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人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也不好告诉世叔你的。”贾玦有些‘为难’的说道。
甄应善笑道:“世杰这是信不过我呀!”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贾玦连忙否认。
“只是既然答应了人家,正好失信于人。”
甄应善已经清楚今天将无功而返,也不在这上面继续纠结,转而问道:“这细盐的来源也与那个你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有关。”
贾玦呵呵一笑,道:“一切都瞒不过世叔。”
“那这细盐是你们从其他人手上得的,还是自己制的?”
“如此多的细盐当然是大批量制的,不过,可惜,这产量一直起不来。”
“世杰玩笑了,如今大江南北,整个大乾,你们这细盐哪里没有,可算不得少了,我之所以有这么一问,还是觉得你们这细盐卖得未免太过便宜了。”
“这细盐呢,不管是五百文,还是一千文,那都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买得起的。”
“世叔这里给你个建议,反正这细盐又无关民生,不妨把细盐的价格在往上升上一些,这样保管盐税还能升上一升。”
贾玦心知对方这是让他退一步,至少先让那些盐商把他们手上的细盐脱手了。
贾玦装着糊涂道:“世叔这就有所不知了。”
“这细盐确实无关民生,但涨价也是万万不可的,我大乾的士大夫、乡绅那都是我大乾河山稳固的基石。”
“能让他们便宜一点吃上细盐,也是朝廷应该做的,怎可一门心思想着这么从他们身上赚钱呢!”
“世叔你说是吧?我反正是认为,这细盐最多就卖五百文,不能再高了。”
甄应善看着贾玦在这信口开河,突然有一种想扇贾玦一巴掌的冲动,还为了士大夫、乡绅呢!真会瞎扯。
见贾玦油盐不进,甄应善今天过来本就是为了试探一番,于是也没心情与贾玦继续扯下去了,又随便闲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贾玦连忙要留他吃过午饭再走,甄应善推托今日还有事,改天再来,贾玦只好将他送至巡盐御史府的门外。
看着甄应善的轿子逐渐远去,贾玦回转身形,又回到了林如海书房,进了书房,见林如海已在此等候。
于是连忙见礼。
林如海因问道:“甄应善走了?”
“走了。”
“他今天怎么说的?”
“一是想要新的制盐法,二就是想让我们把细盐提价,好让那些盐商把砸在手里的细盐出出去,不过都被我给糊弄过去了。”
林如海沉吟了一下道:“他这次来估计也没想让你就范,还是报着试探的意思来的,后面还需得小心应对。”
“我明白的,姑父。”
从林如海处出来后,贾玦见时间还早,便向一处客院走去,当然不是他自己住的客院。
这里住着的是将近一个月前下扬州的扬再兴二人。
当初他们刚到扬州时,贾玦看他那个兄弟安贵还是一副重病垂危的样子,于是给林如海说了一声,林如海便把他们安排进了客房居住。
贾玦后面又掏了几次腰包,很是买了一些上号的野参给安贵进补,如今近一个月过去,安贵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虽然还是面色苍白,但却已无性命之忧了。
见贾玦进来,坐在院子中的两人连忙起身见礼。
贾玦仔细的瞧了瞧安贵的气色,点了点头道:“气色较之上次来看你们又是好了许多。”
“还要多些恩公的人参。”安贵连忙谢道。
安贵虽然出身贫苦,脸色也比较黝黑,但长相却仍旧显得非常俊朗,且自有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英气。
眼神坚定,面容坚毅。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贾玦发现他有些死脑筋,就是那种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执拗观念,一点都不会变通。
不过其为人非常正直,又不畏生死,倒是让贾玦很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