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重振旗鼓破阵炮
    项安很快就出现在小艇内，段无天一见项安便叫道：“你小子不是哼哼唧唧的伤得很重吗？咋恢复得这么快？伤好了不说，还有时间梳妆打扮了！”
    项安看上去的确精神不错，明显伤势大好了，而他从头到脚一身新，自然也是沐浴更衣了。相比之下，青石等三人虽然昨晚进入小艇之前就着大雨冲洗了一下，但是头脸干净了，身上衣服却是仍有不少泥痕，至于沾满烂泥的鞋都是扔在最角落里还没有来得及洗刷。
    “嘁！”项安道，“我恢复得快不行吗？”说完也盘膝坐下。
    项氏乃天龙大陆四大家族之首，除了阵道术法天下第一，其武道底蕴也不亚于任何一族，他家的疗伤秘技有过人之处也不稀奇，而青石知道他恢复得快还应该有小胖精血的功劳。
    “好了，”青石说道，“我们来说说那门神秘的大炮。项安见识过吗？”
    “没有，”项安道，“这岛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大杀器，也真是怪异。”
    “怎么怪异了？”段无天问。
    “我和青石一样认为海外几乎没有阵道术法，”项安说道，“之前我们在岛上也没发现任何有法阵存在的痕迹，没想到这里却隐藏着如此高明的法阵和大杀器，这还不够怪异吗？”
    “怎么和法阵扯上关系了？”段无天道，“不是大炮吗？”
    “我们先不说大炮，”项安道，“这大炮毕竟只是防御法阵的一部分，这护卫大炮的法阵非同小可，青石应该眼熟吧。”
    “没错，”青石说道，“那装大炮的基座乃是一个法阵阵盘，这样高明的法阵，现在的大陆之上根本没有人能布设，我只见过万年前的仙人所布设的一个法阵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不错！”项安说道，“只有仙剑宗的试炼之路才有如此精妙。”
    青石和项安都发现了，那大炮底座的圆形法阵阵盘，与仙剑宗试炼之路的金云盘和金水盘非常相似。按青石估计，这岛上至少千年已无人烟，处于长年海风肆虐的环境，若非那法阵阵盘的护佑功能，随便什么样的大炮也锈蚀烂了，哪里还能如此精准的进行防御。
    段无天和陈天野没有见识过试炼之路，青石因此简单向他们说了说，以便于他们理解这防御法阵以及阵炮的了不起之处。
    段无天不会阵道，听了半天也云里雾里。
    陈天野的阵道水平明显不及青石项安二人，但是经青石一讲解也就明白了几分。
    “如此说来这法阵的确高明，”陈天野思忖着说道，“你说那金云盘金水盘还时常有人照料，这个阵盘却是很久都没有人照看了却仍然能正常运转，确实了不起。”
    “我看未必，”段无天说道，“这阵炮和法阵很久没有人照看了是一定的，否则我们被击落后定会有人前来查看。不过说它仍能正常运转却不一定，这之前我和青石试了两次都没有引发炮击，这说明它时灵时不灵的，多半还是有所破损了。”
    “嘁！”项安嗤笑一声道，“无知！”
    “七哥弄错了，”青石笑着说道，“咱们先前两次试探都没有引发炮击，这正体现了这防御法阵的高明啊！这说明它有极为先进的辨别系统，能辨识人的气息。”
    “它还能认人？”段无天恍然大悟，“树枝和飞枪是死物，所以就不会引发防御法阵，我们是活人所以它就开炮！”
    “对啰！”项安说道，“总算还不算太笨！”
    “那当然了！”段无天有意无视项安的挖苦，竟然还有些小得意，项安也是无语了。
    “这防御法阵如此厉害，我们怎么办？”陈天野皱眉道。
    “实在不行就别进去了，”项安说道，“若非青石造的球形飞艇防御力极强，我们恐怕都嗝屁了。我可不想再挨一炮。”
    “怂货！”段无天骂道，“青石让他回蛋屋去，咱们进去探险，有这么厉害的法阵卫护，里面的宝贝一定海了去啦，咱们弄到宝贝别分给他。”
    “我是说实在没有办法才放弃！”项安说道，“要退就一起退，要进也一起进！谁怕啦？”
    “我怕！”陈天野笑道，“我怕得不着宝贝！”
    几人都笑了起来。
    “咱们不能白挨这一炮！”青石说道，“在我看来，光是那大炮就是无价之宝。那阵盘也是，当初在仙剑宗我就想拆了金云盘研究研究，只是不好意思下手。这一次定要将这法阵阵盘搞到手。”
    “好！”项安也想通了，两眼放光道，“咱们再想办法。”
    “对，”青石道，“这大炮再厉害可现在也没有人操控，我就不信没有办法了。”
