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杨戟表示赞同,哮天分析的与他一致。
但是更让哮天感到惊奇的,想不通的还有一事,那就是幽魂白骨幡现在的怪异模样,意义不明。
“可是……幽魂白骨幡历经封神之战,就像戳目珠,不可能毫无损伤。
但现在看来,就算是有损,也已经修好了。其本源的碧游宫功法被完整保留,仍是当初那般针对灵魂!
但是……既然有存在能修好它,又为什么要修成这副模样……
幽魂白骨幡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不能收放自如,必须提前准备,使用时还要念大段繁琐的心诀。
更别说就那样往原地一杵,还要敌人自己走到幡下面,可笑得很。
现在变成阵法了,不也要敌人自己走进阵中吗?虽然进入几乎必死,但与之前又有什么两样?”
都是原地不动,都要敌人自己送上门,既然得到它的人有本事修复好本源,那费尽心思改成这种毫无长进的样子,他们图什么呢?
更别说这种程度的改造,都连带着本源,稍有不慎可就全毁了。
“嗯……他刚刚好像说自己是试验品,会不会,这只是个半成品,是雏形?”
姜玥芷一直默默躲在后面,细腻双手紧握,即是紧张,也在为自身的无能而揪心。
战斗方面自己一定帮不到,要是再连躲都躲不好,可就是十分的累赘了。
所以她只是站在后面,但同时,因为她办不到别的,注意力也就极为集中。
她始终在观察,在仔细聆听,哪怕能帮上一点也好!
终归不负功夫,在她擅长的领域,机敏的捕捉到了关键。
“是了。”
而杨戟的肯定,抚慰着她不甘的内心,也肯定着、激励着她。
不自觉的,嘴角划出的靓丽弧度,美过天际线。
“什么半成品,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即便过了许久,你我都没发现那旗子。”
“你的意思是……”
哮天低下头,蹙起两道小眉,极速认真的思考着。
“完全体……难道是瞬发?!”
他猛然抬头,瞪圆的蓝眼珠写满了不可思议。
如果说,仅是闯入阵法时没有发现,那或许是其隐藏的好。
但最关键的是,刚刚那人操纵阵法的时候,也一直没感应到他联系着这两面旗帜。
对于拥有绝对探查天赋的哮天来说,他都没有发现其中隐藏的灵力异动。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幽魂白骨阵,旗子只需为其提供本源,剩下那些繁琐的催动手段,已经可以完全省略了。
若真是如此,那所谓的完全体也就意味着,只要有人携带这两面旗帜,待需要时随时祭出,随念成阵,瞬发而至!
这拥有针对灵魂攻击,非常棘手的陷阱型法宝,直接就会变成无往不利的偷袭利器!
都说得通了,难怪隐藏极深!难怪费尽心机,即使破坏法宝本身也要挪动本源!
天马行空!这想法,这思路,简直逆天!
“的确厉害。”
震惊之余,哮天同样咬牙切齿。“这,不可能啊!谁能……难!道!是?!”
“看来这一趟的收获,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终于找到了!那帮可恨家伙的尾巴!”
血海深仇,恨入骨髓!不管是不是捕风捉影,涉及到那份旧恨的线索,真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可恨……过去的仇恨吗?看起来非常大啊……
姜玥芷望着他们,感受到那份怒火,那份悲伤。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拉近一些遥远的距离,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依旧是抿唇咽下。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帮不上……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吗?
那清丽荡漾的眼眸,在哀伤中也美的非凡。
都说好奇是落入深渊的开始,但在此之外,担忧、落寂、胆怯、自卑……无尽的交织在一起。
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出了不一样的节拍。
铛!
与此同时,杨戟也不知打散了多少诡烟,打退了多少波攻势。
但那人也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竟开始了凌乱,癫狂!
“你们是谁?到底是谁?!你们怎么能抵挡……为什么会知道名字……”
超出他认知的境界,无与伦比的强大,尤其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惧感,竟然比面对那些存在时还要更甚!
“我都不配知道……你们为什么能叫出名字?!
明明已经全力了,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抵挡!这可是逆天法宝,那些存在……
你们!也是吗?!”
而最令他抓狂的,是他们可以轻易识破法宝隐秘,听其言语,也分明是认识这法宝。
所以他有些怀疑,难道眼前这三人是和那些存在同等的……
“你说的那些存在是谁?把你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愤怒之下气场全开,妖帝境的威势顿时冲散了近身所有的黑烟,震的大阵都有些许的摇晃!
杨戟看得出来,哮天正处暴怒中,有些失控,欲像当初那般解放!
他可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将手放在哮天头上,在毛茸茸间轻顺两下。
当那宝石蓝光望向自己,他微微摇头,用掌心的温暖,使他冷静下来。
虽然是成功了,但面对那些事,哮天的耳朵还是不免难受的耷拉下来。
而在对面,听到哮天如此说,他可算是放下心来。
“咔咔咔!妄我还以为……原来仍不过是尘沙!
你们可知冰山一角?既然认不得那等存在,不过是处于明之中的小小角落里的蝼蚁!
你们连下面的庞大实体都不知道,可曾想象过包裹它的无尽深渊?
不妨告诉你们,那就是这个世界隐藏着的黑暗,是你们不曾想象的绝望!咔咔咔!”
“你觉得如何?”
“啊?”
见杨戟突来的问向自己,姜玥芷一时有些发懵。
“他会知道吗?”
这是考验吗?还是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心情……
姜玥芷甩去那些无聊的杂念,不管如何,自己当然要认真回答。
“从他自己说的来看,他刚刚也说了他‘不配知道’……
而且从情理上来推断,面对这种来自外面,毫无信任基础,实力又明显不够资格的人。
不管想利用它做什么,这种随时会丢弃的边缘小棋子,都不太可能让他知道太多。
层次的碾压,单纯的利用,在幕后维持神秘……总之,他应该不配知道。”
“……”
她看到了,杨戟是在沉思,是在她说完之后。
不是立刻认同,表示她想的对,而是在认真分析。这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已经想好,来多问一嘴提升自己的参与度。
这其中差距很大,说明了她不是摆设,是团队的一员,身处这里是有意义的!
不因为无知的本质,而忽略本身的价值。不需要自己努力追赶,他也再不时回头……
对他来说,只是特定的事交给擅长的人,战斗、搜寻、思考……可能更有效率,可能更合适。
但是,就是这一单纯举动,超出常理,做出了不同,拨动着她的心弦。
“啊!该死啊!你们竟敢嘲讽我?!”
看来是说中了,才导致他如此激动。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何必和必死之人置气?
“哼,你们挡得了现在,挡得住永远吗?身处阵中,我可成无尽!你们总有力竭的时候,到时都要付出代价!”
“喂喂,你在干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赶紧找出路吗?你分神那么半天都在想什么呢?”
“她说的对,此人没有价值……”
说着,杨戟目光死死盯住那两面旗帜,言语中有些遗憾。
“本想完整带回去的,罢了。”
“什么意思?你找到破阵之法了?”
“方法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