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没事,别这样。”
赵杯同样震惊于激光笔的破坏力,对侥幸过关而开心,哪儿会生譞的气。
“人和人在互相认识和熟悉过程中,必然经历一些事情,有误会解开了就好。
咱们…咱们是吧,咱们应该多聊一聊。”
譞听了他的话更不好意思了,心想谁和你咱们。
咱们是谁们?
好像很熟的样子,把我当成,当成...想得美。
“谢谢,我还有事,告辞了。”
“哎!等等。”赵杯喊住她,递出激光笔。
“送你了。”
“送我?”譞有些不可思议。
“不行。”
赵杯愣了几秒钟,装出生气的腔调:
“怎么?
圣女瞧不起在下?
嫌我送的东西不够份量?”
譞被逗得笑出了声:
“太贵重了,这是你家师送你的宝物,我没有理由接受。”
赵杯又换成笑脸,不由分说将激光笔塞进譞的手中。
“送我了就是我的,我愿意给谁给谁!
理由给你一个,嗯...因为你漂亮。”
“漂亮女人多了?
你那十二件宝物怕是留不住了。”
譞摆弄着激光笔,调侃道。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笨,只送了你一个人。”
赵杯耸耸鼻子,表情坚定。
譞看看激光笔,看看赵杯,她脸上平淡,心里快活。
“既然天师诚意满满,我收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譞奉命和赵杯面谈生意。
一起选场地,罗列清单,确定价目,详细商榷了大小事宜。
譞问师父为什么选她,得到的答复是:
接下来岁月岛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多和赵杯接触,沾点好运气。
而且,继任岛主之位,操持所有教务费心费力,经验很重要。
有机会提前锻炼一下,树立些威望,再好不过。
她细想想,浅浅一笑,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预见了自己和赵杯亲吻的事情,平静的心掀起波澜,一直无法平息。
她始终调整不好心态,知道怪不得别人,就当命运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譞收起不适感,为烟草冠名发表看法,直直迎向赵杯的目光。
赵杯发觉了她和之前的不一样,气场和感觉。
初次见面那天,对自己平平淡淡的。
这两天,看自己的眼神总有点那个,别别扭扭。
此刻,又变得侃侃而谈,言语犀利的很,气质和神韵来回切换。
至于原因,赵杯猜测过,但没把自己凭空的分析当回事。
就拿他结婚的那一卦说。
媳妇说变就变,更别提他和譞亲嘴这件事儿了,以后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呢。
他认为事事靠占卜,还都应验,不符合天道运行的法则。
周天之内变数无常,所以那一吻对他并不重要。
只是他不明白,女人心海底针,细腻啊。
平白的事也许算了,但事关情感,哪有女人不在意的,譞暂时压在心底罢了。
换作敢恨敢爱的现代女孩,保不齐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应劫的准备工作做好了?”赵杯突然问道。
“还差一些,做了些调整。”
譞看赵杯不明白的模样,说明原由:
“师父说,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处理,随我怎样筹划、调动和筹集资源。
真到了那天,我熟悉一切,求活的机会大一点。
她还说,遇到危险,绝不可指望他人,尽可能的靠自己。”
“嗯。”赵杯点头称是,心里却打着小算盘。
什么意思?
预言里也有我啊,刀枪棍棒,打架干仗,我样样不行。
出了状况,不指望他人,我指望自己?
难道曌岛主故意说给譞听的?
再传到我耳朵里,让我断了奢望?
看样子,此地凶险异常,回去以后最好躲得远远的。
不再来,不再和譞见面,问题便迎刃而解。
嘿嘿嘿...还是我最聪明。
“问个事儿。”赵杯低下头,凑近譞,声音很小:
“听说无情老贼...
无情岛主出岛办事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譞反问道:“你想见他?”
“不,不。”赵杯赶忙摆手。
“出门太久了,家里不少事等着我去处理,马上启程回去了。”
譞略微想想,便明白赵杯问话的目的,多半是怕无情兴师问罪,抓紧时间跑路。
“蛮江的市舶务遇到了些问题,挺棘手的,无情岛主出面处理也要斡旋一阵。
前两天,特意让几个人找你麻烦,岛主替你挡下了。”
赵杯心里忽悠一下,紧张到发憷,脸都僵硬了。
“没想到深藏重宝的赵杯天师会畏惧成这样。”
譞和赵杯相处久了,谈天说话越发自然,她半开玩笑的说:
“放心吧,有师父在,保你周全。”
“谢谢你,谢谢岛主。”
赵杯不免担忧的说:
“我听说过无情的狠辣,占卜和战斗法术双修,岁月岛第一拳头。
对内对外出了名的强势,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
因为点小过节,独闯悖晦盆地。
灭了整个沙海的造意者,就是那些恶贯满盈的恶人盗匪。
说实话,他对你们的态度也不好吧?
得势以后,拉帮结派,搞小山头儿。
掺和大小事务的商议,话里话外挺针对岛主的对吧?
岛主难道不收拾他么,全忍了?”
譞的脸色立马变了,阴晴不定。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赵杯闭上嘴,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相处的不赖,但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尤其这类敏感的话题。
“无妨。”譞面无表情的说道:
“矛盾已摆在明面上了,任谁都看得出来。”
赵杯试探:
“那岛主挡了无情派来修理我的人,岂不是...”
譞幽幽地说:
“早些年,我受不了无情的做法,问师父为何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说,天道承负,因果不虚。
我明白,也不明白。
明白的是这句话的道理,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阻止恶欲的滋生。
我想师父做出的选择自有她的道理,包括替你拦下那些人。”
赵杯笑道:
“呦,岛主看透他了吧,心态也好。
有些事、有些人是改变不了的。
嗯,正应了那句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譞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出自何处?”
赵杯说:“不得说。”
譞下意识的问:“不得说?”
“对,不得说。”赵杯答道。
譞觉得有趣:
“你与别人不同,说话的感觉好特别。”
“用特别这个词是好听的说法,古怪才对。
毕竟我的师门久闭门户,与外界...”
赵杯正要侃侃而谈,譞直接打断。
“恐怕,你说的未必是真的。”
“嘿嘿...”赵杯尴尬的咧嘴赔笑。
“一些事情我也没搞懂,解释不了。
等我研究明白了,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好不好?”
“汇报?”譞又是一愣。
“禀报,禀报。”赵杯换了个说法。
“好,师父都占卜不出来的因果,我很感兴趣。”
譞很高兴,似乎是因为赵杯对她的重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