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覃研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没能说出口。
覃研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会做傻事的笨蛋,他对于诗词歌赋是有着足够鉴赏能力的,陈琦的这半阙《侠客行》到底是什么水平,他自己心知肚明,非要让他舔着脸说云逸的诗不好,而自己又写不出一首差不多的诗。
那他覃研的名声就算是从今天起彻底臭了、脏了,永远都洗不白的那种。
终于,在纠结了足足有一刻钟后,覃研缓缓睁开眼睛,冲着陈琦抱拳躬身道。
“昭阳王殿下大才,外臣自愧不如。”
“这一次的诗词擂台比试,我认输了。”
“哗!”覃研的话,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给惊呆了,那眼珠子也多亏有眼眶护着,要不连眼珠子都得蹦出来了。
万万没有想到,陈琦的诗一出,覃研竟然连作诗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多么大的差距,才会让对手连拿起笔的勇气都没有了。
最为惊讶的,自然就是将所有的希望都给予覃研一身的南楚使团众人了,特别是蛮横的与陈琦立下赌约的南楚四皇子,镇北王熊焱燚。
现在熊焱燚想要刀人的心,是一点都藏不住,他看向覃研时的目光,已经隐隐有杀意弥漫,好像下一刻就会大开杀戒似的。
要知道,这一次的五国擂台战是熊焱燚力主进行的,他为此劳心费力不算,还搭上了不少的人情和财物,为的就是能够从中元帝国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解决他们南楚帝国现在的燃眉之急。
南楚帝国现在的处境看似平静,其实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在南楚朝廷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蛮人,苗人,越人,滇人,土人等地方部落早就对南楚朝廷的统治不满了,要不是单打独斗打不过南楚帝国官军,他们恐怕早就反了。
南楚帝国的南疆,安南,真腊,暹罗等南邦小国也是很不安分,屡次进犯南楚帝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南楚帝国朝廷既想要平息内部的叛乱,有想要南境外族,将那些外族人打残,打服,让他们再也腾不出来手,来袭扰南楚帝国。
等到内忧外患清理赶紧了,南楚帝国朝廷就可以积蓄力量,尝试着北出两关,逐鹿中原了。
不需要太多,南楚帝国只需要拿到四府一驿,将四府一驿每年产的粮食全都收缴起来,供南楚大军用度,南楚帝国的大军就是不可战胜的。
只不过,熊焱燚的一切谋划,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这尼玛都不能用‘中道崩阻’来形容了,这还没走到中道呢,刚刚迈出去一只脚,就被人把腿给砍折了。
而且,在熊焱燚看来,这一次五国擂台战的失败,完全就是他们其他人不给力,拖了他后腿导致的,和他的筹谋没有半毛钱关系。
人家中元帝国随便更改一下五国擂台战的结算方法,西夏,北魏和东倭三国的那些傻瓜们,就乖乖的上了人家的当,对自己的盟友生出了提防的心思。
然后,中元帝国就不费什么力气,轻易的瓦解了四国联盟。
熊焱燚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听到中元帝国更改结算方法的时候,也曾经心动过,也曾经想过要将所有战果收入囊中,反了他娘的劳什子同盟。
如果不是四国联盟瓦解,那么武比三擂只要操作得当,他们拿下三场比试的胜利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只需要在文比擂台中夺下一场胜利,他们就可以大获全场,将中元帝国的赌注尽数吃下。
有了那些粮食,南楚帝国的内忧外患,何愁不能解决。
就算文比擂台没有拿下,那么文武比擂台各赢三场,南楚帝国也就有了和中元帝国谈判的资格,到时候不管是增购良种,还是求购粮食,中元帝国碍于情面,也是不会拒绝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中元帝国四场擂台战大获全胜后,成为了空想。
就在南楚帝国,熊焱燚以为失败已经无可避免,无法挽回的时候,西夏帝国昨天的新设赌约的办法,给了熊焱燚启发。
虽然,五国擂台战他们四国联盟一败涂地了,南楚帝国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得裤衩子都快没了。
但是,如果熊焱燚他们可以通过新设赌约对赌的方式,将南楚帝国这一次的损失降到最低,甚至是通过新设赌约的方式,达成他们的诉求(索取良种和粮食)。
那就算是他们输掉了五国擂台战,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儿了。
有了这个想法,熊焱燚就从昨天回到馆舍后,就在琢磨要如何绸缪这个事情。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熊焱燚在和大皇子熊敬商议过后,就定下了今天擂台战上挑战中元帝国,利用舆情,逼迫中元帝国不得不和他们对赌。
在熊焱燚的认知中,他们在接下来的三项擂台比试中,有两项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一个是武比个人擂台战,另外一个就是文比诗词擂台战。
武比个人擂台战,南楚帝国有着五国皇室中,最年轻的武道大成境强者,这种境界上的绝对碾压,不是轻易可以弥补的。
文比诗词擂台战,南楚帝国这边有着被誉为‘麒麟之才’的覃研存在,覃研之才那可是受到过岱岳草庐庐主认可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轻易碰瓷的。
结果,现实却给了熊焱燚一个又一个大嘴巴子。
先是他们南楚帝国最引以为傲的五国皇室中,最年轻的武道大成境强者,南楚大皇子熊敬,在与陈琦这位还没满十六周岁的孩子对战中,不仅输的一败涂地,还因为太过嚣张,被人家给废了,今生恐怕也就只能沦为一个废人,了此余生了。
输掉了武比个人擂台战,南楚帝国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连未来几年向中元帝国购买良种和粮食的资格都输掉了,南楚帝国使团众人,几乎都可以想象到未来几年,南楚帝国将会面临多么严重的困难了。
一向孤傲,看不起天下英雄的熊焱燚,自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的认下这场失败。
他选择的是孤注一掷和中元帝国赌一把大的,在绝境出,寻找一线生机。
结果嘛!
