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中有妓女否?”
宛城,宴会后,曹操醉意朦胧问身后的众部将道。
就在这时,曹安民亦步亦趋走上前来,低声道:
“回叔父,昨晚小侄在馆舍处,见到隔壁的一个女子,生得国色天香,仪态万方,小侄打听后才知道,是张绣的叔叔,张济的妻子,邹氏。”
已有几分醉意的曹操闻声,不由得眼前一亮,大着舌头道:
“安民,你速领五十名甲士,去把邹氏带过来,今夜为吾侍寝。”
宛城一战,曹安民毫无战功,见有了表现的机会,立刻亲自点兵,火速前去带人。
看到这一幕,顿时把曹操身后的一个玉面公子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骂道:
“曹贼!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不住下半身?哦不对!我不应该这样说你,你可是我的父亲呢!”
玉面公子名叫曹昂,正是后世穿越过来的。
作为熟读三国的社畜,曹昂可没少看过三国演义,偶然魂穿到这个世界,面对这经典的一幕,曹昂可是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张绣刚投降了曹操,曹操就要睡人家的婶婶邹氏!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张绣必定不堪受辱,趁着曹军不备,举兵反叛,曹操措手不及仓惶而逃,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还有猛将典韦,三人全部战死军中。
这就是曹操让降将张绣婶婶邹氏侍寝的后果!
古有二桃杀三士。
今有一炮害三贤!
还真是魏武挥鞭,典韦祭天!
想到这里,曹昂不禁后背发凉。
曹昂刚刚穿越到这个汉末时代,上一秒刚捋清了时间线,却发现自己已经几乎在断头台上了!
毕竟劝人不劝色,曹昂低头苦思冥想了一些措辞,昂刚准备要上前去劝说父亲,却见曹安民带领着五十名甲士,已经火速将邹氏押送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刚一看到邹氏,双眼顿时就直了。
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由于丈夫张济刚去世的缘故,此刻的邹氏仍然一身白色素衣。
尤其在白色服饰的衬托下,邹氏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清秀脱俗。
眉目含情,天生的一副媚骨,尤其是一双红唇,水润润的,圆润而又饱满。
就如同熟透的桃子一般,只等着有人前来采摘。
只不过此刻邹氏,在众甲士的环卫下,神色显得十分局促,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曹操,连忙又低下了头去。
曹操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邹氏,仿佛魂魄都被勾去了一般,这让曹昂不由得心中一沉。
完蛋!
父亲精虫上脑,这一幕,无论是谁也劝不了丞相了!
曹操举起手中的马鞭,指着邹氏明知故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邹氏这才怯怯懦懦的抬起头,低声道:
“妾身乃是张济之妻,邹氏也。”
乘着酒兴,曹操反问对方道:
“夫人可曾听说吾名?”
邹氏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有些局促,可还是盈盈纳福道:
“久闻丞相威名,今日幸得瞻拜。”
曹操呵呵笑着道:
“张济张绣叔侄二人兴兵犯阙夺驾,本当族灭,你可知为何要饶恕他们?”
邹氏闻声,不由得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忙道:
“妾身乃是妇道人家,不知军国大事。”
这时的曹操才意味深长的道:
“本丞相也是看着夫人的面子上,才饶恕了张绣,不然,尔等早已经被灭族了。”
邹氏是个绝色美人,可她却不是个花瓶,自然听出了曹操的言外之意,知道丞相是在以势压人,忙再次纳福道:
“多谢丞相再造之恩。”
眼看心机得逞,曹操这才满意的问道:
“今日见到夫人,真是天幸!夫人今夜可愿为吾侍寝?”
曹丞相权倾天下,自然容不得邹氏有半分反抗,于是邹氏再次纳福道:
“多谢丞相知遇之恩。”
闻声曹操顿时哈哈大笑,然后便亲手搀扶着邹氏,两人向着自己的帐篷走了进去。
剩下的曹仁曹纯夏侯惇夏侯渊于禁等人,见此情形,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家伙!
丞相不愧是丞相,果然就是会玩儿!
片刻后,曹仁讪笑着对众人朗声道:
“兄弟们,我们也找点乐子去?”
众人闻声,轰然叫好,一众将士很快便一哄而散。
这种时候,丞相精虫上脑,上行下效,众将也是色迷心窍,哪里能听进去曹昂的劝阻?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自幼聪慧仁孝,二十岁时就被举为孝廉,深得曹操喜爱。
为了重点培养曹昂,每逢行军打仗,曹操都要把曹昂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让曹昂早日积累功勋威望,日后也好继承丞相大业。
也正是如此,曹昂也只是个参军的职务,并无半点实权,甚至无法调动一兵一卒。
可是今夜,张绣势必要造反,自己也将做了刀下亡魂,这该如何是好?
曹昂思来想去,发现目前只有一个优势:由于曹昂身份特殊,可以在军营中随意走动,众将士也都不敢阻拦!
想到这里,曹昂立刻动身起步,向着军营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军营里,一片欢声笑语。
丞相亲自率兵征讨张绣,大军刚一到宛城,张绣就开门投降,这自然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一时间军营内的防务也全都懈怠了下来。
一个个将士,也都准备进城寻欢作乐。
将士们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得胜之日,都可以尽情放肆一把。
“三叔?”
曹昂看到一个脱了铠甲穿上便衣的青年汉子正要出门,忙上前喊住。
青年汉子,正是曹操的族弟,曹纯,因为排行老三,被曹昂称呼他为三叔。
由于曹纯心思缜密,深受曹操信任,并让他出任虎豹骑的统领。
曹纯抬头看到曹昂,忙道:
“子修(曹昂字子修xiu)贤侄......有什么事吗?”
曹昂忙走过来,道:
“三叔这是要去哪儿?”
曹纯呵呵笑着道:
“大军不战而胜,众将士们难得闲暇,正准备进城喝点花酒去......”
曹昂神色凝重的道:
“三叔就没感觉……这事有些蹊跷?”
“蹊跷?”曹纯闻声顿时愣住了,忙道:“有何蹊跷?”
曹昂继续道:
“我大军兵锋直抵宛城,张绣开门投降,现在丞相又让张绣的婶婶侍寝,难道三叔就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的吗?”
曹纯苦笑着道:
“丞相之名,如日中天,即便让天下女子侍寝,又有谁敢不从?”
曹昂摇了摇头,道:
“不然,如果让河北袁绍之妻来给丞相侍寝呢?”
曹纯摇头笑着道:
“贤侄说笑了......”
可话说到一半,曹纯猛的愣了一下,失声道:
“子修贤侄的意思,是张绣不堪受辱,想要反叛?”
曹昂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极有可能,就在今夜!”
曹纯心中仍是狐疑不定,喃喃的道:
“我军势大,我看张绣,他未必会敢反叛。”
曹昂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张绣万一反叛,我军全无防备,丞相若有失,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