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还兼着钦差的身份,他当街在巡盐御史府的门口辱骂钦差,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我何惧他借此生事?”
扬州府府衙,扬州府府尹易中正正和甄应善在观赏着一盆迎客松。
忽听外面有门子来报,说是金陵大营的一个千户带着一大队人马到了府衙门口,说是要见府衙大人。
易中正一愣问道:“确定是一个千户,不是江指挥使?”
门子答道:“那个千户没报江指挥使的名字。”
易中正与甄应善对视了一眼。
甄应善眉头一皱道:“这江英搞什么?为什么他不亲自前来。”
易中正想了想道:“昨日他传信过来说要去扬州营兴师问罪,压一下马归山再进城,兴许是没能压住马归山,还出了什么事才派人来报信的吧?”
“那他为何派这么多人过来,报信用得着这么多人?”
易中正摇了摇头道:“把那个千户叫进来问问就找到了。”
两人来到正堂等候,不多时,就有门子将成千户引了进来。
“金陵营千户见过易大人,见过甄先生。”
易中正道:“成千户不必多礼,你这带着这么多人匆匆忙忙的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江指挥使呢?怎么不见他?”
成千户急道:“再下前来正是为了此时,江指挥使他刚被扬州府的衙役抓走了。”
易中正和甄应善都有些懵,江南都指挥使被扬州府的衙役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堂堂的江南都指挥使能被扬州府的衙役抓走,两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外面突然一个门子跑进来禀报道:“老爷,万牢头来报,说是刚刚关进大牢的一个人犯一直叫嚷着他是江南都指挥使江英,牢头说看着他不像是在说假话,让老爷你过去看一看呢!”
易中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若是平常某个犯人这样叫嚷他不会在意,兴许某个人犯得了失心疯,胡乱叫嚷呢!
但现在不一样,成千户的话在前,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江英或许真的被关进了扬州府的大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正厉声问旁边的成千户道。
甄应善脸色阴沉着站了起来,对易中正和成千户道:“我们快去大牢,边走边说。”
大牢中,看着穿着囚服,鼻青脸肿,状若疯狂的江英,易中正与甄应善无言以对。
只有江英那叫嚷着要将贾玦和那两个畜生碎尸万段的声音在大牢之中回荡。
易中正请来大夫为江英诊治了一番,发现并无大碍,易中正与甄应善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易中正将那个抓江英进大牢的衙役叫过来一通喝骂,让那个衙役委屈不已。
自己只是像平常一样例行公事,就这么随便碰到一个伤风败俗的胖子,怎么就是指挥使呢?
晚间,江英洗漱一番后,与甄应善和易中正相坐于大堂。
江英这个时候情绪也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下。
不再像白天才那样,一点就炸。
不过他还是愤愤然拍着桌子道:“这件事不算完,本官要上折子参他,要上折子参他,他竟然指使人袭击朝廷二品命官,他贾玦是要造反吗?”
易中正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辞道:“具体情况我刚才和应善兄也了解过了,是你开口辱骂他在先……。”
易中正话音未落,江英又是一拍桌子,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道:“那又如何?本官骂他两句,他就能叫人殴打本官吗?”
一想到今天赤身裸体被人抛了抛去,还被人赤身裸体扔到了菜市口,最后还被抓进了扬州府的大牢,江英就恨欲狂。
这一件一件的,任何一件单拎出来就让他感觉极度屈辱,更何况是这么多件一起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江英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想,他只想把贾玦抓过来,也把贾玦剥个精光,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抛来抛去,再然后把他丢到菜市口,再抓紧扬州府的大牢。
一直这样反复的折磨贾玦,直到把贾玦折磨死为止。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江英就感觉浑身愉悦通透,爽得打了一个颤。
易中正和甄应善看着说着说着突然就陷入幻想的江英,面面相觑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