熊焱燚现在是真的只想骂街了。
这覃研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人家只是念了一首诗,你都没作呢,你就认输了。
这让他连胡搅蛮缠的机会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就输掉了整个赌局。
如果不是之前调查过覃研的家庭和履历,熊焱燚都要怀疑这个覃研是不是陈琦埋在他身边的暗桩,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反水,坑他们南楚帝国一把的。
只不过,不管熊焱燚怎么想,怎么看,怎么不平衡,怎么后悔,事实已然无法改变。
他们南楚帝国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
熊焱燚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怎么样,才能确保他回到南楚帝国后,不被他那个皇帝老爹和满朝文武追责。
这么大一口锅,如果真的背在了他的背上,那他还怎么可能再与皇位有缘呢?
就在熊焱燚那里疯狂胡思乱想的时候,擂台之上的比试,也已经正式进入了尾声。
即墨仙翁连问了三遍,覃研是否不战而败,覃研屈辱的点点头,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很有骨气的认下了这场失败。
“那好,南楚帝国代表覃研认输,诗词比试,中元帝国代表昭阳王陈琦获胜。”
“哗!”竞技场内,不论是普通观众,还是那些世家代表,又或是各国使团,看到这堪称戏剧性的一幕,都有些惊叹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没办法,这情况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提前排练好的。
不同于熊焱燚之前歇斯底里的要求对赌,覃研的认输简直太丝滑了,太简单,太轻易了。
这不可能不让人想入非非。
还没等观众们议论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观众席中飞跃而出,稳稳的落在了竞技场的擂台之上。
“小侄孔仁见过仙翁!”飞跃上擂台的,自然就是岱岳草庐的前任少庐主,孔仁。
孔家和墨家有一些交情,岱岳草庐庐主孔丘和即墨仙翁之间也是有些交情的,孔仁年少时,孔丘庐主也曾带着孔仁去拜访过即墨仙翁……
即墨仙翁看到孔仁,满是褶皱的老脸上笑得跟朵雏菊似的。
“是孔家小子啊。”
“听说你脱离孔家,外出入仕了;今日怎么有空来五国城玩耍呀?”
孔仁微笑着拱手道:“回仙翁,小侄此次前来五国城,是听说有人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冒充岱岳草庐认证过的人才。”
“为了拨乱反正,以正视听,小侄这才不远千里而来,只为给大家揭露一个真相。”
“哗!”孔仁的话,直接将竞技场给点燃了,议论声此起彼伏的,隐隐有成鼎沸之势。
而人们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都转向了站在擂台上的覃研身上。
要知道,这段时间,南楚人可没少在五国城里传,他们这位南楚驸马覃研是多么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那岱岳草庐庐主孔丘是多么多么重视他们这位南楚驸马,还与他们这位南楚驸马成为了忘年之交。
反正就是各种吹,各种捧,说的人们都信了,都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才能让岱岳草庐庐主那样的当代圣人都对他交口称赞。
结果,现在,有一个号称是岱岳草庐少庐主的人,在这里说有人冒充岱岳草庐认证过的人才,还要当中揭穿他的真面目,以正视听。
人们想不到还有谁说过自己是被岱岳草庐认证过的人,好像只有覃研这么一位。
而此刻覃研的脸色,那才叫一个精彩呢。
在孔仁初登擂台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没办法,孔仁太年轻了,最多也就是十八九岁而已,还没行冠礼呢。
这种人上台,无非就是想要感受一下这个擂台的不同罢了,或者是还起了挑战一下陈琦,为自己扬名立万的心思。
可是,当覃研听到孔仁自报家门后,他浑身的血都快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让他连呼吸都变粗重了很多。
而在听到孔仁最后的那两句,明显带着指向性的话后,覃研此时只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然后一辈子就躲在那个地缝中,再也不出来了。
此刻的覃研,比刚才对不出来诗时,还要社死和难受。
那种感觉,是真的太憋屈,太丢人了。
孔仁并没有让人们等太久,他走到覃研身边,面色严肃的看着覃研道。
“你是谁?哪里人士?为什么要冒充‘麒麟之才’王奇的身份?”
