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摇了摇头道:“抄家对我们现在有什么用?我们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抄家拿人。”
“只有未落下的剑才具有威慑作用。”
江英房中刚添置的家具、摆设再次遭了殃,此时恐慌、焦虑、愤怒充斥在他的脑中,让他心乱如麻。
甄应善进来后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周围。
江英看到甄应善进来,立马上前揪住甄应善的领口道:“甄应善,你用的人,你用的什么人?”
“你跟我说马曰琯帮我,就是这么帮的?那么多人,就让别人单枪匹马的把人给劫走了,马曰琯养的都是饭桶吗?”
甄应善看了一眼被江英揪住的领口,淡淡的道:“放开。”
江英与他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冷哼了一声松开了他的领口。
甄应善整理了一下衣领,淡淡的道:“你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
“没塌下来?现在刀已经架我脖子上了,还叫没塌下来?”江英吼道。
“现在把贺少救出来还没有眉目,还让贾玦拿到了我暗杀钦差的人证。”
“可是是你当初自己说的事情可以做得悄无声息的。”
“甄应善,”江英大喝一声。
“你还有脸给我扯这些?我当初是说过我可以做得悄无声息,但那是在全用我的人的情况下,是你硬要说马曰琯经营扬州多年,可以用的线不少。”
“现在呢?这就叫经营多年?”
“这能怪我吗?你当初说的什么,悄悄安排人潜入巡盐御史府下毒,你又不是不知道贾玦身边有高手,那能行吗?”
“哼,就算不行,我那些人也是心腹死士,也不至于让人顺藤摸瓜,抓到这么大的把柄。”
这下甄应善倒无话可说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两位在吵什么呢?隔着个院子都能听到。”
江英与甄应善转头望去,见是易中正带着马曰琯走了进来,两人神情完全相反,易中正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马曰琯则把惶恐都写在脸上了。
刚才开口问话的正是易中正。
江英冷哼一声道:“我们在吵什么,易大人会不知道?”
易中正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狼藉,叹了一口气道:“我说江指挥使诶,你说你发脾气就发脾气,干嘛要摔东西呢!”
“我一年几个俸禄银子,全被你给摔没了,你看看你看看,这……。”
江英瞥了他一眼道:“上次不是给了你一千两银子吗?”
“这上次是上次,你看这……”
“行了!我待会赔给你一千两银子就是了。”江英没好气的道。
易中正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甄应善这时道:“易府台,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埋汰我们,咱们怎么说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来了,也一块拿个主意吧?”
易中正笑了笑道:“一条绳上的蚂蚱恐怕言过其实了。”
甄应善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
易中正摊了摊手道:“不信?不信我们可以等江指挥使被抓之后,让江指挥使把我们都攀咬出来,看看朝廷会不会处理我们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江英就怒斥道:“易中正,什么就我被抓了,什么我攀咬人?你想得美。”
甄应善皱眉道:“易府台看样子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啊!”
易中正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淡淡的道:“我今日收到了朝廷来的两份消息。”
“什么消息,”江英连忙问道。
“朝廷有意让贾玦将新的制盐法上交朝廷,升任贾玦为翰林院侍讲,然后还让贾玦继续钦差负责新的制盐法保密问题。”
马曰琯喜道:“真的?那太好了,一旦新的制盐法到了朝廷手中,我看贾玦小儿还怎么保密.”
易中正冷哼一声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你们要是没干出暗杀钦差的事,恐怕事情就已成定局了。”
“但现在嘛!贾玦真要那这件事追究,事情就还没完。”
马曰琯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惊恐,皆因他脑中一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似乎有被甄家放弃的风险。
是啊!朝廷的消息,让贾玦贡献出新的制盐法,盐方面的问题可以解决了,但自己暗杀钦差的事可不算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