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大臣们,此刻都已经湿润了眼睛。
幽州的百姓,苦啊!
大唐的儿郎,命贵!
群臣们被这份忠魂所感染,于是内心纷纷支持起了李恪。
“卢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那些外人那么怜悯善良,可对我唐人却如此苛刻狠心?”
“难不成最后非得让我大唐将士们都心寒了不成?”
“难道儒家就是要人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儒家不要也罢!”
这一声声的质问,黄钟大吕般的声音震撼着所有人的灵魂。
犹如一根根利箭一般,直插人心!
将卢受伪善的面具射穿了个粉碎!
“你们可以不理解我李恪,可以认为我李恪纨绔孤傲。”
“我李恪行事,也根本不需要对你们这些酸儒老古董们解释~!”
“但是,如果你们要找这些忠心护国的将士们的麻烦,我李恪决不答应!”
“我绝对不允许这些跟着我并肩厮杀的兄弟们蒙受一点污蔑冤屈!”
“我大唐,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否则,再有异族来时,又有谁来保卫家园,有谁愿意再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
最后的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李二的内心。
是啊,眼下的这件事如果不能处理好,将来再有异族侵略时谁还会愿意为了大唐抛头颅,洒热血?
身为一国之君,李二深知其这件事的敏感程度。
稍微处理不好,将会给大唐埋下祸根!
当下,李二心中便有了决断。
李二宁愿顶上一个骂名,也会给这次抵御外敌的大唐将士们一个公道!
李二此时拿出了皇帝的气势,对宣旨太监下令大道:“宣旨~!”
“今有陷阵营与燕云十八骑抵抗突厥,为我大唐建立不世之功。”
“着按照花名册中的详情,论功行赏,不得有误!”
“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唐绝不会亏待了对我大唐的有功之人。”
听到李二的宣旨,卢受下方脸色狂变。
自己刚才还说过这些部队属于散军流兵,李二这样做不就是公然打了自己的脸吗?
这样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这一辈子的名声,也就全都毁了。
卢受怎会甘心自己如此?
于是跨出一步,叫骂道:“昏君!昏君啊!”
“不听我们这些儒家之言,迟早落得个国破家亡!”
“自古以来讲究名正言顺,这些散军师出无名,任何非我大唐之军,都应该算作散军之列!”
“怎能轻易论功加赏?”
听到卢受如此强词夺理,李二再也不忍不住了。
如果说之前卢受是因为老糊涂迂腐的话,那么现在就直接是胡搅蛮缠了。
李二冷下脸来,冷哼一声道:“卢大人,你久坐于庙堂之中,可有亲自前往前线作战过?”
“如今我们这些人能安坐在这庙堂这之远,还不是靠将士们在外辛苦用命?”
“如果卢大人非要朕相信你的话,除非你们也亲自上战场杀敌。朕才相信卿之决心。”
“如何?”
李二这一下,将卢受逼到了墙角上。
卢受等大儒世居山东这避战安乐之地,哪里见识过幽州外敌的影子?
让他们上战场抵抗异族?更是笑话!
这些大儒们的胆量,也顶多是在朝堂之上,骂骂皇帝,过过嘴瘾罢了。
至于抵御异族,他们哪里有这份胆子?
所以说,卢受一下子被问住了,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见卢受的窘境,李二心中冷笑一声,心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卢受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是李二的耐心早就被消耗殆尽。
李二直接召唤千牛卫上殿:“卢大人今天上朝有些劳累犯糊涂了,你们将卢大人回府上,休养上三个月再上朝。”
受到皇帝命令召唤的千牛卫,二话不说,将卢受架起来就拖向殿外。
卢受身为山东大儒,这个身份让他地位超然,备受士大夫们的尊崇。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的尊称一声儒师。何时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
卢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就被吓得不轻。
卢受对千牛卫喝骂道:“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怎可如此对待我?”
“我是山东大儒卢受,是至圣先师门下嫡亲传人!”
“你们安敢如此无礼?”
“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啊!”
千牛卫作为大唐皇宫禁军,地位十分尊崇,大体上可相当于明代锦衣卫的地位。
但凡是在千牛卫中任职的,都是些勋贵重臣子弟。
这些勋贵子弟一个个正值年轻气盛,哪里管你是什么大儒?
除了皇帝之外,千牛卫不买任何人的账!
他们可不会在乎你卢受是什么山东大儒,皇帝的命令即为铁律!
山东大儒又如何?一样照办不误!
看见千牛卫不为所动,卢受又将矛头对准了李二:“昏君!!昏君啊!”
“大唐大好基业,早晚毁在你这不听劝谏的昏君手里!”
“我卢受无能,不能劝谏皇帝改正错误!”
“……,……”
随着卢受被拖下去,叫喊辱骂之声也渐渐变小。
看着卢受的狼狈样子,李二摇了摇头,心中冷笑。
“这哪里是什么大儒啊,简直比市井村妇还要泼悍!”
之前身为皇帝的他一直被卢受大道理压着,他李二只得忍着。
但是这一次,自己第一次拿出了皇帝权威。
与此同时,李二心中第一次有了战胜卢受的爽感。
“这种将大道理抛在一边的活法,还真是爽啊!”
李二心中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跨出这一步,李恪可谓是功不可没!
若不是李恪在朝堂之上那振聋发聩的言论,自己安能有如此气概?
李二明白,是李恪给了自己底气!
自己是该给自己这三皇子早该有的封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