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下乱象现 乾州敞怀收难民
作者:老木刀   再见应如是最新章节     
    大战结束了,所缴获钱粮物资并不多,但将所俘虏和战死的数万草原蛮兵身上剥下的铁甲或皮甲,就堆放了几大堆,弓箭、兵器不计其数。
    江毅对这些东西一眼都不想看,粗制滥造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倒是从豫州赶来的五六万农民军,看到这些东西个个眼冒金光,几个首领对江毅也是欲言又止的。
    江毅知道是怎么回事,遂大手一挥:“各位老哥,给手下的兄弟们每人都挑一套皮甲,再挑一件趁手的武器吧。”
    几个首领不停的道谢,各自带着自己的一众人马,闹哄哄的奔几堆物资去了。
    几位首领见江毅大方,又知江毅对战马感兴趣,所以在分配缴获的战马时,都是极力让江毅分得大头。
    江毅也不客气,从缴获的未有伤病的两万多匹战马中,挑出了一万五千匹。眼下乾州各级官衙都还没有马匹,传递些公文、书信之类的,还靠两条腿跑路呢。
    江毅决定给一个官衙配三五匹战马,这样也能极大的提高传递效率。
    傍晚时分,人民军一万多士兵和五六万农民军兵卒在江毅的安排下打扫完了战场,并焚烧了尸体后就地掩埋。
    又安排大家将死亡和受伤严重的战马全部剥皮吃肉。
    七八万人聚集在阳平城内,几百口大锅冒着热气,城内弥漫着浓浓的马肉的香气,大伙有说有笑的,喝着汤,啃着马肉,气氛很是热烈。
    几位农民军首领和江毅,还有人民军东路军的总兵官方重带领几位手下在府衙大堂分坐两桌,大家也是有说有笑的,又饮了一些酒水,气氛更是热烈。
    饭后,方重带着手下离去,几位农民军首领没急着走,与江毅闲谈,从闲谈中江毅对天下有了大致的了解。
    目前豫州除了他们还有几支农民军武装,只是人数不多,大家除了杀富济贫之外,都在争抢地盘,也是打生打死的。
    江毅给几位首领说,若百姓拖儿带女想离开,实在没地方可去,我们乾州愿意收留他们,希望几位首领不要难为他们,我保证让来到乾州的老百姓有地种,有房住,有饭吃,有衣穿。
    几人一听很是高兴,他们势力范围内的贫穷百姓太多了,大多都是些老弱妇孺,打不了仗,还得为他们分钱粮,的确很大拖累。
    如今江毅说出这些话,这是在帮他们解决负累啊,哪能不开心?不但对江毅再三道谢,还保证不但不为难他们,还会安排专人护送他们过河。
    几人还告诉了江毅,目前渠州已经和乾州一样自治了,只是渠州和乾州不同的是,渠州完全断绝了与其他州的交往,不让任何人进入渠州,连皇帝和黎阳王都不让进入,难民更是进不去。
    渠州目前被两股势力所统治,也是兵强马壮的,全部在进出渠州的主要道路上驻防。
    几位农民军首领还说,红巾军想穿过徐州直奔扬州,没想到在徐州被打的损失大半,残部往荆州逃去了,目前张狗儿下落不明,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朝廷躲在雒阳无处可去,黎阳王命豫州各地往雒阳供给,各地也没人理他,黎阳王就命金甲卫统领带兵去各地索要。
    金甲卫出来跑了一圈,一粒粮也没征到,到处都是乱民和逃难的百姓,找谁征粮?
    后来金甲卫去了颍川,颍川的城墙太高了,金甲卫与颍川守军打了一仗,死了一千多兵卒也没攻下颍川,灰溜溜的又回雒阳了。
    江毅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好笑,同时也对颍川士族大家确定了他之前的看法。
    他们这些人对谁都不会忠诚,他们只忠诚于他们的利益,若侵害到他们的利益,就是皇上,他们也可以不鸟,又何况当下名存实亡的朝廷呢。
    江毅还听到他们说,天下最富裕的扬州已经在富绅们的组织下成立了一支军队,人数大概有二十万,也打出了扬州自治军的旗号。
    江毅不觉挠头苦笑,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各地是有样学样啊。
    众人又聊了一阵,各自散去了。
    翌日,豫州农民军人人从上到下穿戴着草原蛮族的装备,笑的合不拢口,相继告别人民军,返回豫州。
    这些豫州农民军也不要俘虏,江毅和方重只好带着不到两万人的人民军队伍,先将俘虏中的各级军官找了出来,一个一个砍了脑袋,然后押着六万多瑟瑟发抖的俘虏,赶往了东路军的驻防地东阳城。
    经过反复威慑和甄别,加上对人民军手里的神臂弓和轰天雷这些沙场利器的好奇,在东阳城整顿了十多天后,有近一万五千名草原铁骑士兵被江毅挑选了出来。
    如今战马多了,除去配给各路军一千,再配给各官衙一部分,仍有两万多匹战马。江毅遂再给猛虎卫和锦衣卫各一千匹战马,余下的全部并入骁骑卫。
    重新组建一支以草原铁骑士兵为主力的两万人的骁骑卫,并把这支骑兵队伍就放在自己身边,全力打造自己的王牌骑兵。
    结合乾州的实际情况,一个州对兵马的供应能力,目前已是极限了。
    江毅决定不再扩军,除了加强提升兵马的作战能力之外,余下的就是全力配合薛城元加强对乾州的治理,保障乾州民生快速恢复。
    几天后,江毅回到了巨鹿的平乡。
    两万骑兵在平乡外的练兵场整齐列队,包括骁骑卫的总兵官石海在内,全部将头剪成大平头,起初有些人还不答应,石海过去就是一脚:“大元帅就是这样的短发,你要不愿意剪,就滚蛋。”
    再也没有人反抗了,不向大元帅看齐,你想干嘛?想造反?
