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来到了罗志远的房屋,一进门,便笑着说道:“恭喜岛主,贺喜岛主!顾总管一家应承了,去拜见你的老泰山泰水吧!”
罗志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叫上陈启圣,向顾青山的房屋走去。
“岛主,你找我所为何事?”
“有个事情,需得启圣兄做个见证!”罗志远道。
“什么事?”
“到了你就知道啦!”
见到罗志远到来,顾青山和张氏都站了起来,脸上稍显有些不自然。
罗志远把两张椅子并排摆好,请顾青山和张氏坐下,往后退了两步,双膝跪下,然后说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罢,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陈启圣一开始没看明白,等到罗志远喊出岳父岳母,这才明白过来。
“岛主,你早些个说了,我也好备了纸笔,给你立个婚约!”
纾颜听了,忙从里屋出来,递上纸笔,躬身退下。
陈启圣接过纸笔,在桌上铺开,“唰唰唰”写了起来。
“……罗姓志远,见年十八岁,与顾青山令爱,名彩霞,见年十六岁,缔亲。备彩礼聘礼若干,自聘定后,择日成亲。所愿夫妻偕老,琴瑟和谐……保亲人陈启圣!”
陈启圣写完,一式两份,让罗志远捺了手印,又将彩霞叫了出来,也捺了手印。
彩霞臊得两颊绯红,娇羞动人。捺了手印,便飞也似地逃进了里屋。
“恭喜顾叔!恭喜岛主!几时吃喜酒,不要忘了我这个保亲之人哟!”
“志远,你之前说,要过两年完婚,是何意思?”顾青山问道。
“顾叔,哦不,岳父大人,我之所以要晚两年完婚,也是为了彩霞妹妹着想。我打算明年开春,带领岛上的人,转移到琉求。到时,怕是会有一场恶战。我生死未卜,岂能就这么污了彩霞妹妹!”
顾青山一愣,没想到罗志远会如此说,他想了想,说道:“你既已立了婚约,彩霞便是你的妻子,哪怕你明年战死,说不定也能给你留下一个血脉!”
罗志远摇了摇头,说道:“岳父,我意已决,不破琉求不成家!”
陈启圣听了,拱手说道:“岛主志向远大,陈某钦佩,定当竭力协助岛主,夺了琉球,以成霸业!”
顾青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志远,既然你有此志向,我顾青山便鼎力助你。说不定,我还能弄个国丈当当呢!”
“好!有岳父和陈兄相助,咱们明年开春便撤离此地,退往琉求!”罗志远道。
张氏听了,不解地问道:“志远,咱在这里好好的,为何要去什么琉求啊?”
顾青山看了张氏一眼,说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这里虽好,但不安全。大蒙朝的军队,随时可能会打过来,咱们这几个人,如何守得住?”
陈启圣道:“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主要的,这里没有资源,咱想要壮大,谈何容易?”
罗志远站起身来,说道:“岳父,你还是尽可能地多制造枪支弹药。启圣兄,你抓紧练兵,必须把这帮生瓜蛋,练成铜筋铁骨,能够以一挡十!”
顾青山和陈启圣听了,各自点了点头。
罗志远又道:“我去准备货物,争取早些去高丽!”
罗志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挖来的茅草根捣碎,挤出里面的汁液,过滤、澄清。然后又组织人员,贡献了一缸新鲜的尿液,静置一天一夜,收集了一壶氨水。
等到洪满仓拿回玻璃板,罗志远已经把银氨溶液配好,开始生产镜子。
……
半个月过后,罗志远做出了上百块镜子,内务部的工匠,制作了镜框,把镜子封装好。
这半个月来,赵大明也是没日没夜,一边制造罗志远需要的玻璃板,一边生产灯罩和酒杯。
货物准备齐全后,罗志远开始组织人手,收拾船只。
他最早的那条小渔船,已经不适合远航了。有经验的船工看了之后,建议罗志远把小船拆掉,或者只在海湾练兵用。
罗志远让人将两台锅炉,挪到了王阿虎的那条船上,又叫船工把船检查了一遍。
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天气渐冷。
顾青山找到罗志远,然后说道:“志远,这次去高丽,你就别去了,我去吧!”
“你对稀土了解甚少,再说,你走了谁来制造枪支弹药?”
顾青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放心吧岳父大人,我这次把成喜、大宝和满仓都带上,不会有事的!”
顾青山点了点头,说道:“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罗志远转头对陈启圣说道:“陈兄,家里的事,你多操操心!”
陈启圣道:“家里有我和顾叔,你就放心吧!到了高丽,多打探些消息。有合适的人,也可搜罗一些!”
彩霞自从跟罗志远订婚后,对罗志远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嘻嘻哈哈,而是展现了女性的柔美。
她拿着一顶帽子,走到罗志远身边,递给了罗志远,然后说道:“天气冷了,小心点儿,别着凉了!到了高丽那边,注意安全!”
罗志远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放心!你回去吧!”
等到金成喜、郑大宝、洪满仓和三名船工以及陆大夫几人上了船,罗志远挥手跟众人告别,踏上了跳板。
“扬帆,启航!”
三名船工把船帆拉起,用竹篙在岸上一撑,大船缓缓离岸。
罗志远冲岸边几人再次挥手,喊道:“都回去吧!”
彩霞见罗志远渐渐远去,眼中突然涌出泪花,挥手大声喊道:“志远哥,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罗志远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我记着了,回去吧!”
彩霞羞得满脸通红,擦了擦眼泪,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几个船工操控船帆船舵,调转船头,徐徐驶出港湾,离开了桃源岛,一路向东,渐行渐远。
商船离开海湾不久,船上的蒸汽机转了起来,船速越来越快,渐渐消失在海面上。
“顾叔,咱们回去吧,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干呢!”陈启圣说道。
顾青山点了点头,转过身,和陈启圣一道,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