    “你们喜欢阵盘和大炮，”段无天说道，“我却是喜欢其他宝贝，我想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反正少不了好宝贝！我一定要进去！”
    “那是当然！”陈天野说道，“一定要把宝贝搞到手！”
    统一了思想是好事，可具体如何闯关却是让几人感觉无从着手，那阵炮实在太厉害，从空中进入显然是不能够的了，而要从地面进入又需要面对海灵彪，饶是智计百出的青石和鬼主意极多的项安也一筹莫展。
    天气甚好，森林中的湿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消散殆尽了，青石等人一直有些担心，怕天气好了后那些骨刺魔狼和鬼蝠会前来搜寻和攻击他们，但是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也没有见到一只魔狼或者鬼蝠前来，看来它们是不会越过自己的巢穴防线，进入更深之处了。
    不久夜幕降临，这一天却是月明星稀，半圆的皓月升起之后，森林里洒满斑驳的清辉，波光粼粼的河道显得格外敞亮。青石和陈天野早已经沐浴更衣洗漱干净了，此时正坐于小艇边缘看着月光下的森林饮酒小酌。项安已经回去了蛋屋，而段无天却是爬到了另外一棵大树之上习练武技。
    “天野，”青石忽然道，“你发现没有，这河中的海灵彪似乎变少了！”
    “没错，”陈天野说道，“我还一直在计算数量，今天晚上的海灵彪恐怕连昨晚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或许......”青石思忖一番道，“或许是这样：天气晴好的时候鬼蝠和魔狼可以警戒防御，海灵彪就不需要出太多力。而风雨之夜鬼蝠和魔狼防御力下降，海灵彪就会防御得更加严密些。”
    “有道理，”陈天野说道，“不过这些海灵彪应该还是潜伏在河里，虽然出来巡逻的少，但一旦有情况它们肯定就会全体出动的。”
    “这倒不一定，”青石联想到那一日海滩上密密麻麻的海灵彪，说道，“我猜这河道和大海是相通的，底下应该有水道联结，天气晴好的时候，绝大部分海灵彪都会去海滩，暴风雨之时它们就会来这里躲避巨浪。对，一定是这样，因为它们还需要去大海觅食，否则这么一条河道怎么可能养活如此多的海灵彪呢？”
    “对呀！”陈天野一拍大腿，“如此说来，我们突破骨刺魔狼和鬼蝠防线最好是在暴风雨天气，而突破这海灵彪防线最好的时机是晴朗的夜晚！”
    “对！”青石道，“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
    两人说干就干，立刻就起身前往河边，既然没有鬼蝠和魔狼前来而海灵彪也不会上岸追击，青石和陈天野便肆无忌惮地砍了一棵大树扔进了河道。果然，大树受到的攻击比之前一晚少了很多，无论是水箭的数量和威力都是不及昨日的十分之一，看来留守的海灵彪多半是老弱病残幼。
    “太好了，”青石说道，“不需要玄铁精钢打造的球形飞艇，普通飞艇就能顶得住，最多加固一下艇底。”
    “这倒是！”陈天野说道，“可是最大的危险还是那阵炮，这个难题还是无法解决呀。”
    青石此刻很兴奋，感觉脑筋也转得很快，微一沉吟道，“天野你说说看，这神秘防御法阵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弱点？”陈天野道，“是.....无人照看。”
    “对啰！”青石笑道，“既然无人照看，那我们就跟它耗！耗光它的能量！”
    陈天野一愣，这主意不怎么高明，但却有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阵炮是自行运转的，既然如此，就没有人为它添加灵源，完全可以做到把它的灵源耗光，除非它能使用地脉这一类源源不绝的灵源，但这样的技术很复杂，可能性较低。
    主意已定，青石当即叫来项安和段无天，把自己的主意向两人说了一遍，段项二人自然都是欢欣鼓舞，众人摩拳擦掌立马开干。
    按青石的计划，几人很快就砍伐了五十来根海碗粗细的树木，除去枝丫制成几丈长的圆木。青石把这艘原本用作遮蔽风雨的小飞艇拿掉顶棚，然后驾驶它飞到离河道不到十丈远的一株古木树冠之下悬停着。
    小艇上，青石从储物器中取出一根圆木交给段无天说道：“七哥来吧，你就是我们的大炮。”
    段无天哈哈一笑道：“好！我这是诱饵炮。”说完抡起胳膊弯腰助力，用他的飞枪武技将那根圆木投了出去。
    小艇离地约十五丈高，圆木投出去立马穿透树冠层，飞越河道朝对岸飞去，以段无天的神力，这圆木飞出去两百丈也不是问题，飞越五十丈的河道自然不在话下。
