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显然不可能知道，在凌霄宝殿中，哪吒胡言乱语却是一语成谶，直接道破他修炼真相。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
    李淳风的依仗是系统，天庭就算知道他以武入道也是没办法的。
    只要掌握天庭行事规律，在彻底撕破脸之前，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带着武曌和神策军回到长安后，李淳风直接去见了袁天罡。
    “袁师，贫道有些疑惑之处，可否请袁师解答一二？”李淳风开门见山地问道。
    袁天罡笑呵呵地点头，“道首有话请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淳风道：“国运如龙，气运似凤，瑞气化麒麟。先天三族与这些有何关系？”
    国运成形化为龙。
    个人气运鼎盛飞如凤。
    瑞气吉祥成麒麟。
    这是李淳风之前就一直很好奇的事，之前还有些顾虑，而且也不知问谁好。
    现在与泾河龙王一战，李淳风这好奇心就有些压不住了，再加上知道袁天罡身后站着圣人，他就问得更直接了。
    袁天罡似乎早就知道李淳风要问这个，微微一笑。
    “先天三族乃是开天辟地之后，第一批有智先天之灵，本身就与天地万物有着巨大的联系。”
    “当年龙凤大劫最后，三族为了求存，祖龙龙魂入龙泉，肉身镇四海，龙珠归于大势之运。”
    “元凤身镇极南不死火山，镇压坠落的南明离火，其魂入因果命运之河。”
    “始麒麟身化麒麟崖，以献昆仑仙山，其魂则纳于五行吉祥之相中。”
    说罢，袁天罡又细细解释起来。
    当年先天三族打到最后发现要灭族的时候。
    祖龙，元凤，始麒麟以献祭自身为代价，保住了三族的一点血脉。
    祖龙最强，也抢到了最大的先机，于是龙族就与大势之运相连。
    所谓大势之运，其实就是种族命运。
    谁是天地主角，哪一族的大势之运就和龙族关联。
    只要天地主角和龙族任何一个还存在，那么就算另一个灭族了，也会很快复兴。
    而天地主角是天道说也算，一族灭了还可以换一族，所以这种关联中就，龙族就占了便宜。
    这让龙族成了龙凤大劫之后，先天三族中混得最好的一个。
    他们至少还有在天庭为官为吏的。
    凤凰和麒麟可都已经混成坐骑牲口了。
    人族成天地主角后，很快大势之运就演变成国运，因此国运化成也就理所当然了。
    同样的过程和原理。
    元凤抢了第二名，没办法关联大势之运，只好抓住个体气运。
    也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
    相对国运只有强弱之时，不会有断绝之忧比起来，天命之子就指不定什么时候出现一次。
    但有比没有强。
    于是个人气运就会凝聚为凤。
    这也就是为何人族会有用“大鹏展翅”“一飞冲天”来形容气运之子了。
    最后的麒麟族没办法与任何气运相连，于是始麒麟以终身给圣人当工具为代价，以身化崖，与圣人关联在一起。
    圣人行，紫气九万里。
    其实就是圣人出行，瑞气九万里的意思。
    于是麒麟族就与祥瑞关联在一起了。
    袁天罡解释得很细，当中大量根本不可能是凡人可以知晓的历史与知识，却是一股脑的全都说了。
    显然这位是根本不在乎李淳风知道他身后有圣人的。
    等到细细解释完，袁天罡看着李淳风，“道首，你可知这些代表什么？”
    李淳风大有深意地看了袁天罡一眼，“知道。”
    袁天罡长眉一挑，“道首可说说？”
    李淳风嘴角一翘，“袁师你猜？”
    袁天罡一愣，万万没想到李淳风这个时候会皮一下。
    但随即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那贫道就不问了。”
    李淳风只是淡然一笑，长身而起，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他明白袁天罡解释这么清楚是为什么。
    这是他身后那位通天教主提醒他，先天三族是可以拉拢的。
    先天三族想要生存下去，关键根本不在于天庭，也不在漫天神佛。
    相反，天庭和漫天神佛是压榨先天三族的。
    先天三族生存真正的关键，在于天地主角。
    也就是人族。
    只不过，先不说先天三族会不会接受拉拢，就算会，那也得人族自己足够强才行。
    先天三族可以作为钻开空子的钻子，可以做锦上添花的那朵花。
    但想让他们成为雪中送炭的那个炭，那是不可能的。
    往更深一层想，通天教主这一番话，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让李淳风要从内部打败这漫天神佛。
    至于李淳风，他对于通天教主这一次“示好”，自然是有所保留的。
    他可不认为现在的自己，真的可以和圣人谈什么交心。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以生灵为刍狗。
    李淳风不可能傻白甜一样的，通天教主一示好，就掏心掏肺的信了。
    从下观离开后，李淳风一路回到上观，在自己静室布置一番后，拿出了之前泾河龙王的那神秘金色液滴。
    他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了。
    泾河龙王的龙珠。
    这与他一开始想象中的龙珠确实是不一样，然而龙珠本质就是龙族精气神凝聚之物，本身就可以幻化为任何模样。
    李淳风淡然一笑，仰头把龙珠给吞了下去。
    下一秒。
    【叮！检测到宿主获得泾河龙王龙珠，解析开始。】
    【叮！解析成功，可获得《龙族宝术》，可消耗十万气运晋升为《真龙宝术》】
    李淳风有些疑惑的一挑眉。
    “宝术？这不是神通的一种吗？系统连神通也可以晋升的吗？”
    但随即，李淳风就笑了。
    “原来如此。所谓斩尸仙道，是以身合道，借天地之势，之所以斩尸，就是灭已。”
    “而所谓武道，只论武技却是过于狭义。真正的武道是以开发自身，以己为主，逆天而行。”
    “怪不得斩尸仙道境界提升极快，又对先天灵气极度依赖，因为本来一切都是顺天道而行。”
    “而斩尸仙道战斗全靠宝贝，甚至连法术都落下成，是因为武技也好，法术也罢，甚至是神通，都是动用己身的力量，本身就和斩尸仙道这合道的路子相悖了。”
    这一刻，李淳风终于窥视到斩尸仙道的一点辛秘，从而也反证看清了武道的一分真谛。
    以己为主，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