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道:“石世伯最近一直在家侍汤奉药,倒不知缮国公老夫人身体现在是否有所好转?”
马尚冷哼一声道:“什么侍汤奉药,上次贾玦中探花摆晏的时候他就称病不愿与我们一道前往。”
“虽是老亲,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这些年石家明显是与我们离了心了。”
“我看这次什么侍汤奉药八成也是推搪之言而已。”
就在这时外面敲门声传来。
水溶眉头一皱道:“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缮国公府刚送来了信儿,缮国公夫人早些时辰亡故了。”
屋内众人一愣,随即大都若有若无古怪的扫了一眼马尚,马尚一时也感觉有些挂不住。
只得强制冷哼一声道:“这也不能证明他石家没有与我们离心。”
北静王朝外面吩咐道:“立刻按制准备丧仪送过去。”
“是,王爷。”
这个时候柳芳对水溶道:“王爷,这丧仪我看我们还是再斟酌一下才好。”
水溶一愣道:“世叔何意?”
“如今开国八公中宁荣二府已经与我们是离心离德,难以挽回,这缮国公府我们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水溶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则都看着柳芳。”
柳芳继续道:“石光珠这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他缮国公府行事也都若有若无与我们保持距离。”
“这让旁人看了还以为缮国公府和我们不合呢!”
“我看呐,这次我们就好好为缮国公府壮壮声势,让世人看看,我们六座公府,几座王府还照样同气连枝。”
“这……,”水溶显得有些迟疑。
“各府殁了人,我向来都按最高规格准备的,若是再多恐怕就逾制了。”
牛继宗也在旁道:“这当下多事之秋,多少只眼睛盯着王爷,逾制这种事还是要慎重才是。”
“哎……,王爷和牛世兄不必忧心,我等俱是开国功臣之后,一点点逾制,只要不是太过分,陛下和太上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就拿牛世兄你那公子来说,不就是花出去了一件御赐之物吗,刚才世兄你得到消息后也只是愤怒,何曾怕过半刹。”
马尚点头道:“也是此理,我们俱是功臣之后,只要不造反,纵有天大的过错,难不成还能抄家灭门不成。”
见水溶若有所思的样子,柳芳继续道:“缮国公夫人是昔年四王八公王妃诰命中最后一个亡故的。”
“现在南安老王妃、荣国府那位老太太,那都是她的晚辈,我们这些后人本着孝心,让她老人家走得风光一点,我倒要看谁敢说什么。”
“想当年,太宗皇帝还是缮国公亲自从敌军中救出来的呢!”
马尚附和道:“正是这个理,缮国公一生征战沙场,落下一身病早早的故去,又有救主从龙之功。”
“如今他的遗孀走得风光点难道都不行,我看我们逾制一些无关什么大碍。”
水溶看了一眼牛继宗,见他点了点头,当下也缓缓点了点头。
贾玦回到荣国府,打算跟贾赦邢夫人、贾母请安后就带上宁宇前往良乡。
如今牛继宗整天保护着安贵,杨再兴每天帮着何川的忙,他也就剩一个宁宇可以留在身边了。
今天贾赦一直在书房等他。
刚见礼完毕贾赦就问道:“今日情况如何?”
“比想象中要顺利,北静王出乎意料容易的就答应归还欠款,倒是让我提前准备的很多说辞手段没用上。”
“详细给我说说。”
于是贾玦就把今日顺天府的事详细的跟贾赦说了一遍。
贾赦听完沉吟了片刻,随即笑了笑道:“如此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王爷身份何等尊贵,他怎么可能与你个六品小吏一直争论他自己欠款的事?”
“如此未免失了体统。”
“关键是他又是正主,其他人压你名不正也言不顺。”
“他见以势压不了你,以情也无法说服你,多说下去亦是无用。”
“你又搬出来可以暂缓还款的法子,他若还无理强拖,于名声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