    月光下，只见圆木如标枪一般飚射过去，河道中射出了十来支水箭，却是一箭也没有击中圆木。那圆木飞过了河道，又继续飞行了约有百丈方落入森林中，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砸断树木枝叶的声音，距离虽远，但是青石等人却是听得清楚。
    段无天见并没有大炮发射，不由一拍脑门道：“哎呀青石，这圆木虽然比飞枪粗大，但还是引发不了大炮呀，这得有活物才行。”
    “没错！”青石笑笑道，“先试验一下嘛，这次挂活物诱饵了。”说完再次取出一根圆木交给段无天，又朝项安打个手势，项安立马从舱尾的一个小水桶里捞出一条三寸多长的小鱼来，他把一根细细的乌麻绳对穿过小鱼的鱼鳃，然后将其绑到圆木之上。
    “七哥再来！”青石说道。
    “这么一条小鱼儿就能引发大炮？”段无天奇道。
    “试试嘛，”青石笑道，“我们的铁鸟笼子几乎屏蔽了我们所有的气息，结果都引发了阵炮，这条小鱼儿多半也能。”这小鱼自然又是找小胖要的了，准确的说是换的，青石他们用十头烤羊换了小胖几十条小鱼。
    “好！”段无天也不啰嗦，再次将圆木抛射了出去。
    圆木避过水箭飞越了河道，直直飞进对岸的森林上空，就在此时，对岸森林中忽然亮起一道蓝黑色的强光并伴着一声炮响，一颗黑色的炮弹从林间飞出准确击中了圆木，即刻将其炸断成了碎片。
    眼见计划成功，几人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青石驾驶飞艇向南移动了五十丈距离，再让段无天抛射了一次，果然还是触发了炮击，而炮位仍是先前那个位置没有变，
    青石又往北移动百丈，情况也一样，看来这几百丈范围内都是这一门阵炮在防御，青石也不管到底有多少阵炮，心想：只要这一片就这么一门阵炮，那就耗光这门炮，至于其他方位的阵炮，过河之后自然有时间慢慢收拾。
    青石于是让段无天对着这门炮的方向一个劲儿地抛射圆木诱饵，但一连诱发了三十炮也未见那阵炮有疲软的迹象。青石思忖一下道：“老项，你也扔一根试试，你们俩一起扔，我倒要看看这阵炮能有多牛！”
    这一次，项安和段无天同时抛射了两根圆木，两根圆木飞入那大炮射程后，竟是先后都被击毁了，中间只不过间隔了几息时间，看闪光的情况，竟然还是同一位置，这说明这门阵炮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发射，其间隔时间之短令人咂舌。
    下一次，青石也抛射了一根圆木，也就是说同时抛射了三根，结果，那大炮竟然在十几息间发射了三炮，前两根圆木是在空中被摧毁的，而第三根圆木被摧毁之时其实都已经落到地上了。
    “这也太他妈厉害了吧！”段无天叫道，“这可怎么搞？”
    “七哥又错了！”青石哈哈笑道，“这恰恰说明了它的弱点，若是有人操控的话，定然不会让它这么密集地发射，也绝不会打击已经落到地上的目标。加油，我就不信它撑得住！”
    三人接二连三地又抛射起圆木来，五十多根圆木很快就告罄了。
    段无天和项安托着最后两根圆木准备抛射，青石却是没有圆木了，项安说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神秘大炮啊！”
    段无天说道：“是啊，这还要发射不？”他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
    “射！”青石咬牙道，“这该死的阵炮，它充能这么快又这么持久，看来真是采用了地下灵脉。实在不行我拿玄虎号大炮与它对轰。”青石是真的打算这么做，反正那阵炮的大致位置已经搞清楚了，实在不行就以炮制炮把它轰烂。
    “去！”段无天大吼一声抛射了圆木。项安也跟着抛射了最后一根。
    两根圆木各自挨了两道水箭飞越了河道，再次引发了炮击，但这一次炮击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同，一颗黑漆漆的炮弹飞出了树冠层却没有击中任何一根圆木，而且那炮弹似乎动力不够，竟然低低地划了个弧线掉进了河道。几息之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声音明显不是发射的轰响而是爆炸的炸响。
    随后，再无声响了。
    “哈哈，超负荷发射，”青石哈哈一笑道，“多半是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