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宝见两船靠在了一起,拿起一把钢刀,招呼了两个健壮的小伙,跟他一起到官船上查看一番。
两个小年轻握着步枪,跟随郑大宝,一个箭步,跳上了船舷,接着纵身跳到了官船上。
其他人见了,不等郑大宝招呼,也都纷纷跳到了官船上。
他们在桃源岛上,训练了两三个月,从未真正打过仗。这一次,他们算是真正见识了火器的厉害。
对方十六人,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们打成了筛子!
郑大宝带着一众毛头小子,上了官船,把甲板上躺着的人,挨个检查了一遍,竟然还有两个喘气的!
“岛主,还有两个没死!要弄死吗?”
“先把他们弄到这边来,让陆大夫给瞧瞧,是死是活,看他们的造化吧!”罗志远吩咐道。
郑大宝让人把那两个没死的,弄到了神舟号上,然后带着其他人,向船舱摸去。
“陆大夫,给这两人瞧瞧,还有得救吗?”罗志远喊了陆广平一声。
陆广平来到两个官兵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势。一人胸口中弹,血流不止,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双眼变得迷离,显然活不成了。
陆广平摇了摇头,放下那人,然后又去检查另一个人。
“岛主,这人或许还有救,要不要救他?”
“伤得如何?”罗志远问道。
“伤在了左肩上,子弹洞穿,不知有没有伤到筋骨,应该死不了!”
罗志远走到那人面前,看了看他,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答上来,让我满意了,我便饶你不死!”
那人一脸惶恐地说道:“大爷饶命,我当差也是被逼无奈,非我所愿!”
“少废话!我来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哪一路军?”
那人忙说道:“大爷,我叫白有才,家住白水湾,是跟千户朱虎的押粮军!”
“船上有多少人?运多少粮食?”
白有才说道:“一个百户大人,十六个兵丁,还有七个船工舟师。这艘船运粮四百石,都是上好的粳米!”
“运粮船不可能就你们这一艘吧,其它的呢?”
“其它的?噢,我们从刘家港出来之后,为了给战船让道,跟船队走散了。其它船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白有才说道。
“战船?什么战船?”
“听百户长说,那些战船本来是去讨伐占城的。谁知,那头陀军又反了朝廷。朝廷只好让左丞刘国杰,带征东行省兵马,前往建宁,平定寇乱!”
“头陀军在建宁?”罗志远问道。
“听说是!我也没有亲见,还望大爷见谅!”
“岛主,船上还有七个船工舟师,如何处理?”郑大宝站在官船上,冲罗志远喊道。
“把他们全带到甲板上,我和陈总督商量一下!”罗志远道。
说完,罗志远吩咐洪满仓,让他把顾青山和陈启圣叫来。
顾青山和陈启圣把船靠了过来,上了神舟号。
“志远,这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拦我们?”顾青山问道。
罗志远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陈启圣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头陀军他知道,那黄华不是投降大蒙朝了吗?难道又反了?
陈启圣来到白有才面前,问道:“黄华不是投降了吗?怎么可能又造反?”
“回大人,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百户长说的,具体的,我真不知道!”白有才说道。
“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也没什么用,弄死丢进海里吧!”罗志远淡淡地说道。
“别呀大爷,我投降,我愿跟随大爷,我愿做你的驱口,求大爷饶我一命!”
罗志远沉吟了一下,说道:“陆大夫,你先给他治一治,观其后效再说吧!”
陆广平答应一声,扶着白有才,去船舱内处理伤口去了。
“岳父,陈兄,这官船已经被我们打下了,船上有四百石上好的粳米,眼下该如何处理?”
“四百石!咱们一年也吃不了!这还有什么犹豫的,运走呗!”陈启圣道。
“要运走这批粮食,一是缺少船工舟师,二是这船太招眼,一看就知是运粮船!”罗志远说道。
“那船上原有的船工呢?”
“在那里!全被大宝押到了甲板上!”罗志远用手一指官船。
陈启圣看了运粮船一眼,冲郑大宝说道:“大宝,那些船工,愿意归顺我们的留下,不愿归顺的,直接杀了,丢进海里!”
郑大宝一面让人把船上的尸体丢进海里,一面盘问七名船工。
不大会儿工夫,郑大宝说道:“岛主,这几人全都愿意归顺咱们!”
“好!七名船工够粮船用了!岳父,陈兄,你们各抽出两人,调到粮船上,让大宝带着。”
“江南局势紧张,咱们还往庆元去吗?”顾青山问道。
罗志远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咱们干脆就直奔琉求!去江南风险太大,那黄华在福建一折腾,估计大蒙朝的兵力必然会往江南集结!”
“不去江南,咱们便不知道去往琉求的海路,如何前往琉求?”陈启圣道。
“我知道!咱们从此处东行三十里,折向正南,然后一路不变方向,二十日即可到达琉求!”罗志远说道。
陈启圣有些疑惑地看了罗志远一眼,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好奇:“志远,你是如何知道这条海路的?”
罗志远神秘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这条道是没有问题的,也是最安全的,还不用过黑水沟!”
“既然志远说了,那就按他说的路走!”顾青山说道,“大宝,你安排人,抓紧把官船上的尸体处理掉,这条船就交给你统领了!”
顾青山和陈启圣,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然后从白狼号和顺风号上各抽出两人,调到官粮船上。
待到各船准备完毕,罗志远吩咐一声,神舟号头前带路,四艘船一字排开,向着东南方向开去。
船行了半天,罗志远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调整航向,转向正南,浩浩荡荡,向着琉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