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好人
作者:骑摩托车的路生凹特曼   穿越之建设世界强国最新章节     
    雪花纷飞的京州街头,陈华身披厚实的大氅,踏雪缓行在幽深巷陌之间,身后留下串串深深的足印。就在他即将转过一条狭窄巷口之际,忽闻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匹骏马破雪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马上之人正是赵明富,只见他身着貂裘,满面春风,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谄笑,微微欠身,口中恭敬地唤了一声:“殿下。”
    赵明富那双机警的眼眸在飘舞的雪花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捕捉到了意外相遇的宝贵时机。陈华故作惊讶的表情配合着淡然的语气,仿佛真的在这冰冷冬日偶遇老友。“哎呀,赵兄,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里遇见你,真是缘分哪!”他回应着,心中却早有算计。
    赵明富听闻此言,尽管寒风刺骨,他已在巷口隐蔽处守候多时,只为了能在此刻出现在陈华面前。他心里苦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说自己随意闲逛便能邂逅殿下,言语间透着谦逊与热络,“殿下潜心研读,闭门谢客,我等在外头可是望眼欲穿哪。今日有幸撞见,也是天赐良机。”
    陈华心头清楚,自己近日以钻研新奇事物为由,刻意避开赵家的频繁来访,尤其在京州因“京州醉”这一商机大发横财之时,赵明富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频频登门拜访。此刻,他巧妙应对,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疏离与神秘,“确实有些小事缠身,本王最近在研究一件新鲜玩意儿,因此冷落了赵兄,实在抱歉。”
    这句话犹如磁石一般吸引了赵明富的好奇心,他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就如同一只敏锐的猫儿嗅到了鲜鱼的气息,迫不及待地追问:“新鲜玩意儿?殿下莫非又有什么神奇的发明创造不成?”
    在赵明富眼中,昔日那位饱受诟病的晋王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人们口中的二傻子了,而是一位满腹经纶、脑中装满奇妙构想的人物。这样的转变令包括他在内的诸多人等感到匪夷所思,但无论如何,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身份依旧不变,他们只能将此归结为晋王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独门秘技。
    这次晋王陈华突然闭门修身养性,专心致志于某种神秘的学习,更加验证了这一点。当陈华微笑着提及王权家在京州醉酒事业上投其所好时,那份从容与自信让赵明富瞪大了眼睛:“这个东西啊,确实妙不可言,王权家的京州醉,那才是真真正正对了我的胃口。”话语间尽显神秘与得意,让人捉摸不透。
    赵明富听着这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仅他自己,连他的父亲——赵建成也为此寝食难安。上次在宴席之上,秦乐几碗烈酒把赵建成灌得人事不省,借此机会,王权家得以顺利逃脱赵家的责难。清醒过来的赵建成打算找晋王陈华讨个说法,然而此时的陈华却紧闭府门,对外宣称闭门潜修,不见任何宾客。
    眼下,京州城内外的门阀世家世家无人不知王权家借着京州醉酒大发横财,每一坛酒就能带来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若是上百坛一起售卖,一趟交易便能收入千两。更有传闻说,陈华暗中相助提升了酒的产量,使得王权家现今每月进账轻易便能超过万两白银。这数额之巨,令人咋舌,也让赵家上下越发焦虑不安。
    相较于京州醉那般一夜暴富的美酒佳酿,无烟煤球炉虽也在帝州市场上颇受欢迎,但论起利润丰厚程度,却难以与那醇香醉人的佳酿相提并论。赵明富满脸焦急,对着陈华疾言厉色道:“殿下,这次您绝对不能再姑息王权家了!王广权那家伙野心勃勃,您可能还不知晓,在盐运司尚未设立之前,王权家私下在北陈州非法晒盐,并且从事走私贩盐的勾当!”
    侯管家此刻的目光落在了晋王陈华身上,那表情庄重而警惕。他深知陈国王法对私盐买卖打击严厉,即便是未设盐运司之前,寻常商人染指盐业亦是犯了足以招致灭门抄家的滔天大罪。何况这里是晋王的封地,倘若此事传至帝州朝廷,哪怕陈华有意庇护王权家,皇上以及满朝文武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施加压力,要求依法处置王权家。
    赵明富此刻揭露此事,无疑是想借刀杀人,彻底摧毁王权家的根基。陈华听罢,目光逐渐收缩,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证据呢?你可有确凿证据?”
