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沈术完全不搭理叶丽莎，径直走向那些躺在地上的天使。
    天使的尸体散落满地，还有几只天使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沈术走到其中一只天使身前。
    那只天使的身上全是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到沈术出现在面前，恐惧在他的心中无限放大。
    沈术慢慢蹲下，手慢慢放在了那只天使的翅膀上。
    “不要！”
    叶丽莎大喊，但一切已经晚了。
    下一刻，沈术的手死死抓在翅膀上，猛地用力，硬生生将那天使的翅膀从背上扯了下来！
    “啊！”
    那天使拼命地喊着，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手感不错。”
    沈术摸着手中带羽毛的翅膀，一脸平静，将那沾满鲜血的手放在嘴里：
    “味道也不错。”
    叶丽莎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恐惧、绝望、仇恨……
    她死死握着拳头，关节发白，眼泪如同珍珠一样下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已经忘了，眼前的是一只疯狂的恶魔。
    像是没有听见叶丽莎的话一般，沈术扭过头，将手缓缓伸向那天使的另一半翅膀。
    看到这一幕，叶丽莎忍不住大喊：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话落，沈术像是良心发现一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神经紧绷的叶丽莎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叶丽莎回过神来，沈术突然将手伸向了另一只奄奄一息的天使。
    “那换他好了。”
    沈术抬起右手，一刀扎进了另一只天使的腿中！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叶丽莎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作为治疗与仁慈天使拉斐尔的继承人，叶丽莎的心中充满了慈爱与关怀。
    看到同族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与痛苦，叶丽莎的心中升起无限的自责与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无能。
    如果我能更强大一点，如果我能杀死这只恶魔……
    一切的如果，都是叶丽莎的幻想。
    此时，是那只没有人性的恶魔主宰着一切。
    叶丽莎眼前，他还在不断地折磨那些天使。
    沈术每一次对天使的折磨，都在摧残着叶丽莎的内心。
    每一刀，都像是砍在叶丽莎身上一样。
    她不忍心看眼前的血与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她却无法不听到天使们惨叫的声音。
    终于，一只天使不堪折磨，在疼痛与哀嚎中失去了心跳。
    “不要……”
    这一声充满绝望的惨叫，击垮了叶丽莎内心最后的防线。
    “求求你，放过他们！”
    “我愿意签下灵魂契约，求求你放过他们！”
    这两句话，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这是拯救天使们的唯一办法。
    她无法看着那些天使被折磨，她不能做到坐视不管。
    “叶丽莎，不要……”
    一名能天使用细微的声音呼喊着。
    “他是一只恶魔，你不可以……”
    不等那只能天使的话说完，沈术一刀扎在了他后背上。
    “啊！”
    “不要，放了他！”
    叶丽莎梨花带雨地求情，狼狈地爬到沈术的腿边。
    “你想好了？”
    沈术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怜悯。
    “放了他们，我愿意跟你签订契约。”
    叶丽莎用祈求一般的语气说道。
    “呵。”
    沈术一声冷笑，再次拿出灵魂契约。
    这一次，叶丽莎从沈术手中接过灵魂契约。
    这会在哪个契约上，散发着令叶丽莎非常难受的气息。
    契约上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堕落与衰败。
    叶丽莎看着手中的契约，又看了看地上那些陷入疼痛无法自救的天使们。
    终于，她还是沉下心来。
    “我自愿签订契约……”
    叶丽莎一字一句地诵读契约。
    每一个字，读的都是那么痛苦。
    终于，叶丽莎读完了整个契约。
    “将灵魂永远忠诚地交给我的主人……”
    随后契约上的字迹逐渐消失，在牛皮纸上逐渐生成一个诡异的法阵。
    黑色的六芒星，带着地狱的不安之感，出现在了牛皮纸中央。
    眼中噙着泪水，叶丽莎用尽全力抬起纤细的手，将手心缓缓放在法阵之上。
    一瞬间，无数红黑相间的火焰从牛皮纸中迸发，顺着叶丽莎的手心，钻进了她的身体！
    “啊……”
    火焰进入她的体内，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灵魂！
    痛不可言的感觉，让叶丽莎绷紧了全身，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呻吟。
    那些火焰，仿佛要撕裂她的身体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缓缓褪去。
    火焰从叶丽莎的体内抽出一道圣光，重新回到灵魂契约之中。
    那被抽离的圣光，是叶丽莎纯洁的灵魂。
    灵魂契约化作一阵黑色的烟，带着叶丽莎的灵魂，飘向沈术。
    “结束了……”
    叶丽莎躺在地上，泪水与汗水将她的秀发浸湿，大口喘着粗气。
    她艰难地抬起头，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看向身前的沈术。
    “放了他们……”
    这是叶丽莎最后的祈求。
    “好。”
    沈术点头。
    下一刻，手起刀落，将脚下一只残存的天使送回天堂。
    “你！”
    叶丽莎目眦尽裂，虚弱地声音中带着祈求。
    “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跟你签订契约，你就放了他们……”
    “我有说过吗？”
    沈术歪着头反问道。
    这一句话，让叶丽莎心如刀绞，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陷入深渊一般冰冷。
    从始至终，沈术都没有答应过她。
    这一切，都是叶丽莎的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来。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恶魔。
    “我竟然妄想和一只恶魔谈判……”
    叶丽莎的心中充满了后悔和苦涩。
    因为自己的仁慈，她忘记了前辈们对自己的教诲。
    永远不要相信恶魔的话。
    叶丽莎彻底地输了。
    看到沈术将那些同伴全部杀死，她的内心逐渐变得麻木。
    不仅同伴们都失去了性命，还搭上了她自己的灵魂。
    哀莫大于心死。
    终于，沈术在叶丽莎的眼前，亲手杀死了全部的天使。
    满地的血与尸体，叶丽莎就在一旁，就和那些尸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