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肥头大耳的警察确实对南中义挺好的。
南中义和姜可可赶忙解释：“不算成就不了了，算成就非常大了，我也是挺心疼。
他是我师傅的，如果是别人是我的师傅，他不会给我交那么多东西，也不会帮我处理好我辖区的事儿。”
“我要是刚过来这边混，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那真的没没用。
我师傅现在虽然说报案，他跟你说你没有证据什么的，你不要虚假错案，但是因为真的确实很多人，猫丢了，狗丢了，让我们去找。”
“还有什么报案，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后也是他自己处理不了修水电，就让我们去处理报案，让我们闹事儿，我们也是不胜其烦，所以最后我师傅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南中义虽然解释的挺好，但是万一真出事就不是这样的。
南中义也许是看见了姜可可的表情：“师傅一开始都跟我一样很热情的去解释啊，解释了没用啊，不听啊，所以没办法，最后大家都变得冷漠了。
变得冷漠了之后呢，那也有人过来，就跟你一样的正常人过来，我们也没办法分辩了，所以说我师傅他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您别介意。”
姜可可点头。
说实话，南中义这模样，解释完之后姜可可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跟您解释清楚，我希望您能够原谅我师傅他那个确实有点不对的地方，您别跟他多担待。”
“我不会跟他计较的。”姜可可看了一眼南中义：“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要是强行让你们按照我的意愿去办的话，那确实挺不好的。
你们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就行了，不用太在意我的看法，我的看法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姜可可看了一眼南中义：“其实我刚才你说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我错了，毕竟论事不论心嘛，他虽然可能做的行为我不能接受，但最后处理结果是好的就行，毕竟现在大家素质都不是特别特别高，没办法，我知道的。”
姜可可自己也知道，你现在不严格，根本管不住人。
如果说是以后那素质高起来了还这样子的话，那可能会闹到法庭上，说你警察怎么服务业服务的不好呀，是不是说是我们交税养的？
可是现在真的是卖命去干的，这行业没人敢说，没人敢嘴。
南中义也是受罪很多：“对，其实我感觉到那师傅这一套是不对的，只是我国目前很多事情都未健全，我们也不是说服务员是吧。
那每个人来我们这儿，你说要报案让我们处理，那最后你报了假警，我们也没办法，也不能拘留你，所以久而久之，大部分干的久的警察心肠都比较狠。”
这是因为太累了，实在没办法。
干久了这一行真的会麻木。
姜可可听到这点头：“行了，别跟我说你师父了，说说你吧，小南警察，你父母他们是干啥的呀，也都是当警察的嘛？他们支持你干这个吗？”
“是啊，都是警察，我父母从小出生之前的时候就是当警察的。
我父亲母亲都是警察，所以说我就不想找一个同样是警察的对象。
支持肯定是支持的，毕竟警察这行业好啊！我要找了警察做对象，我多半也是跟我父母一样，我父亲平时就是在家里面，什么家务都是他干的。
我母亲嘛，她脾气暴，而且她比我父亲厉害，混的等级比较高，职位比较高，在部队单位里面都是不当一面的女强人，所以我父亲就是更多的承担了家庭责任，我看多了，我也就不愿意找一个这样子的工作狂对象。
我就想找个，能照顾家里头的。”
潜台词就是想找个保姆。
不过说实话，找个保姆也是需要实力的。
姜可可听到这笑了：“你这哪里是找个能照顾家里头，你这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难找啊！”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保姆人家主人不要了，那还能走。我要是不要我对象了，那我这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吗？”
南中义还是就觉得自己这是合理的。
不过也是，这年头女生被驯化的太严重了。
相夫教子，很多人都是愿意的。
姜可可听到就笑了：“也不至于，你这说的太严重，一般严重也还行。”
姜可可看了他一眼，决定最后为了吴倩倩努力一把：“小南同志，我看倩倩可能可能心里面对你有点想法，那不知道你对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毕竟这年头做媒的不说，男女压根不可能凑一起。
万一两个人有戏呢？
“我对她那自然是什么想法都没有的呀，我就觉得我跟倩倩之间，我们最多就是见过几面，在江姐那儿，因为江姐嘛，她跟我还挺熟的。
也不是说跟我挺熟，就是她跟这一片警察都打的挺熟的，因为她办的是那个招人办事儿的买卖。”
