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贾玦就在林如海书房写了回帖,以公务繁忙回绝了甄应善明天的拜访。
到了晚间,闵时南与宗应武带着一队人马,就在甄家大门口,将刚从甄家出来的马曰琯押回了巡盐御史府。
也只是随便问了一些他知不知道刺杀钦差的事,马曰琯自然是矢口否认。
闵时南与宗应武也没有强求,意思一下之后,便各自回去睡觉了,但马曰琯却没有被放。
当夜,扬州大大小小的盐商、官员、包括甄应善都彻夜未眠,特别是两个马家,整个晚上都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但一直等到天明,巡盐御史府这边却再也没传出动静,到了日上三竿,马曰琯便被放了出来。
甄应善知道,这是贾玦、林如海在给他施加压力,不过他还是沉住了气,他还想等京城那边第二轮的消息。
过了几日,马曰琯再次被闵时南与宗应武带着人抓回了巡盐御史府,这次是从春风楼的一个姑娘被窝中赤条条逮出来的。
马曰琯叫嚣道:“你们上次已经抓过我了,你们已经盘问过我了,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能再抓我。”
闵时南一巴掌呼他脸上道:“你嚷什么嚷?上次是上次,这次我们又发现了新的线索,你给我老实点。”
马曰琯被这一巴掌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好半天眼前都直冒金星,也不敢再对着闵时南等人嚷嚷,安安静静的任由一群大内侍卫将自己押走。
这次盘问明显就要比上次要严得多了,一连盘问了他好几个时辰,并且是翻来覆去问那几个问题,问得马曰琯都快要崩溃了。
并且第二天并没有将他放回去,而是继续盘问了他几个小时昨天同样的问题,哪里答得不一样,还要被寻根究底再问一番。
直到第三天他才被从巡盐御史府放出来。
放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一阵天昏地暗,直接就昏在巡盐御史府的门口,贾玦闻听,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将他送回了马家。
闵时南不屑道:“就这种货色还让朝廷头痛多年呢,孬种一个。”
贾玦笑道:“盐商的问题迟迟解决不了,从来不在于盐商本身,再说了,这马曰琯虽然不怎么样,但他那个弟弟听说确是一个人物。”
到了晚间,马曰琯才悠悠转醒,一醒来他就哭着喊着要去找甄应善,他夫人及那些下人拗不过他,便只得送他去了。
甄应善已经从扬州府衙门搬了出来,住进了马曰璐家,所以不过盏茶功夫,马曰琯就见到了甄应善。
马曰琯见到甄应善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哭诉着那群该死的大内侍卫有多么多么的丧尽天良。
甄应善和马曰璐在一旁一个劲的劝他,让他慎言,他都丝毫听不进去。
马曰琯哭诉了整整大半个时辰,又求甄应善跟贾玦妥协了吧!
甄应善只得劝慰他事情还不到这一步。
等两人好不容易将马曰琯安抚回去后,马曰璐淡淡的道:“二爷,今天我大哥虽然情绪是激动了点,但他说得也是有道理的,确实不能跟贾玦再这么耗下去了。”
“再这样耗下去,今年说不定又得让他们交上去七百万两盐税。”
甄应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道:“昨儿个贾玦又将我的拜帖回绝了。”
马曰璐沉默不语。
甄应善幽幽叹息一口气道:“我会去一封信给大哥,看他能不能来一趟扬州。”
“若是大爷能来的话,自然是最好。”
京城,御书房,王圭正在向刘延及内阁诸位阁臣讲述此次下扬州的详细。
当然,一些失真是免不了的,至少在他的话中,他是耗干了口水,苦口婆心的劝了王小胜一遍又一遍。
但王小胜执意不肯,他也没什么办法,朝廷总不可能与民争利,巧取豪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