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他这句话是不是想点明我什么呢?”
贾赦想了想道:“通了天的事,字面意思是事情陛下或太上皇知道,或者说陛下或太上皇在眷注这件事。”
“不过现在蔺成理抓着安贵不放,执意要接近安贵,这至少足以证明蔺成理没有把最新的进展报上去,但陛下或太上皇至少是知道一点情况,亦或者就是陛下或太上皇吩咐叫查的。”
贾玦补充道:“也有可能是事情一旦翻到明面上,会成为一件通天的大事。”
贾赦闻言点了点头。
想了想,贾玦又道:“如果我是蔺成理,我可以选择报上去现在的真实情况,哪怕给陛下添一点点麻烦,无伤大雅的事终究是可以想其他办法抹平的,但现在已经这种情况,蔺成理还是不愿意随便报……,那这个范围已经小到我们差不多触手可及了。”
贾赦喃喃自语:“不是因为没查清不想报,而是不敢随便报,纵观所有皇室宗亲,只有三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关隘。”
贾玦点头道:“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陛下,这最后一个……。”
贾赦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最后一个就是先太子,义忠亲王。”
贾玦默然,这三个,两个尊贵,一个敏感,不管是跟哪个牵上关系,都难免惹得一身骚。
贾赦见他一时沉默,于是开口道:“这三个人,其中最有可能有牵扯的应该就是义忠亲王。”
贾玦点了点头,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想到了原着中给秦可卿用的义忠亲王的那口棺材。
贾赦想了想道:“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当年是先太子伴读,先太子府上的情况,先太子的旧党,很少有人比我还熟。”
“接下来我来查吧,你先专心把你的赈灾收尾,把追缴国库欠款的事办好。”
贾玦点了点头。
先太子的旧党早已被清算得几乎消失殆尽了,若论朝中对先太子府上情况的了解,除了专门负责情报的蔺成理外,确实很难找出比贾赦更了解先太子府上情况的了。
“不过在我们搞清楚情况之前,还是不能让蔺成理的人接近安贵,最好就让他一直待在荣国府。”贾赦补充道。
贾玦点了点头道:“我醒得”。
至第二日一早,城门刚打开,贾玦便带着宁宇策马向良乡狂奔而去。
既然决定了接下来贾赦来查安贵的身世,贾玦也就暂时先不管这件事了,等后面贾赦查的有进展了再说。
这边赈灾其实已经没有太多好操心的了,良乡新城几乎消化掉了所有来自南边的灾民。
甚至因为春耕的原因,很多作坊都出现了用工荒。
靠着用赈灾银子赚来的钱投资钱庄的收入,加上之前低价买的粮食,维持住北直棣受灾的州县的赈灾,甚至是被金人劫掠州县的赈灾是完全没问题的。
贷款业务开展后,现在万民钱庄的利润高得吓人,平均下来一天的利润差不多就是三万两银子,以贾玦用朝廷赈灾钱在银行参股的比例来算,一个月朝廷能分到差不多二十万两银子。
虽然贷出去的钱没那么快回本,但钱庄可以先借钱赈灾,毕竟贾玦是赈灾负责人,借还都是他说了算,等今后钱庄分红了,钱庄直接扣就是。
这个操作比刚开始黎通借钱借粮安全多了,就算贾玦不再负责赈灾了,这还钱的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不用担心那天一道圣旨调离,借出去的钱粮直接没了。
现在南边的灾民完全被良乡新城消化掉,所以现在赈灾银主要是花在其他三个方向,二十万两银子一个月,满足其他三个方向灾民的赈灾是绰绰有余,甚至是能做到小有盈余。
接下来只要稳住局势,稳住粮价,不要被人使绊子,就只需要静的等着赈灾顺利结束,或承接年底的赈灾了。
之前以黎通名义借出去的银子和粮食回到黎通手上后,银子自然存进了钱庄。
而粮食一部分则被拿来稳定市场粮价了,到现在北直棣几个受灾的州县的粮价都还维持在八文左右,甚至是比丰年的粮价都还要低上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