然无恙,我军也未遭到任何袭扰”罗伟德诺夫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来之前他就做好了防备,毕竟几万东方大军,一旦要强突阿尔泰高原,完全是有可能的。
阿兹克的眉头渐渐地沉了下来,此时他倒有些盼着东方人能攻打阿尔泰高原了,可惜从目前情况看,东方人根本没有西进的打算,他们向南撤退的非常坚决,甚至连图拉城都没有进。如此看来,东方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是冲着奥卡洛夫的兵马去的。
看来当初奥卡洛夫突袭贝加尔湖的想法是对的,贝加尔湖果然对东方人很重要,甚至已经重要过了凤凰城。阿兹克对贝加尔湖的具体位置并不是太了解,但还是冷静道,“维切尔大公,东方人撤退已经是事实,我们必须尽快进入凤凰城才对。另外,还望罗伟德大人能发兵接应奥卡洛夫一下,东方人几万大军南下,恐怕奥卡洛夫要面临一场苦战了。”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消息传递不及时,虽然阿兹克已经派出几波人去通知奥卡洛夫,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车臣人想要迅速赶到贝加尔湖也不太现实。十月中旬的贝加尔湖依旧美丽如常,白云飘飘倒映在平静的水面,无数的车臣人享受着贝加尔湖美丽的风景。
奥卡洛夫这些天一直心绪不宁,因为贝加尔附近太平静了,此时西伯利亚城的东方人早应该知道贝加尔湖的事情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呢?难道,贝加尔湖对东方人一点也不重要?不,奥卡洛夫坚信自己的判断,贝加尔湖扼守着辎重之路,怎么可能不重要?奥卡洛夫料想到东方人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可是他们做梦也未想到,晋北军会主动撤出凤凰城,将这座美丽的城池拱手相让。
“卡德罗,情况打探的如何了,西伯利亚城的东方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见到卡德罗走进来,奥卡洛夫有些急切的站了起来,卡德罗由于长时间领兵征战,所以长出了满脸大胡子,两只眼睛也因为没有休息好挂着黑眼圈,脸上还带着一副苦笑,“奥卡洛夫,咱们初来西伯利亚,多数人长相跟东方人差距很大,再加上不会说汉话,懂当地人语言的又少,根本混不进西伯利亚城,只能在外边打听。最近东方人也有意加强了封锁,咱们很难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最近东方人正在集结骑兵,恐怕这些骑兵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有一点很怪,东方人到现在还没发兵萨彦岭。”
“东方人在搞什么鬼?”奥卡洛夫揉着有些发酸的额头,经过一番考虑后,他握紧了拳头,“卡德罗,你去告诉罗申科,明天领兵攻打安加拉河,看看东方人是什么反应。”
安加拉河本来有着一些驻军的,但自从车臣骑兵活跃在南边后,晋北军就撤回了安加拉河附近的所有兵马,免得被车臣骑兵吞掉。罗申科得到军令后,立刻领着麾下三个千人队朝着安加拉河进发,由于沿途没有阻拦所以行进很顺利。直到拿下安加拉河北岸,还是没有看到半点晋北军的踪影,罗申科脑门上顶着一连串的问号,“东方人是被我们吓糊涂了?他们真的不管安加拉河了?”
安加拉河靠近西伯利亚城,算是西伯利亚城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任何合格的将领,都不可能无视安加拉河的作用。可是偏偏,车臣勇士已经在河边遛马了,东方人愣是不见踪影。
罗申科很快将安加拉河的情况反馈回去,在安加拉河方向,晋北军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了。奥卡洛夫将卡德罗找来,他此时脸上的神情显得焦急而忧虑,自从来到遥远的西伯利亚后,卡德罗还是第一次见奥卡洛夫露出这种神情。
“卡德罗,安加拉河至今没有动静,看来东方人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如果东方人有足够的兵力,不可能对安加拉河不管不问的”奥卡洛夫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离贝加尔湖。
奥卡洛夫是一个天生的军事家,当车臣骑兵驻扎贝加尔湖多日没有受到半点袭扰后,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而安加拉河发生的事情,更印证了他的判断。安加拉河号称西伯利亚城羽翼,但凡有足够的兵力,西伯利亚城里的东方人一定会尽力驻守,如今罗申科强突安加拉河防线,东方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实在是匪夷所思。随着时间的推移,奥卡洛夫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跳进了一个大坑里,东方人并不缺乏布局的高手啊。
“我们必须撤了,贝加尔湖附近我们并不熟悉,如果东方人真的集结足够的兵马从我们不熟悉的地方包抄上来,恐怕我们就不好受了。卡德罗,你亲自去一趟南部大营,让那里的几个千人队先行向西撤离,与罗申科的兵马合兵一处”奥卡洛夫的话还未说完,一名矫健的骑手纵马穿过林边,那是隶属于拉什骑兵团的前卫营士兵。前卫营乃是拉什骑士团中的佼佼者,看到这名骑兵神色惊慌,显然是发生了大事,“奥卡洛夫大人...不好了,东面发现大量东方人的骑兵,北边也有好多东方人的步兵压上来了。”
听到这些,奥卡洛夫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不过内心多少有些佩服的。虽然不知道东方人是怎么瞒过斥候眼线,将兵马绕到东面的,但绝对手法精妙,而且,奥卡洛夫更佩服对方的魄力。这些东方人士兵不可能全部来自西伯利亚城,想从东面和北面直接对车臣骑兵形成绝对优势,光靠西伯利亚城的驻军是肯定不够用的,东方人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抽调了兵马。
战场上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奇袭贝加尔湖,朝着东方人的心脏部位插了一刀,在取得巨大作用的时候,同样也将自己置于一种危险的境地。奥卡洛夫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两万多车臣勇士深入贝加尔湖,离着阿尔泰高原太远了,一旦被困住,可真就插翅也难飞了,所以撤退一定得及时。
贝加尔湖东面山峦之下,一支庞大的骑兵汹涌奔来,闪亮的盔甲银光灿灿,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列,气势非凡。
晋北骑兵面对的就是车臣最精锐的骑兵拉什骑士团,晋北骑兵的速度之快,同样出乎了奥卡洛夫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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