南中义看起来也挺怕姜可可误会的：“虽然说大家都知道是正规的啊，可是总有人会去打扰她，是不是？那这个时候咱们这当警察的就挺必要的。
那有混混去找她，她跟我们说了，我们必然也是要及时采取行动啊，不然的话，那估计挺多冤假错案的事儿发生。”
姜可可好奇的看看他：“真有什么冤假错案的事儿会发生呢？”
南中义点头：“有啊，比如说什么泼皮无赖去她那儿要人当保姆，结果要回去是当媳妇儿的，这种也有，所以说一般男的来找保姆的话。
江姐她其实看着挺严格的，也就看你是个女生，觉得你不会对她们做什么的，所以你才能够那么顺利的找到保姆的，要是个男的找保姆其实挺难找的，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姜可可想到这儿也点头，本来嘛，做个保姆已经是挺出卖尊严的事儿，你还让人家去给你当媳妇儿，这不疯了吗？
“那江姐人也挺好的呀，她会帮那些姑娘们找你们讨个公道。”
南中义说到这也是一脸为难：“说实话一般这公道真讨不回来，有几个是真被强了的，真被强了的，要是更惨的也有。这不只是我们找上门这么简单了，这是犯法的事儿。”
姜可可听到这儿点头：“所以你就跟江姐挺熟的？”
南中义也喜欢帮着江姐，毕竟都是一个地区的：“是的，她那不只是介绍保姆什么的，她那也有介绍别的打工的，有劳务什么纠纷，劳务仲裁什么的，找法官，找法庭，那不如找我们警察简单。
我们警察上门一说嘛，基本上有啥事儿都能解决了，所以跟我们打好关系也挺必要的。”
“跟我们关系不好的话，很多事情自己去处理，其实很累的。那江姐也是在这儿老人了，不然的话谈谈生意干不起来的。”
姜可可听到这儿点头：“哎，没想到还有这门道，那谢谢你告诉我了，小南同志。”
“也不用那么客气。”南中义看了一眼姜可可：“那你呢？你也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儿啊，要不您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吧，我也挺好奇的，想看看不一样的生活。”
听到这儿，姜可可点头：“没问题呀，小南同志，您要是好奇的话，小南警官我给你解释解释，我来这儿呢，其实是为了做生意来的，就是为了，一个订购的东西。
到这儿之后呢，我就因为那个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那送货的人还在那外头没给我送过来，所以我就先在这儿住下了。”
这年头还没有招商引资这玩意，不然姜可可早就被市政府迎接了。
不过这年头，确实政府也尚没有这个意识。
“我住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久，可能一个多月两个月我就到时候我要走了，我要回去上课了，我一开始呢，也是农村家庭出身的，苦出头的。
原本我那个地方可是挺落后挺危险的，我也是嫁给了我男人之后，我才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说能够有去上大学的机会，能够全国各地到处都跑，现在不是也放开限制了吗？以前还有村长开介绍信啥的，现在改革开放了。”
姜可可是把霍霆深吹得越牛b越好，这样反而越是安全。
姜可可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抓暂住证那么严：“不过貌似还有挺多人都不理解的，觉得村长介绍信就够用了，不能办暂住证，不想办暂住证，是不是有这样子的情况在的？”
听到这儿之后，那南中义双眼放光：“你咋知道呢？是啊，确实有这种情况存在，很多人都觉得，哎，我办了村长介绍暂住证了，还不够呢？？
还让我去干什么暂住证，这合理嘛，都觉得我们是骗人的！！
我说我是警察，她们也不相信，就觉道，我都办了村长介绍信，你为什么还让我去干这些？你就是想让我身上挖油水什么的！！！”
南中义简直像是遇到了知己：“所以说我师傅教我的就是信任新办法，老人老办法，看见她们拿着有村长介绍信的，看见有公章的就给她们过了！
不然的话，老纠结着让她们去填这资料，她们字都不认识，那咋填呢？是不是？？”
真的，说到这的时候，老警察的智慧就出来了。
年轻人确实愣头青一点。
听到这，姜可可点头：“是这种情况的话，其实更难处理，你说吧，拿这个村长介绍信，她啥也不知道，你看人家老实巴交给人过了，指不定人家背后是干什么的呢。”
姜可可还记得劳荣枝和法子英呢。
这两个罪恶滔天的杀人凶手就是半文盲，这种有文化没道德的人更恐怖。
但是单纯没道德也很恐怖。
没文化的法盲居多。
姜可可看着南中义：“而且很多人现在不认识字不知道法律，说干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儿，其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你告诉她们了，她们知道了。
可是吧，你关进监狱之后，过的比外头还好，外头还不用刨食种地呢，那里头直接就有饭吃，那很多人都是过不下去了，那恨不得直接进去的是也有？”
姜可可一贯是知道的。
很多人真的活下去都艰难的情况，会直接犯罪。
至少还能吃个饱饭！
南中义听到这忍不住倒苦水：“哎呀，天呐，您真是料事如神的，还真有这种情况存在，有很多人，她们都是外地流寇，外地公安局有名字的！！
在外地犯了事儿的，到了我们这儿，因为没有户籍制度，管理不到位嘛，咱们也不知道。
如今全国没有一个渠道可以就是同时知道各地犯的罪，所以说挺为难的，没有办法一下子得知别人在外地的情况！！