覃研:“……”覃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孔仁的问题了,这也没法回答呀!
难道要他胡搅蛮缠的说这个孔仁是假的,他说的都是错的,自己是真的麒麟之才,那……他也没那个威信让所有人都认可呀?
或者是胡搅蛮缠的说自己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麒麟之才,是别人误会了?
那也不行啊,他之前旁敲侧击的将自己是麒麟之才的事儿说给过别人听,虽然在别人问他的时候,他采取了装聋作哑,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方法,算是默认了这个事情。
现在要是让他主动的承认自己不是麒麟之才,那么他此前靠着麒麟之才的名头,获得的那些荣华富贵又要怎么办?都还回去吗?可是他不舍得呀!
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下,覃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孔仁的话,只好默默的低下了头,假装自己现在是个聋子,哑巴。
孔仁显然没有想要放过覃研的打算,他冷哼一声,浑身的气势暴涨,震慑着覃研道。
“你可知,冒充我岱岳草庐认证之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覃研听到孔仁的话,惊恐的抬起头,看向孔仁的眼神中,满是惊惧之色。
他是听说过岱岳草庐处置冒名顶替之人的手段的,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覃研是不想要受到那样的惩罚的,他也受不住。
覃研颤颤巍巍的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孔仁面前。
“请,请少庐主,请少庐主开恩。我,我,我真不是有意要冒名顶替‘麒麟之才’的身份的。”
“我,我……”
覃研的辩解,越说自己心里越虚,最后甚至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那声音也仿若蚊蝇,根本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
不过,覃研后面的话人们没听到,前面那句求情和承认自己冒名顶替‘麒麟之才’的话人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这段时间人们对覃研捧的有多高,现在骂的就有多么脏。
而现场,最崩溃的就当属南楚帝国使团众人了,特别是刚才还将南楚帝国所有希望都寄托于覃研一身的熊焱燚。
‘噗!’熊焱燚一口黑血喷出,脸色肉眼可见的青紫了下去,双颊之处更是有死色呈现,很显然熊焱燚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恐怕时日无多了。
熊焱燚这货也是倒霉,从参加五国擂台战的第一天起就吐血,到现在了,几乎每天都在吐。
别说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了,就算是他娘的武道大成境强者,这样吐下去也受不了啊。
南楚帝国使团众人见状,哪里还有心思管覃研的死活,抬起熊焱燚和熊敬就往竞技场外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馆舍,找此次跟随他们出来的御医帮忙给两位皇子治疗。
孔仁并没有理会南楚帝国使团观赛区里的纷纷扰扰,他迈步走到覃研身边,伸手按在覃研的脑袋上。
“众所周知,于是出色的人才,他的价值也就越高,成就也就越大,用人的风险也就越大。”
“岱岳草庐鉴定天下人才,皆凭天意本性,不取一文一毫;所评之人如果有不符合认证的情况,岱岳草庐会给用人方以赔偿,并且重新评定人才价值。”
“也正是为了守护岱岳草庐的信誉,岱岳草庐对于冒名顶替他人认证评价的人,处置也是非常严厉,且受到五大帝国共同认可的。”
“冒名顶替岱岳草庐认证之人,视情节严重与否,以欺诈罪或谋逆罪论处。”
“轻则刺青流放,永不叙用;重则杀头抄家,诛灭亲族。”
覃研冒名顶替‘麒麟之才’,以其身份登堂入室,诱骗南楚皇室,迎娶南楚驸马,已是罪大恶极,难以饶恕。
“故今日我代表岱岳草庐,亲自手刃此贼,以正我岱岳草庐之名。”
就在孔仁准备出手震碎覃研脑浆的时候,覃研突然像是在绝境之处,看到希望了似的,用尽全力的喊道:“且慢!”
孔仁的手掌就停留在距离覃研头顶不足一寸的位置上,但凡再晚上半秒,覃研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哦?”孔仁不明白,这覃研已经到了走投无路之处了,还想要争辩些什么:“你还有何话说?”
覃研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像是彻底摆烂了似的,大声说道。
“我承认,我冒名顶替了‘麒麟之才’王奇的身份,也承认自己罪不可赦,一死也难赎我自身之罪。”
“可,有道是‘民不举则官不究’,被我冒名顶替的那位苦主都不在场,没有苦主的控诉,少庐主就要对我处以极刑,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乎规矩呀?”
