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杯从附近搜罗许多的碎木头、枯树叶,塞进十几桶汽油、酒精、棉花等易燃物。
然后用绳子打包成捆,沾满酒精的棉绳当作引线。
打火机点燃后,把十几个大型炸药包投进深谷。
不多时,剧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绚丽的火焰意外的点燃了鬼气,相当于巨大的天然气矿洞着了火,产生无与伦比的爆炸。
处于爆炸核心的不化骨化了,旱魃被焚烧成渣渣,连句骂娘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走了。
恐怖的能量摧毁了连接尸魂界的通道,掀翻了谷口,向外横扫出去。
几百米外,腾空逃离的赵杯被掀翻,失去平衡,一头插进树林子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赵杯睁开眼,周围一片焦土,哪还见得到一丁点绿色。
远处,日头西斜,海岸线渐渐昏暗。
他喉头干涩,取出水灌了一口,又涩又苦,猛地吐出来。
水中掺着飞灰和土砂,怪不得味道不对。
摸了摸发凉的后脑勺,那里的头发已被烧焦,脸上、胳膊也有几处伤口,好在止住了血。
赵杯内心颇为凄苦,做事之前还是应该做足功课,别凭感觉。
不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交代进去了。
脱下破烂的作战服,赵杯换了一身道服:
“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他们要是撇下我,老子白废这么大力气了。”
占星台离他晕倒的地方不远不近,跑回去隐蔽,飞过去快。
往常,赵杯独自一人肯定选择跑,但现在缺的是时间。
他飞在高空,俯视大地,这才看清楚他制造的爆炸有多恐怖。
裂谷像被铁锤砸过、又挨了一斧子,划了几刀,上方的岩石土块崩裂、滚落,把谷底埋了大半。
两端的裂缝增加了分支,并延伸到更远的海边。
本应该清澈的海水混合泥沙变得浑浊,顺着地势倒灌裂谷。
“破坏生态平衡、毁坏民间组织财物会判刑、要求赔偿的吧?
嗯,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就说,就说不化骨失误了,咒语念错,致使仪式中断,发生爆炸。
不行,这么说好像我亲眼所见一样,不行,不行。
必须把我摘出去。
嗯,换个说法。
比如...尸堆里有个人没死,醒了以后,引爆自己,打破了通道的稳定?”
也不好,漏洞和上一个差不多。
那...
简单一点,大胆地说不——知——道!
哈哈,对,不知道!
放弃这份功劳比较明智,谁爱要谁要,别以后喧嚷出去记恨我的人太多。”
赵杯的脑子里想着事,稀里糊涂飞回了占星台,一路上是否有敌人浑然不知。
“大少爷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你多久了知道么?
如此凶险的时刻,多待一会就会出问题。”
穆红雪故意挑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赵杯先是态度诚恳的道歉,转过身回击穆红雪:
“雪儿说的好,做的不对的地方及时指正,少爷没有看错你!
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穆红雪皱着鼻子:
“谁是你雪儿?谁要你对我好!”
赵杯虚情假意:
“我唐突了,场合不对。”
穆红雪手叉腰:
“你胡说,场合对也不许!”
赵杯看小孩一样:
“行,只要你消气,怎么样都行。”
“哼,这还差不多。”
穆红雪得意洋洋,心想赵杯总算拜服在自己脚下了。
她美美的看着譞,感觉圣女表情古怪。
再看别人也差不多,只有赵杯是嘿嘿坏笑着。
穆红雪咂吧着两人对话,品出其中暧昧,小脸唰的绯红一片。
“圣女,我返回的路上没遇到敌人,也不见打斗。”
赵杯不再捉弄穆红雪,假模假样的恭敬说话。
譞问道:
“知道裂谷爆炸的事么?”
赵杯摇头:
“啊,这个…见到了爆炸,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
北鳌挤到前排,语气似乎不相信:
“你不是留在那了么。”
赵杯可怜巴巴的说:
“是啊,想下去探查没成功,还被一个半边脸戴着面具的男人发现了。
把那人杀死后,突然发生爆炸,气浪把我拍晕了。”
“半张脸戴面具?他用何种武器?”刘芷珊问道。
赵杯瞎说了一句:“三叉戟。”
刘芷珊猜测道:
“广和海寇头目之一,辛道乾。”
“奇也怪哉,到底何人所为?”
一个下巴蓄着胡子的老者想不通,岁月岛的人全部集中到了这里,无一人承认,总不能是敌人自己做的吧?
一阵沉默后,赵杯说出关心的问题:
“战斗结束了?”
“没有,爆炸清空了岛上绝大部分地方的灵力,差点引动天灾,两边暂且退回营地。”
譞的心情放松许多,尽管打败敌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想走随时可以。
岁月岛众人议论道:
“听说阴阳界的不化骨死了,他可是尸魂界的修罗。
活的时间极长,练尸造诣登峰造极。
北鳌他们见到不化骨发动禁咒百鬼夜行,说明无情老匹夫穷途末路了。
如今施法失败,人魂俱灭,再一次验证他们逆天行事,遭了天谴。
天佑我岁月岛!
嗯,无情借助外力残杀同宗同门,剑指岛主之位。
其心可诛,其行可鄙,必定没有好结果。
诸位同门可以放心,咱们养精蓄锐,不愁夺不回来岁月岛。
是啊,休息了片刻,力气恢复不少。
待岛主命令一下,我再杀他个七天七夜!”
赵杯给譞一个眼神,悄悄退出人群。
他不想加入岁月岛内部的高谈阔论,一个人躲躲清净。
来到角落,赵杯突然想起救过的狄青,向路过的三个人打听。
他们投来的眼神异样,虽无恶意,却有些难以启齿、耐人寻味的感觉。
赵杯以为狄青情况不客观了,抓紧时间赶了过去。
等见到本人只是昏睡,便心安了下来。
狄青的伤势大有好转,只需要对症下药,慢慢治疗恢复即可。
可是,有个大问题不好解决。
狄青未受到任何刺激,分身反而生机勃勃,那样子和当初赵杯在大桥边昏迷时相差无几。
离他7、8米远,甚至能听到哼唧声,那种极度舒爽才会叫的呻吟。
负责照料伤员的两名弟子给狄青喂药,其中一人念叨:
“流氓就是流氓,救人的法子也是这等下流。”
另一人调侃道:
“诶,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呀,还夸这药好呢。
狄副轩主还是精英弟子时,你们一起洗澡,见过他的分身。
不说小,也不大,哪像现在如此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