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玄苦修一夜,又得到了两缕头发丝大小的精血,整个人累得形同虚脱。
“这样修练下去,不是办法,进展缓慢不说,身子骨也吃不消。”
“还是要在法力上多下工夫才行,而且要多补充血气。”
张太玄停下修练,摇头自语。
经过一晚上的修炼,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就是他的法力精纯度远远不够。
每炼化一缕鲜血,消耗的法力量可不是一比一的比例,而是一比三的比例。
这样的炼化效率,太低!
但是,在通脉境九重这个境界上,他的法力精纯度已经是非常强大了。
要想再进一步,必须迈进开元境才行。
“那就准备晋升开元境吧。”
张太玄做出决定,近期就要突破到开元境。
通脉境的修炼他已经远远超出常人,无需再过多沉淀。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变故,来到了大荒界。
并且改修了混沌太虚经,他几个月前就可以晋升开元境。
师父早就把晋升开元境时吞服的开元丹替他准备好了。
那几颗开元丹现在就放在他的星沙戒里等着他使用。
当然,以张太玄的资质,即使不用开元丹,破入开元境也是稳妥妥没问题的。
但开元丹毕竟有着扩大元府空间的作用,而且药效温和易控制。
吃了总比没吃来得强,谁还会嫌弃自己的元府空间太大呢?
除了师父替他炼制的开元丹,他的星沙戒里还有得自他人的虚空果、影空草。
这两味灵药的开元效果比起开元丹来更是强出太多。
一般人还不敢直接吞服,怕元府空间开的太大自己控制不了给撑塌了。
外部条件都已具备,只待他休整几日,暂缓炼血修炼,把身心状态调到最好就可以突破。
做下决定后张太玄洗漱一番,换了套衣袍出门就餐,他早已饥肠辘辘。
抬头望了眼牛大力与叶凌云的房间,发现两人的房门都紧闭不开。
猜想那两人昨日喝得够呛,到现在都未醒来。
没有打搅两人,张太玄独自去往这层楼阁的大堂。
选了个靠窗的地儿叫了些吃食酒水自个儿享用起来。
大堂里已经有许多桌客人在用餐,其中有几桌客人在小声地交谈着。
谈论的内容大多是城里发生的新鲜事,尤以韦家之事作为谈资。
“韦家真是不开眼,族里连个玄幽境强者都没有,居然敢跟城主府作对,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可我听说,城主府根本就没动手,导致韦家主命陨的是另有其人呀。”
“那也是借了城主府的势,要不然王家也不会任由韦家成为笑柄。”
“哼!不成为笑柄才怪呢!”
“一个小家族,不想着依仗本城掌舵者,却想着投靠外城势力,不把他们扫地出门都算客气了。”
“说的也是。”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搞个招亲赛事,弄那么大动静,不过是支个幌子干龌龊事而已,结果却徒增笑料。”
“谁说不是呢!”
……
张太玄听着人们的交谈,不甚在意,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食物。
他今天的胃口大好,吃的量远超平时。
“张太玄,你怎么不叫我们,自个一人跑来吃独食,太不讲究了。”
粗旷的嗓音在大堂里响起,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那些谈论韦家之事的客人,全都闭上了嘴。
先前他们还未曾注意到张太玄在这里就餐。
现在被牛大力一嗓子叫嚷,全然看到了张太玄。
就算有些人不认识张太玄其人,这段时间也听闻过张太玄其名。
此刻跟着别人的目光,看清了张太玄模样。
有几个胆子小一些的客人,灰溜溜地退出了大堂。
他们的势力跟韦家相当,背后谈论一下尚可,哪敢当着事主的面议论。
张太玄、牛大力、叶凌云三人进入韦府是被很多人看见了的。
韦家发生的事跟他们怎能脱得了干系。
尤其是牛大力、叶凌云两人,他们进入韦府可是打着进去的。
虽然韦家下令不得将事情对外透露。
可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
张太玄干掉韦羽鹤韦福的事,转眼就被外界知晓了。
本身战力强,又有城主府撑腰,还结交了牛家叶家两大家族。
这样的人,普通人谁敢得罪他?!
那些人退出大堂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是怕打搅你们休息嘛,来来来,我先自罚三杯。”
张太玄看着牛大力叶凌云向着自己走来,笑盈盈地举起酒杯,说完话就仰脖喝下一杯酒。
“张兄怎么也嗜好起杯中物了,一大早的就独自畅饮起来。”
叶凌云看着张太玄,上下打量一会。
他总觉得张太玄今日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一样。
“你真啰嗦,有酒喝就喝,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牛大力才不管早上喝酒与晚上喝酒有何区别,只要有人跟他喝酒他就高兴。
说完叶凌云,他一屁股坐下,拿起酒壶就灌上一口。
“这酒没劲。”牛大力喝上一口,转头对着大堂侍者嚷嚷,“给我上几壶烧到底,再加几个肉菜。”
大堂侍者早就认得牛大力,对他的叫嚷习以为常,应了一声就回身端酒备肉去了。
张太玄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吃肉。
大堂里其他客人陆陆续续都退走出去,偌大的大堂成了三人的包间。
“张太玄,等会儿我们再去水镜湖玩玩如何?”
