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看,这是我昨儿个刚绣的花样,你看怎么样。”
“哎呦呦,绣得可真好,真是一双巧手,我可绣不出这么秀气的花来。”
“婶子玩笑了。”
“婶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我这不是听说你这两天精神不大好,特意来看看你吗,本来前儿个就该来的,只是最近我们那边事情也多,下人小厮换了一大堆,这几个月下来,还是有很多人冒冒失失的,干什么都干不好。”
秦可卿点了点头道:“那些下人慢慢调教就好,婶子平日里也不要太过劳累才是。”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前几日是觉神思乏力,昨日好上一些,今日婶子你来看我,我倒是感觉大好了。”
“正月十五刚过你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床,上个月你也病了几天,现在又病了,你说你今年是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知,今年来身子骨确实每况愈下。”
“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是忧思过重,不过开了些药,吃了也不甚管用。”
“既然是忧思过重,自然不是吃药为主,还是要少思少虑。”
“这后宅中的事,也不单只有你,还有珍大嫂子呢!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理儿。”
“太太将管家的事交予我,我怎么好再拿这些繁杂冗沉的事麻烦于她呢?”
“这有什么?我看你是真的忧思过重,我知你心细,心又重,不管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可这样终究不是个法子。”
“古人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哪是思虑得过来的?”
“嫂子说的是,只是我这从小养成的性子,哪是轻易改得的。”
王熙凤眼睁睁一转,然后又道:“只是你心思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前确实没什么事,是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秦可卿摇了摇头道:“深宅内院的,和往常一样,能出什么事?”
王熙凤道:“既如此,莫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婶子说笑了,我又到哪儿去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还别不在意,我常听老一辈人说过,这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体就会每况愈下,跟你这情况就又八分相像。”
秦可卿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熙凤继续道:“这样,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回头找清虚观的张道士给你祈福,他道法高深,说不定让他给你祈福一番,你便好了也不可知。”
秦可卿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蓉大爷也请了一些和尚道士做法驱邪,可哪有一点用处,还是不要废这个事的好。”
王熙凤道:“那些和尚哪有张道士那等的修为,他是昔年太宗皇帝亲封的大幻仙人,又是当今太上皇亲封的终了真人,道法精深自然远超一般的和尚道士的。”
“你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遣人送去给张道士,不管有没有用,试上一试终归是没害处的。”
秦可卿想了想道:“婶子说得也在理,那我就把生辰八字告诉婶子你,就劳烦婶子你派人去麻烦张道士了。”
“这请道士和尚什么的祈福驱邪,生辰八字必得对才行,你还是写给我才好,不然我万一记错了,岂不是误事。。”
秦可卿闻言倒是愣了一下,方才道:“倒是让婶子见笑了,婶子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世,我现在的生辰八字是我被人发现出现在养生堂门口的时间。”
“真正的生辰八字我也不知。”
“现在想想,前面请的那些道士和尚做法不见效果,未必就没有这个原因。”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实在该打,该打。”
“嫂子你也是无心之言,怪只怪我命数如此。”
“以前那些道士和尚就没提过这生辰八字的事吗?”
“倒也有人说过,只是他们倒是说可以在佛珠菩萨仙人面前什么的述清此事就可。”
“这我倒没听人提起过,那我就把这件事给张道士说说,看看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