    这下留着鼠尾的草原铁骑士兵也不敢反抗了,都老老实实的伸出脑袋,在巨鹿城里请来的几十名剃头匠剪刀飞舞中,一个个都成了大平头。
    全部换上新列装的骑兵军服后,江毅一看,有那么个意思了,骑马围着这两万人跑了一圈,越看越满意。
    又从草原汉子中找出一个中原话流利,长相还算俊朗,作战经验丰富的一个人,名叫乌尔赞,将其提拔为石海的助手,负责处理新编入的靺鞨族骑兵的事务。
    乌尔赞一族本是步护赖家族的世代奴仆,如今步护赖津卜战死,他即便回到草原,也会被处死的。
    现在他不但能活下来,而且还被江毅提拔为副总兵,参与指挥两万人民军骑兵,与草原生活相比,天上地下的差距。
    他疾步行到江毅跟前,一个头重重磕下,五体拜伏,哭道:“乌尔赞感谢大元帅赏识提拔,乌尔赞誓为大元帅的仆人,愿终生侍奉大元帅,如有二心,神明不饶。”
    江毅道:“乌尔赞,自今日起你就是本帅的仆人了,本帅对你如对石总兵一样,你要好好的配合他操练兵马,不可懈怠,若发现有不遵从号令的靺鞨族士兵,你立即砍了他的头,绝不可宽宥。
    本帅要的是一支听从号令,战无不胜的铁骑,你可明白?”
    一直跪伏地上的乌尔赞大声回道“乌尔赞明白,乌尔赞愿为主人练出一支铁骑,谁不遵从号令,立即砍杀。”
    江毅看了一下乌尔赞,说道:“你起来吧,你既然是本帅的家仆了,毕竟是外族,本帅就给你赐个名字吧,本帅叫江毅,你就叫江河吧,一听就知道是本帅的家仆。”
    乌尔赞刚站起来,一听江毅赐了新名字,又一下跪伏地上道:“江河谢主人赐名,今后愿尽心侍奉主人。”
    江毅道:“江河,记住你今日的话,你我既然是主仆一场,你若不负我 ,我定不会负你。”
    江河没说话,只是爬起,又重新跪拜,主仆礼成。
    就这三跪拜,成就了江河,五年后统领漠北,那年他才二十七岁。当然更成就了江毅,有了这个叫江河的仆人,草原,只是他的后花园而已。
    这都是后话,不再剧透了。
    石海见江毅给乌尔赞赐了名字,腆着脸道:“大元帅,我的名字呢?”
    江毅白了他一眼,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滚蛋,你都已经叫石海了,他叫江河你还羡慕?还不快点给老子练兵去?”
    石海一溜小跑去了,江毅扶起江河道:“去吧,有什么事和石海说,他也是本帅的家仆,你们二人一定要好好相处,给老子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骑军来。”
    江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抱拳道:“江河定不让主人失望。”说完大步转身离去。
    巨鹿,乾州刺史府。
    薛城元、封开和严从喻三人看着急急赶来的江毅,打趣道:“如今要见一下大元帅可是困难了。”
    封开道:“我差不多四个月没见过大元帅了。”
    江毅端起封开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几位休得打趣我,你们都是官老爷,是坐大堂的,我就是到处帮你们平事的长工好不?”
    薛城元道:“你江铭远说话亏不亏心?整个州的政事你是一点都不管,是的,你是带兵打仗了,可我们也没闲着啊。
    你看看封子仲,天天在外面带着那些俘虏们挖河修渠铺路的,人黑了不说,还瘦了好多。”
    江毅看了一下封开,还别说,是黑了,但也比宋小宝要白好多,说道:“看着是比以前结实了啊。”
    众人闲扯了一会,说起了正事,薛城元通报了全州的当前,目前除了清河郡东部的几个县,基本都已经归治了。
    全州因不断有难民或流民进入,粮食略微有些紧张,各县治下百姓返乡基本结束了,再有进来乾州的百姓就是逃难来的了。
    罗湖府昨日报来,说是你同意的,从豫州又进来一大批难民,大多是老弱妇孺,因还有后续,目前尚无确切数字,想必定不会少。
    罗湖府已经将这些难民分批往下面的几个县安置了。
    各地的商税已经开始征收了,到岁末,今年可以盈余不成问题。
    目前全州境内还算承平,暂时还没有出现恶性事故,害民伤民的群体事件也还没有发生,但也要提早部署,未雨绸缪。
    封开将各地的水利、道路修建情况也作了说明,整体形势良好,州府到各地的官道已经修整了一遍,得益于几万俘虏,进度很快。
    严从喻没有在此说军营的事,只是提了一句要妥善安置这些俘虏,以后暂时没有大的工程可做了,不可令俘虏生事。
    江毅道:“我近日去襄国一趟,回来之后再议定俘虏的事,不会让他们闲着的。”
    江毅想起了,襄国应该就是前世的邢台襄都区,那里是有煤矿的,他要去看看煤矿在哪,有了煤矿,乾州的发展会更快。
    另外,襄国以西的太行山,有铁矿也需要人去探明,一个地方的发展,尤其是军队,没有了铁矿支撑,会极大制约的。
    有几万青壮俘虏做工,冶铁、采煤,其每天创造的价值,不敢想象。
    薛城元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铭远兄弟...”
    江毅一摆手:“停,你一笑着喊铭远兄弟准没好事。”
    江毅是很怕这货,估计又想要钱了,问向严从喻道:“他薛贺年又想从你手里骗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