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继续说道:“你如今已经是举人了,眼看要不了几年就要出仕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贾玦微微想了想道:“孩儿这些年一直专心在读书,对于今后如何,还未想这么多。”
贾赦瞟了他一眼,又看向自己手上的茶杯道:“是没想好,还是不想说?”
贾玦:“孩儿确实没有想好。”
贾赦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现在还没有字吧?”
贾玦回道:“孩儿现在确实无字。”
贾赦点了点头道:“我送你一个字,就叫……。”
贾赦停顿了一下又才道:“算了,待会再告诉你吧!”
又是一阵沉默,贾玦只感觉这场对话刚开始就充满了压抑。
贾赦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问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学习的,我看你既未去族学,又未延请名师,就靠自己自学吗?”
贾玦点了点头道:“因孩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了大量的书后自然融会贯通,虽终究比不上有名师指点的,但应付科举倒是勉强可以。”
贾赦一愣,过目不忘?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说法竟然真的存在。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能合理的解释贾玦身上的事情。
“哪那些释义怎么办,也是你自己领悟的吗?”
贾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市面上有的是饱学鸿儒批注的四书五经,其他书籍也不罕有,只要肯用心找,总有一家书店能找到相应的解注本。”
就算有些不解之处找不到对应的解注,但书读得多了,很多不解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明了了。
贾赦点了点头,贾玦这个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倒跟自己调查的情况基本一致。
随即又是一声叹息道:“你真的决心要出仕?”
贾玦一愣,不知道贾赦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当下连忙答道:“孩儿十年寒窗,就是为的金榜题名,出仕自然是要的。”
贾赦定定的看着贾玦,其眼光之锐利,全不见往日的浑浊,他就看着贾玦,也不说话。
贾玦也不好开口,就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
贾赦良久后幽幽的开口,讲述起了陈年往事。
“当年太上皇兵败河套后,就意欲削掉太祖册封的开国一脉既四王八公十二候的兵权。”
“当太上皇最初表露出想要收回兵权的意思后,代化叔首先表态,主动辞去了京营节度使的官职。”
“太上皇借此以雷霆手段先后拿下了东平郡王和西宁郡王两府掌握的兵权,这引得了四王,除宁荣二府外其他六公,及十二侯一脉的警觉。”
“后面就是先太子谋反了,虽然事后太上皇什么实质性证据也没有查出来,但是先太子谋反背后处处都有四王六公十二候的影子却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当年那件事,本来四王六公十二侯暂时是赢了的,但老北静郡王得突然薨逝却让他们措手不及。
太上皇抓住时机,趁机以水溶年幼为名,收回了北静王府的兵权,并借此机会,重创了开国一脉。
导致了现在四王八公十二侯只有南安王府、镇国公府、理国公府、修国公府、缮国公府、平原侯府、定城侯府、襄阳侯府、景田侯府还握有少量的兵权。
贾玦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问道:“我们府上的兵权也是那次被拿掉的吗?”
贾赦点了点头。
贾玦点了点头又问道:“所以东府代化叔爷的投诚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贾赦苦笑道:“当年太上皇兵败河套后,就一直不太愿意见到父亲,后来先太子谋反一案中,宫中也有零零散散的消息传出,说是太上皇曾经在父亲退下后愤怒的拍桌子。”
“说是贾代善这么频繁的找他是什么意思,是去嘲讽他的吗?是去看他的笑话的吗?”
“ 虽然这些说法不能被证实,但从重重迹象来看,这些话太上皇可能确实说过。”
贾玦脸色凝重的道:“所以宁荣二府先是交出京营的兵权自绝于四王六公十二候,结果后来才发现太上皇也不喜宁荣二府,代化叔爷的投诚并未起到什么效果。”
贾赦沉默了一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不止。”
“当年太上皇借助老北静王薨逝的机会大力打压开国一脉,初始开国一脉没反应过来,损失惨重,但后来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开始反扑,最终却造成了太上皇都无法承受的后果。”
贾玦眼睛微微一睁,感觉关键的来了。
贾赦继续说道:“先是各地的总兵、节度使纷纷上书,说是当前群敌环视,北边金国、鞭子虎视眈眈,蒙古草原上蒙古人野心勃勃,南边倭寇匪患不绝,西边耶律大石意图图谋中原,鞑靼陈兵十万于宁夏镇等等。”
“所有人的意思都是值此危难时刻,军中实在不宜大变。”
“太上皇大怒,认为这是四王八公十二候在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