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内，李渊书房寂静无声，几盏油灯在风中摇曳。
    李渊满身疲惫的看着一份密报，他身前跪着一名黑衣人。
    “都是真的？”良久，李渊才沉声问道。
    “陛下，千真万确！”黑衣人的回答简洁明了。
    “下去吧！”李渊摆手，黑衣人应答一声，悄然退下。
    李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间，喃喃自语：“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李建成东宫密谋的消息，如今，李渊手里的斥候能耐可不比后世的锦衣卫，东厂什么的差。
    得力于凌云得能力，所以，李渊能精准的掌握整个朝堂的动态。
    如今，面对两个几个儿子的动作，他却是有些犹豫了。不可逃避的是，在大唐的建立过程中。
    李世民和李建成都有功劳。当然，在外人看来，李世民的功劳更大。
    可，李渊却不这么认为，李建成作为太子，在长安辅佐自己处理国事，统筹各方，同样功劳不小。
    两人越来越大的矛盾，已经成了李渊心里的一根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任何一个儿子觉得自己偏心。
    若是平常百姓人家，倒是无所谓，可李家却是皇家，哪里会有公平。
    之前四处征战，没人把注意力放在皇位上，现在不一样了！
    李渊深知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对王朝的稳定有着极大的威胁。他也试图寻找一种平衡的方式来处理这一矛盾，既不想伤害任何一方，又希望能够维护皇室的和谐与稳定。
    如今太子一方出手了，让李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最近几天，李渊也一直在考虑如何平衡李世民和李建成的争斗。在他看来，只要两人没到喊打喊杀的地步，那么自己就会保持中立。
    等有机会便让几兄弟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聊聊。最好，还要有一个能把双方都镇住的人在场。
    思虑到这，他猛然想到了凌云。正好，因为李秀宁的事情，凌云在长安，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李渊心里有了打算。
    这几年，随着战争的深入，其实李渊也意识到只让李世民一个掌兵不好，所以，一直在平衡权力，譬如多次让李建成，李元吉去面对相对较弱的对手。
    只不过，给他们刷战功的机会，李元吉每次都把握不住，还连累李建成。
    在这方面，其实李渊已经做得不错，并且，他还打算利用漠北做文章，让李建成和李世民共同抵御漠北。
    可惜，因为凌云接连两次的胜利，已经让漠北对南下有了一定的恐惧，所以，显然漠北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为了平衡二人，李渊自己大量任用二人部下，在朝廷中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却不知，这种平衡，在不久的将来最为致命。
    凉王府，这个夜晚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
    凌云书房内，同样坐满了自己的心腹。刚从城外回来，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疲惫。
    “殿下！有没有感觉长安城内的风向不对？似乎有一种抑郁的气氛！”摇曳的灯光，把几人的身影拉长。
    杨波压低声音问道，给人一种做贼的感觉。
    经常出生入死的人其实对危险有预感。对朝堂上的诡异气氛，当然也会有灵敏的嗅觉。
    凌云敲着桌子：“准备一下，明日我等就回凉州！”
    “明日就回凉州？殿下，这是为何？”对于凌云的决断，大家伙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啊，殿下，公主的葬礼刚过，现在就回凉州，会不会落人把柄？”
    “还有，陛下那怎么交代？”……所有人都是关心凌云的。
    凌云却实知道，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斗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不久后，那个名传千古的事情就会爆发。
    凌云可不想夹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中间难受。虽然，他心里有偏向。
    但是，凌云又不能直接告诉杨波等人。只得叹息一声：“我等身为边军将领，此番私自回京已经是大罪。
    若长期逗留，陛下必然有其他想法。而且，漠北刚经历大败，必然随时报复。
    一旦北方边境异动，我等能第一时间回去吗？
    还有，既然诸位已经感受到长安的气氛不对，何必在此过多停留？”
    “殿下说的是！”
    “末将等人听令！”……如今凌云的这些部将，都已经被他调教出来，很多事情，稍微点拨，便能想到关键。
    自然纷纷表示赞同。只是，凌云不会想到，他不愿牵扯进李家兄弟的斗争，却是有人不愿让他轻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