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把一个小葫芦挂在了罗志远的脖子上,低着头说道:“一路顺风,早些回来!”
罗志远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会平安归来的!走啦!”
神舟号船帆升起,缓缓离开码头,一路向西而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陈启圣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去吧,按主公说的,各忙各的吧!”
……
神舟号上,罗志远与白昊并肩站在船头上,手里各拿着一把手枪。
“白兄,你注意看,这里有一个机关,打开后,就会露出轮子。然后,把子弹塞进孔里,塞满之后……”
罗志远手把手地教白昊,如何使用转轮手枪。
子弹装好之后,他举目四望,正巧看到一只海鸟飞过。罗志远抬起手,快速瞄准,扣动扳机,“呯”的一枪,海鸟应声而落,掉入了大海之中。
白昊听到枪响,然后就看到海鸟坠入海中,不禁感叹道:“主公,你真是个奇才,居然能造出如此精妙的武器来!”
罗志远老脸一红,他不过是剽窃了后人的发明创造,然后指导顾青山制作的,指望他,恐怕真的是造不出这么精确的器械来!
“呃,那个,白兄,这枪是我岳父制造的,我只是设计!”
白昊点头说道:“你翁婿二人,当真是绝配!一个会设计,一个能制造!”
“白兄,你来试试!这里是照门,前面是准星,再加上射击目标,三点成一条直线时,扣动扳机,就可以击中目标了!”罗志远道。
白昊拿着枪,四下里看了看,看到一只海鸟,忙举枪瞄准。
但是,他可没有罗志远那么熟练,海鸟又是活物,所以白昊瞄了半天,迟迟也没能瞄准。
罗志远笑了笑,回到船舱找了一块木板,用木炭在上面画了个圈,然后将木板靠在船头上。
“白兄,瞄准那个黑圈!”
白昊听了,举着手枪,对准了木板,瞄了一会儿,扣动了扳机。
“呯”!
子弹击中木板,打出了一个小洞,但却不在圈内。
罗志远只好再次指导一番,把射击的技巧和注意事项又说了一遍。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白昊不停地练习着,累了就歇会儿,感觉瞄得差不多了,就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
地上已经堆了二三十个弹壳,木板上的黑圈里,终于多出了一些小洞。
“白兄,休息一会儿吧,等休息好了,再离木板远一点,继续练!”
“主公,我什么时候能像你那样,一枪把海鸟打下来?”
罗志远微微一笑,说道:“只要白兄勤加练习,要不了多久,定然也会如我那般!我练成如今这个水平,少说也打了上千发子弹呢!”
白昊点了点头,正要继续练习,突然脸色一变,忙指着前面说道:“主公,前面就是黑水沟了,快让船工降下船帆!”
罗志远正要吩咐船工,就见一人急忙跑到了船头,向罗志远报告:“主公,前面到黑水沟了,这里的风力和海流已经出现了变化,咱们要不要降下船帆?”
“嗯,降下帆,用蒸汽机推动船吧!”
那名舟师拱了拱手,答应一声,便招呼人,转动绞车,把船帆全部降了下来。
接着,便往锅炉里添了些焦炭,将锅炉烧旺,神舟号虽然比之前慢了些,但却平稳地继续向东驶去。
船在海上航行了两天,平稳地渡过了黑水沟,再次扬起风帆,不一日便见到了陆地。
舟师拿出海图看了看,随即调整了一下航向。中午时分,神舟号终于抵达了泉州。
罗志远站在船头,举目远眺。
泉州不愧是世界第一大港,海面上船来船往,码头上人头攒动,一派繁忙的景象。
舟师控制着神舟号,缓缓靠上码头。
市舶司的官差站在码头上,等到船靠稳后,便登上了船,开始对船上人、财、物进行检查登记。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罗志远掏出玉牌,递给官差,说道:“我乃高丽交往使节罗少尘,这次来泉州,交易些货物,然后去南洋看看!”
官差接过玉牌看了看,又看了眼罗志远身上的官服,便把玉牌还给了他。
“船上几人?”
“算上舟师水手,一共十二人!”
“所运何物?”
罗志远道:“银镜二百!”
“银镜?”
“成喜,把咱们的货物取来,让官差查验!”
金成喜答应一声,到船舱里取了一块镜子,交给官差。
官差接过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魔镜,怎么如此清晰,照得人分毫毕现!
“这,这,这是什么镜子?”官差结结巴巴地问道。
“银镜!”
“这等货物,我作不了主,需得禀报市舶使大人!你们在此等候,没有公凭文引,不得私自上岸!”
说罢,那官差拿着银镜,就要转身离去。
“小心些,此物娇贵,摔不得,碰不得!”
官差点了点头,下了神舟号,匆忙向市舶司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老者,在那官差带领下,来到了神舟号。
“这位便是罗使节吧?”
“正是在下!”罗志远抱拳拱手,说道。
“我乃市舶司副使左泰元,听手下人说,罗使节的货物有些特别,特来验看!”
“左大人请便!”罗志远道。
左泰元扭头看了身后老者一眼,老者会意,急忙上前,打开箱子,取出一面镜子,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
“大人,箱子里的,跟刚才那块一模一样,老朽只能看出边框是楠木,镜子的材质,却是未能看出!”
市舶司副使点了点头,说道:“罗使节,你这批货,我们想和买!”
罗志远眼睛微微一眯,说道:“这恐怕不妥吧,大蒙朝已经取消了和买和禁榷,副使大人是准备恢复前朝旧制吗?”
市舶司副使听了,脸色顿时一变,急忙说道:“罗使节,我几时要恢复前朝旧制了,你再胡说,我就只能将阁下关押起来,请市舶使大人处置!”
说罢,他给旁边的官差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