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火来?”
“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清楚,你先按我说的做。”
程惜然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扯下床帘让她用湿棉布将口鼻捂好,让她躲在床角不要动。
将楼清妍身边一切可燃物都清理掉后,她便立马去开门,可刚到门边便有一丝火星差点落到她身上,若不是她躲得快如今衣服或头发都要被烧了。
伸手去拉门,却被烫的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情急之下倒是忘了这些东西此时都是极为灼热的了!
她立马又拿出一块棉布浸湿水包着门手去拉门,可却发现门外挂了锁。
方才只有苓若出去过,可她知晓她们都还在房内不可能锁门,如此一想便就是有人故意在她们的门上挂了锁。
此时的她冷静下来,回忆起起火之前她的异常困倦,门突然被锁以及这突如其来的大火。
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些什么,虽然她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但这一切都是那人干的,目的就是想要将她和楼清妍一并烧死!
此时无法去深究凶手是谁,到底是奔着她们俩谁来的,当务之急是要选找到出去的办法。
她又一一去检查窗户,看看有没有没关上的,然而每扇窗户都被关的死紧。
注意到床脚的楼清妍,程惜然忙安抚她的情绪道。
“没事的,楼姑娘我们一定能够活着出去的,楼府这么大你的院里起火了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你要放宽心莫要太害怕了,放轻松节省点体力。”
楼清妍已经吓到说不出话了,捂着口鼻边哭边点头。
安抚好她后程惜然站起身巡视了周围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了一面墙之上,窗纸和墙面的木头已经被烧的碳化。
目前她还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有关走水救火的声音,她若是不想办法自救,那等到楼府的人发现她们是怕是已经只剩两具焦尸了!
想着她便转身找了根木凳,使劲的朝那面墙砸了过去,一次力道不够便来二次三次……
可能是她力气太小了,连续五六次后那面墙也只是被她砸出了一丝丝缝隙而已,而她此时的体力也有些不济再加上面纱内捂着棉布呼吸不畅,此时的她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站在墙角休息了一小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程惜然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想一些让她生气的事情,积攒一些怒气这样下一次发力才能更有力。
才能成功的把那扇墙砸开,想着她抓起凳子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儿,就在楼清妍疑惑她这是要做什么之时,却见她突然再次抡起凳子口中喊了一个名字。
程惜然想了半天始终没能想到能让她特别生气的事情,情急之下委屈焦急便涌上心头,而这一委屈思绪便回到了六年前。
想起了那时那么那么喜欢的人,却把她当傻子一样,欺骗她的感情,把她骗得团团转。
她也真的像一个傻子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皇祖母都把真相告诉她了她还是不死心,非要独自一人千里迢迢奔往裕城想着亲口问问他。
希望他能告诉她,她们说的都是假的,他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那些都是别人传的谣言败坏他的名声罢了。
可她在裕城亲眼见到了他的妻,他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和谐的画面,将她刺痛的体无完肤。
当初她选择相信他,对皇祖母的话心存质疑。
可现在想想,皇祖母有什么理由要骗她?他手下的兵又有什么理由去诋毁他呢?
一切都是真的,只有他对她的感情是假的罢了!
想到这儿程惜然再也忍不住,将自己手中的凳子扔了出去,怒声吼道。
“陆郅铭,你个王八蛋!”
眼见方才那一下有了效果,程惜然顾不得其他的抡起身边的凳子就朝墙狠狠的砸过去。
思念像开了闸洪水,从前她都刻意避开有关那个人的回忆,恨不得将那人的一切都从记忆里抹去。
每每想起都极为的心痛难耐,甚至深夜的梦中还能梦到他,无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得多没出息啊!
一个渣男五六年了都忘不掉,五六年了都还喜欢着他……
忘不掉那便只能在心底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可现在想起来那种委屈难受无力感,压抑在她的心头疼得让她快无法呼吸。
此时外面院中已经传来了下人呼唤着人救火的声音,可程惜然此时脑子满脑子都是陆郅铭。
像是想将自己这么多年来隐忍在心底的怒气发泄出来,此时的她像是将面前的那面墙当成了那人,发了狠的摔打着手中的东西砸着墙。
“陆郅铭!你个烂人!混蛋!”
“我那么相信你,你却骗我!”
“凭什么做错事的是你,难过折磨的人是我!我还拿你没什么办法!”
“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玩弄我的感情……”
“凭什么明明是我的亲人却都向着你,帮着你来瞒我骗我……”
“凭什么!”
这一幕可给一旁的楼清妍吓得不轻愣愣的看着她一言不敢发,但是从她的话中她了解到。
她口中的那个人,是她往日里喜欢过的人,但他骗她负她,甚至程姑娘还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将程姑娘一个温文尔雅沉着冷静的人,气到如今这副模样,与之前她所见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眼见那面墙已经被她砸的残破不堪,程惜然该骂也都骂的差不多了,她站在大火中定定的看着那面墙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突然间她便出腿一脚狠狠的踹在墙上,瞬间那面墙便破了一个大洞出来。
见自己成功了,程惜然整个人如释重负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还没来得及思考她立马转身扶起床边的楼清妍将她从洞口送出房去。
可就在这时她的鼻腔里猛地吸入了一口浓烟,呛得她整个人头晕眼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楼清妍送了出去,自己却累的瘫软在地,面纱的中棉布已经不在湿润对抵御浓烟起不了一丝作用了。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如今连动动手指都极为困难,更别说自救。
看来,今天是要搭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