    赵明富信誓旦旦,毫不退缩:“愚弟手中虽没有书面凭证,但确实有人亲眼目睹王权亲自率队前往北陈州搬运盐货。”
    陈华闻言,面色冷漠地点点头,语气坚定而冷静:“此事本王已悉知,会立即派人彻查。然而兹事体大,本王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辞便下定论。你先回去,本王自有分寸,必会公正处理此事。”
    赵明富瞧见陈华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不禁窃喜,他知道,即使无法一举击垮王权家,只要能动摇晋王对王权家的信任基石,便是巨大的胜利。于是,他满意地离开了晋王府,而侯管家则在一旁悠然一笑,露出狡黠的目光:“殿下,赵家父子心思缜密,此举显然是在煽动您与王权家之间的矛盾,不过,此事倒也正好为我们所用。”
    陈华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竟朗声笑道:“本王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他们自相残杀,赵明富想要利用本王,殊不知,本王正可用此机会巧妙地在京州门阀世族中制造裂痕,将他们分化为以赵家和王权家为首的两大阵营,这样一来,本王就可以游刃有余,左支右绌,稳固自身地位。”
    侯管家赞同地点点头,他曾经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并非徒有虚名:“殿下睿智,帝王之道莫过于驾御二字,深谙其奥秘,方能稳坐江山。”
    午后,阳光斜照,陈华吩咐下人传召王权家家主王广权至晋王府正殿。王广权匆忙赶来,只见他甫一入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加,悲愤莫名地喊冤:“殿下,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啊!”
    在陈国,寻常百姓并不需要见到皇上就下跪叩首,除非是出于极度惶恐认罪或感激涕零之时才会主动屈膝。此次陈华因私盐一事召见王广权,后者刚步入晋王府正殿,一听话题涉及私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不由自主地重重跪在了地上。
    “起来说话,本王并未说要追究你的罪责。”陈华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广权之所以如此惊惧,乃是因为私盐买卖在陈国乃是足以招致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陈华真要按律行事,他王家即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挡,因为抗拒即意味着叛逆,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赵明富颠倒黑白,他恶意中伤,在您颁布屯田法之后,赵家不仅消极对待您的政令,还在暗中囤积耕牛,高价倒卖给民间百姓,而且还故意瞒报耕牛数量,导致殿下不得不求助于其他藩王购牛!恳请殿下明鉴其奸邪行为!”王广权语带激愤,指控赵家的不轨之举。
    面对王广权的激烈控诉,陈华眉头紧锁,厉声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贩卖私盐固然严重,而这关乎屯田法实施后赵家趁机敛财的行为更为恶劣,虽然耕牛属于赵家私产,买卖看似合法,但在国家推行新政的关键时刻,赵家这般发国难财,无疑触动了陈华的底线,让他内心极为不悦。
    “句句属实,殿下若有疑虑,不妨暗中派人去赵家在各地的庄园查探核实!”王广权咬牙切齿地誓言道,恨意直指赵家。
    陈华内心暗忖,这些门阀世家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恭顺听命,背地里却阳奉阴违,各自打着如意算盘。若非王权家这次凭借京州醉酒赚得盆满钵满,引得赵家嫉妒生恨,两家恐怕还会继续维持面上的和谐,互相之间争斗不断却又不至于撕破脸皮。
    这次,陈华决定亲手点燃这场门阀世家对决的烽火,将赵家与王权家长久以来的貌合神离推向破裂边缘,使两者陷入激烈的对抗之中,这样他们就会在利益争夺中互相揭短、拆台,从而为自己创造更多行动的便利与契机。
    正当陈华与王广权对话深入之际,侯管家快步走进正殿,禀报道:“殿下,赵建成员外此刻正在门外请求觐见。”
    王广权一听,怒火中烧,愤慨地道:“这个老狐狸,先是设计陷害于我,现下得知殿下召见我,一定是意识到他隐匿耕牛之事已然暴露无遗!”
    陈华闻此言,心中暗自欢喜,这样的局面恰恰符合他的预期。他故作愠怒,大声宣布:“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两人当堂对质,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片刻之后,赵建成步入正殿,一见到王广权,两人的眼神犹如针尖对麦芒,充满敌意。他们同时向前迈出几步,双双并排跪倒在陈华面前,异口同声地喊道:“殿下,草民知罪,请殿下明断!”随着这一幕上演,一场门阀世家恩怨的风暴似乎即将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