孔仁听到覃研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满是玩味的看着覃研:“生要你生个清楚,死要你死个明白。”
孔仁走到陈琦面前,拱手道:“王爷,请您卷轴一用。”
陈琦听完孔仁的话,就知道孔仁是什么意思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金色卷轴,递给了孔仁。
孔仁拿着紫金色卷轴,来到了覃研身边:“认识这是什么吗?”
覃研迷茫的摇摇头,他有没去岱岳草庐参与过品评,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况且,也不是所有去了岱岳草庐的人,都能得到认证卷轴,只有足够上品的人才,才有资格获得认证卷轴。
现场的观众中,绝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孔仁手里那个卷轴是干嘛的;只有少数那么几个,才知道孔仁手里的卷轴代表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孔仁手里的卷轴代表着什么,他们看向陈琦的眼神才会变得精彩无比。
“紫金认证卷轴?”观众席中,一名年轻人看着孔仁手里的卷轴,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其他不明白这个紫金认证卷轴是什么的人,纷纷看向了刚才发出惊叹的那个年轻人,用目光询问着紫金认证卷轴是个什么东西。
年轻人尴尬的挠了挠头,但还是鼓足了勇气,给众人解释道。
“岱岳草庐评价人才公分四档,最低一档是普通人才,认证之后不会有任何代表身份的东西给到他们,只是给他们指明了未来的发展道路罢了。”
“这种最低一档的普通人才,是每次文圣祭,文比大典中参加人数最多的人才。”
“第二档的是优秀人才,认证之后,岱岳草庐会给到他们一个蓝色的认证卷轴,这个蓝色的认证卷轴就是这个人才的身份象征。”
“携带有蓝色认证卷轴的人才,入仕为官的话,起步就会是从七品县倌,只要在位置上踏踏实实的干三年,就可以正式转正,成为正七品县尊了。”
“第三档的是精英人才,认证之后,岱岳草庐会给到他们一个红色的认证卷轴,这个红色的认证卷轴就是这个人才的身份象征。”
“携带有红色认证卷轴的人才,入仕为官的话,起步就会是从五品郡倌,只要在位置上踏踏实实的干三年,就可以正式转正,成为正五品郡守了。”
“第四档的是卓越人才,认证之后,岱岳草庐会给到他们一个紫色的认证卷轴,这个紫色的认证卷轴就是这个人才的身份象征。”
“携带有紫色认证卷轴的人才,入仕为官的话,起步就会是从三品州倌,只要在位置上踏踏实实的干五年,就可以正式转正,成为正三品郡守了。”
有几位急性子的人听到这里,就有些急不可耐的喊道:“那听公子的意思,那个紫金认证卷轴,就代表携带之人是卓越人才咯,可以当州倌的那种?”
年轻人缓缓摇头道:“不是。”
“当州倌的那是紫色认真卷轴,而昭阳王殿下拿出来的这个卷轴是紫金认证卷轴。是比紫色认证卷轴更高一级的卷轴!”
“啥?”惊讶声,质疑声从四处传来,看向年轻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人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断章狗,说的说的就没有了,让人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死了。
年轻人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其实,外人以为,岱岳草庐的人才认证只有四档;其实真正了解岱岳草庐人才认证规矩的,就知道岱岳草庐人才认证其实是有五档的。”
“在第四档卓越人才之上,还有一个第五档,天纵之才。”
“所谓天纵,取天所放任之意也。”
“而天纵之才的意思是上天所赋予的才能,形容这个人非常有才华,是有大智慧的人。”
“所有的天纵之才,都是超脱于人才这一范畴的神仙般的人物。他们才智无双,天资盖世,是可以横压一个时代的天骄般的人物。”
“而代表天纵之才身份的卷轴,就是紫金认证卷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近五十年之内,岱岳草庐发出的唯一一个紫金认证卷轴。”
“也就是说,谁手里有这个紫金认证卷轴,谁就是岱岳草庐认定的天纵之才,麒麟之才。”
听完年轻人的话,所有人再看向陈琦时,眼眸中满是崇拜和火热,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五国城看个热闹,竟然也能看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才人物。
这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孔仁手里把玩着紫金认证卷轴,看着覃研的脸色,在年轻人的讲述中,一点点的灰暗下去,最后甚至已经是满脸死气了。
孔仁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抬手一巴掌落在覃研头顶上,将覃研的脑浆震碎;覃研瞬间七窍流血,栽倒在了擂台之上。
孔仁来到陈琦面前,将紫金卷轴抵还给陈琦。
陈琦结果紫金卷轴揣进怀里,在和即墨仙翁和孔仁行礼告别后,飞身回到了中元帝国使团所在的观赛区内。
伴随着即墨仙翁宣布五国擂台战结束的声音落下,这一次极具戏剧性的五国擂台战,也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