牛大力手上抓着一条妖兽的腿肘,满口流油地提着建议。
他修练体魄,下湖承受湖水压力是相当不错的修练方法。
“可以呀。”
张太玄爽快地答应下来,左右无事,陪着人家去玩玩也好。
顺便也看看,打通全部经脉后的自己能下潜多深。
三人吃罢早饭,一路溜达着去往南城外的水镜湖。
在出南城门时,张太玄看到了一张面孔,脸上不由露出坏笑。
南城门门洞旁的帐房外,葛统领躺在躺椅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今日轮到他到南城门值守。
作为统领,当然不会亲自去盘查行人,下面的兵士自会例行公事。
“统领大人真是好兴致,暖阳晒身,清风吹面,还有酒肉伺候。”
“不过,你执勤饮酒难道就不怕上面的人问罪?”
张太玄走向葛统领,脸带笑意,言语间已经来到了葛统领身前。
左右兵士本来是想上前来拦阻张太玄的。
但在看清张太玄面貌以及认出牛大力叶凌云两人时,便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对于被通缉过的人,他们都要牢记其长相,以免发生碰到被通缉者时认不出来的事情。
上次李涥带着张太玄回城时,这些兵士就认出了张太玄。
只是当时有李涥在,他们不敢上前来询问而已。
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事,更是让这些兵士对张太玄印象深刻。
“老子喝酒关你屁事,轮得到你来叫嚣?”
葛统领闭着眼还没看到张太玄本人,光听着声音就喝骂起来。
不过,等他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时,整个人打个颤,瞬间机灵。
他脸上堆着笑:“原来是张公子呀,误会误会。”
葛统领大小是个官,有点权力,有点人脉,也有眼力见。
从张太玄的身份变化那天开始,他就特意打听了有关张太玄的事。
这一打听,可把他吓得不轻。
一个原本可以轻易拿捏的被通缉者,变成了一个他得罪不起的公子哥。
尤其当他知道,韦羽鹤都死在张太玄手里。
城主还帮张太玄撑场子时,他就告诫自己,往后决不能得罪张太玄。
事不凑巧,偏偏今日顶撞上了张太玄。
葛统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误会?我看不见得。”
“统领大人这是作威作福惯了,没把百姓放在眼里,更没把城主府的规矩放在心上。”
张太玄吓唬葛统领,搬出城主府这面大旗来。
果然,葛统领听到张太玄说他没把城主府的规矩放在心上,吓得脸色煞白。
他可以私下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但绝不可以不把城主府放在心上。
“张公子,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对城主府那是忠心耿耿。”
“刚才真的是误会呀,我不知道是张公子您来这里,嘴没把门,该打。”
葛统领点头哈腰,边说边给自己赏了几个嘴巴子,啪啪声响得清脆。
打完自己后,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塞给张太玄。
这可是他这段时间所有的钱财。
张太玄接过布袋子,掂了掂,瘪瘪嘴道:“这还没有我上次给你的多呀。”
“给我?”
葛统领懵了,什么时候张太玄给过自己钱财?
“统领大人不记得了吗?”
“前些日子,在北城门,我牵着紫眼青风驹要进城,统领大人可是说我是匪徒来着。”
葛统领回忆了一下,之前通缉张太玄时,他确实勒索过一些人。
难道那时候真把张太玄给拦住了?
他心里思考一阵,便将事情想明白了。
应该是张太玄易了容,却又被自己意外勒索到了。
可今日给张太玄的钱财,远远超过他那段时间单独从某个人身上勒索到的钱财。
肯定也比张太玄给他的钱财多。
但现在人家提起这事,明摆着就是要讹他一笔。
无奈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张公子,您看这个能弥补我的过错么?”
葛统领肉痛地从怀里再次掏出一个小袋子,很是不舍地递给张太玄。
张太玄拿过小袋子,打开一看,瞧见里面有三块一品晶石闪着莹莹光芒。
“嗯,统领大人真是有心。”
“行了,我也不耽搁你值守,走了。”
张太玄收起袋子,拍拍葛统领的肩膀,转身就往城外水镜湖走去。
水镜湖的凉风徐来,拂过他面,撩起他鬓角发丝。
张太玄眉目带笑,这种感觉真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