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坐在桌前，手边的半杯咖啡已经冰凉。
    他正通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浏览文件，这是他在离开公司之前在自己工位上复制的内部系统合同文档。
    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秦涛尽其所能，甚至罕见的去拜托了几个同事。
    他们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涉外资金操作委托合同。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是否能私下里复制一份他们手中的生效合同副本。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并不熟悉的几个人都在最短时间内搜集到了数十份资料，郑重的交给了秦涛。
    加上自己系统中所能搞到的，秦涛手上现在有近百份相似文件。
    通过初步的查看，他发现同事给他的资料中甚至有不少还在审批阶段的合同文书，有些的更新日期甚至就在昨天上午。
    这么看来，他们甚至是冒了被当场发现泄密的风险来帮助自己。
    秦涛不禁看了一眼插在电脑上的U盘。
    不论时光如何洗刷，国人那份深藏内心的炽热终究是不会熄灭的。
    感受到众人的期望和鼓励，秦涛将冰冷的咖啡一饮而尽。开始聚精会神对每份材料的内容进行分析。
    外资的合同条文纷繁复杂，同时为了掩饰自身真正目的，在项目内容上涉及范围很广。
    虽说医疗行业专业性比较强，短期回报效益高的投资项目也不多。
    但是这些合同的委托方可谓是在各种跟医疗有关的行业都有所涉足。
    包括医学诊断、药品制造与研发、医疗设备与器械、医疗信息技术等。
    甚至有些专业名词秦涛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即便在如此不计成本的掩饰下。秦涛还是发现A国、Y国、AS国，J国等几个主要投资方似乎对灭活或减毒处理、细胞培养技术、基因工程技术、冷链管理等行业格外关注。
    眼皮一跳，秦涛感觉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
    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外资如此大动干戈的入侵Z国医疗企业，目的就只有一个：
    全面掌控Z国国内的疫苗制造相关产业链。
    秦涛不由的联想到了之前，在事情甚至还没有进行调查的情况下。
    A国为首的一些国家就高调宣称自己已经有了应对之法，甚至还堂而皇之的邀请Z国加入到研发团队中去。
    在他看来，Z国没有参与到所谓联合研发组中是极其明智的。
    从客观上来说，所谓联合研发工作时间节点过于靠前，不由得给人以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这种做贼心虚的做派，秦涛严重怀疑事件的传播与这几个国家脱离不了关系。
    在所有调查均未开展，常规程序还未启动的情况下如此操之过急，对于所谓特效药剂的作用与目的需要画上一个问号。
    脑子有点乱，秦涛关闭文档，准备去网上看看新闻翻翻帖子放松一下。
    看了两眼，正好瞄到一篇刚刚发出的帖子，其标题平平无奇：
    《A国实验室内情披露》
    看着就像是一些人为了博取流量自己臆想的内容。
    也许在以前，秦涛会不为所动，笑笑就刷过去了过去了。
    最近秦涛他却比较关心类似的话题，郑重的点击进去查看内容。
    帖子作者自称在A国某医疗研究所实习。
    据她所知，该研究所从未接到相关疫苗研究的课题。
    相反的是，现在她所在部门的日常工作已经停滞数月。
    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按照上级主管机构的要求，对他们运送过来的一些微生物样本进行培育。
    每当样本符合标准要求，就会有专人专车从研究所取走，去向不明。
    她并不认为那些样本是所谓疫苗。
    因为作为整个A国排名前十的生物实验室，完全没有接到相关疫苗研制任务。
    甚至连病毒毒株的分析材料的风声都没有。
    她们短时间内不存在研制疫苗的能力，相信别的实验室也同样做不到。
    同时这位自称黄女士的研究院记得很清楚，负责来回运输的车辆并不具备冷链运输的能力。
    所内的培育要求也很低，并不符合疫苗的生产标准。
    秦涛默默的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帖子刚刚发出，还没有评论。
    这是一篇长文，下面应该是作者的一些推测。
    秦涛看了一下用户名，犹豫着要不要与其私聊。
    在秦涛看来，这篇文章，最起码前面部分的内容还是比较可信的。
    直接与作者沟通，可能会更方便的获取关键信息。
    就在秦涛点击用户头像准备与“黄女士”联系时，系统界面刷新了一下。
    刚刚还在看的帖子瞬间消失，屏幕显示网络错误。
    根据记忆，秦涛搜索了一下发帖的用户名，果然也是用户不存在。
    看来这篇文章可信度很高，触发了相关限制字节，被相关人员删除了。
    亦或是说被试图隐瞒事实的一些势力通过非正规手段删除了。
    秦涛一边暗暗祈祷“黄女士”平安，一边陷入沉思。
    这么看来，西方国家没有通过正常途径生产出制剂。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相对应的制剂就已经制作完毕。
    与其说是他们的医疗水平发达，不如说是在设计圈套。
    这一点想通了，秦涛对于那些离奇的投资协议的目的也就了然了。
    尽可能限制Z国的生物医疗发展水平，避免被相关专业企业发现制剂的异常。
    秦涛跟着自己的思路逐步排摸推理，却猛然发现一个疑点。
    外资通过不计成本的方式控制Z国相关生物医药企业，却并没有控制这些公司进行相关产品的研制。
    理论上来说，既然对企业有实际掌控权。
    生产线大开，按照他们的标准进行生产，大肆进行推广，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然而他们的目标仿佛只是为了让Z国暂时停止相关产品的自主研发，走进口这条唯一的路。
    据秦涛了解到，被收购的一些企业甚至直接被要求停止一切生产生活。
    但是员工的工资却照发不误，因此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人站出来质疑这些。
    不合理，非常不合理，秦涛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制剂本身内有隐情，在制造运输中都要保持高度的保密。
    但是他手中并没有相关样本，目前来说这个结论还处于猜测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