所以就是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的情况，或者说你光是记录案子，但是你又不能够处理那个案子，很多人都是受害者！”
姜可可听到这好奇：“小南警察，大抵有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现在全国公安没联网，所以说重婚的有，违法犯罪换身份证的也有。
什么奇怪的都有，牛鬼蛇神多了去了。
姜可可这才领悟到村长介绍信这个制度的优越。
外地人不知道你，村长还不知道？
你要是没这个，多半就是犯人！
“那情况多了去了。”南中义看了姜可可一眼：“您怎么好奇这事儿啊？跟您说这个，您不会觉得无聊吗？一般来说，女孩子恐怕很少愿意爱听这个的吧？”
姜可可听到这笑了：“您这属于偏见啊，也不一定啊，那女孩子也不一定就非得傻白甜吧，也有那好奇这事儿的，如果您愿意跟我科普也可以。
就是你不要给我科普你们内部的文件，只要您愿意说的，您都可以跟我说说，我也就听听嘛，就您普法范围内可以说的就说。”
姜可可也不是傻子，这年头警察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
你又不是警察，听太多对自己没好处。
听到这儿之后，南中义点头看向了姜可可：“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主要就是这事儿吧，办的也挺难的，如果是在外地流窜来的流民，她可能就是有别的身份，不止一个身份证儿，现在身份证儿办假证的都有挺多的。”
姜可可听到这点头，现在身份证就是真的一张证明。
又没芯片，确实容易被骗。
“身份证明不能说明啥，就比如我查了您的资料，我也没办法确定您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不过您带着几个孩子，而且您说话也不像是没那个，所以我才敢跟您说的。”
南中义自己当久了警察，也是勉强能察觉出来这人是不是好人。
“说难听点，我们天天见那么多人，早就看透了。”
听到这儿，姜可可点头。
“如果是别人的话，一般来说到了那写暂住证的地方，我们审查了好几遍之后，其实还是不能放心的，有的可能会直接拘留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嗯，实在没情况的，然后才会给放了。”
南中义其实自己也知道：“现在冤假错案也挺多的，因为不能够判定他是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要把他放出去，造成了什么恶性事件，在辖区内杀人啊，抢劫啊，入室盗窃啊，这些都很常见，实在太常见了。
说实话，羊城里面到处都有这样子的事儿发生，我们每天想处理也处理不过来。”
南中义也很为难。
最好的其实还是就是村长介绍信模式。
你不行就管当地的，但凡有人来就是罪犯。
这就没那么多案子了。
但是这属于下策。
不过也是因为科技水平没跟上的原因。
听到这，姜可可好奇的看着他：“为什么处理不过来呢？”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太普遍了，这附近真的很多这种情况存在，您可能不理解有多普遍，让我跟您说说吧，大概就是这一片区域内，就方圆几里都可能每天一起盗窃案件。
最难受的就是，发生了盗窃案件之后，那人家也不会报警！！！
很多人都不会说什么的，她们直接就是犯罪了，知道了哭天抢地，之后呢，不反抗，不反抗之后我们想说啥也没办法，他自己也不报案！！”
南中义都没办法理解，不过现在很多人担心被报复，压根就不敢乱说！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案，可能是觉得我们警察要是处理事情的话，到时候损失的比那人家盗窃的东西还多。”
南中义也是无奈。
听到这姜可可忍不住皱眉：“大家的法律意识都那么淡薄吗？”
毕竟南中义是个警察，姜可可也不敢明说。
不会是真的要出那么多代价才能把东西找回来吧？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确实还不如不要报案。
丢东西也不能丢多少，警察要是吃油水，那真得倾家荡产了。
“其实也还好了，也不算淡薄了，就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都还可以接受，不是特别恐怖，不是特别离谱，一般情况下都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是，很多人她们其实都不会思考自己当下处在的环境，也不配合我们。
而且那些外来人口真的很难管理，因为你不知道他具体情况是不是好人。”
南中义说到这也是头疼，不可能不让他们来，也不可能说彻查每一个人是不是坏人。
“我们想要处理那些外来人口，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直接拘留遣返，可是这又不符合规范。”
真不是南中义的锅，这样确实就是最好的办法。
你一辈子都在这片土地，你要是犯罪就不用做人了。
全家都抬不起头，这样才能最大程度降低犯罪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