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与贾琏面面相觑。
贾珍则厉声吼那些远处探头探脑的下人道:“你们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的吗?再看每人打二十大板”,那些探头探脑的下人闻听此言这才慌忙散去。
过了一会儿,贾政一脸怒气又无奈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贾赦脸上也是带着一丝无奈。
出来后,贾赦看了一眼贾政,然后对如海道:“倒是让如海看了笑话。”
“都是一家人,大内兄何出此言?”
贾琏连忙道:“好了,这耽搁来耽搁去,菜都凉了,大家快坐下开吃吧!”
贾珍连忙过去扶着贾政坐下道:“政叔你也消消气,宝玉毕竟还小嘛,今后大了会慢慢好的。”
贾政冷哼道:“我早不指望他变好了,只希望他今后少出内宅为好,免得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他冷言冷语归冷言冷语,倒也没有驳贾珍的面子,顺势坐到了位置上。
林如海见此看了一眼里间的方向,也坐了下来。
贾玦一看这情况,得,还是宝玉牛,这样的情况都还能继续留在里间,不过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见贾赦、贾珍、贾琏纷纷落座,他也坐了下来。
贾琏看着落座的贾玦笑道:“知道你身子骨一向不好,现在又大冬天的,我刚才专门让下人温了一壶酒,想来应该快温好了,这冷的你就先不要喝。”
“多谢琏二哥。”
“大家亲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
“来,吃菜,这是今天刚送进府的雅罗鱼,鲜着呢!”
“好,我自己来就好,琏二哥你也吃。”
“姑父也吃,南方应该是不见这种鱼的。”
林如海笑道:“南方确实没有这个鱼,以前在京中时倒也时常吃这个鱼,肉质非常鲜美,这些年在南方也是时常想着呢!”
贾琏哈哈一笑道:“姑父既然想着,怎以前却从未提起过?若是早说,侄儿不管废多大功夫,都得给姑父把这鱼送到扬州去。”
“琏儿有心就好了,这千里迢迢送几条鲜活的鱼过去得多费事,还是不要行那奢靡之举为好。”
“听姑父这样一说,仔细一想确实是有些奢靡,还是姑父周到,却是侄儿没细想这个问题了。”
林如海闻言哈哈一笑。
贾玦这时看了一眼周围,问贾珍道:“珍大哥,怎么不见蓉哥儿?不是说他早就到了吗?”
贾珍随口道:“那个孽障不知一点礼数,我就让他回去了,省得待在这里碍眼。”
贾琏向贾玦使了一个眼色,贾玦心领神会,也就不再提贾蓉的事情。
酒过三巡之后,林如海装着不在意的问旁边的贾政道:“宝玉今年几岁了?”
贾政听他这话,感觉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言道:“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可曾进过学。”
“现在族学读书。”
“功课如何?可考功名了吗?”
贾政憋了一下,然后才瓮声道:“功课并不怎么样,也还没有功名。”
“那二内兄可得抓紧教导才是,十一岁虽说算不得大,但也是不小了。”
“如海说的是,我何尝不想好好调教,可是老太太溺爱,我却是无可奈何啊!”
林如海想了想道:“何不让宝玉去国子监读书?”
贾政眼睛一亮道:“这却是个好主意。”
贾珍在一旁附和道:“宝玉若是能去国子监读书,以他的聪慧,想来三两年便可显身立命了。”
贾赦淡淡的道:“宝玉现在还年幼,你们能说服老太太让他去国子监念书。”
贾政的脸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是啊,进国子监的大部分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宝玉今年方才十一岁,贾母如何肯让他如此年纪就去国子监呢?
林如海想了想又道:“那不如专门给宝玉请个教书先生?”
贾玦不由多看了一眼林如海,这什么仇什么怨呐?不管贾政后续会不会给宝玉请先生,宝玉得知林如海这样给贾政建议,恐怕心里都会恨极了林如海。
贾政叹道:“我等勋贵之家,请先生却是多有不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