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天并没有因为谢无忌的态度而动怒,平静地道:“那天晚上放走成昆之事,乃是老夫的无心之失,若是老夫知道他所做过的事,不用你出手,就会一掌毙了他!”
“你也可以认为是老夫疏忽了,如果要老夫道歉的话,也不是不行……”
谢无忌嘿嘿一笑:“那就不必了,我一介小辈,如何承受得起杨老先生的道歉?”
见他还是这样阴阳怪气的,杨易天只觉一阵自讨没趣,放慢马速退到了后边去。
很快到了入夜时分,众人在一小镇的客栈之中落脚。
等到深夜众人都睡着的时候,谢无忌忽然想起了一事,连忙悄悄地叫醒了谢逊。
“吾儿何事?”
谢逊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
谢无忌神秘一笑:“大事。”
一听说是大事,谢逊的精神也是瞬间振奋。
“什么大事?”
谢无忌压低声音说道:“不能在这里说,隔墙有耳。”
殷天正、杨易天都是内功深厚的高手,想要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简直是不要太简单了。
谢逊点了点头,穿上衣服鞋子,二人一齐出了客栈,直奔镇西边的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显然不一般,大半夜了还不打烊。
父子俩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坛酒慢饮小酌。
确定四下无人,谢逊才问道:“无忌,你说吧,是什么大事?”
谢无忌两眼一眯:“爹,你可知乾坤大挪移心法?”
谢逊点了点头:“当然知道,这是明教的镇教绝学,最至高无上的神奇武功,只有教主才有资格修炼。”
谢无忌道:“阳教主在他死去的密室之中,留下了随身携带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不过是以波斯文书写。爹如果当上教主,便有资格修炼,但必须找一个可以信任并懂得波斯文的人翻译……”
闻言谢逊顿时是哈哈大笑:“这有何难?你爹我便懂得波斯文字。”
谢无忌瞬间是感到惊奇万分:“爹竟然会波斯文?”
他素知自己这个父亲文武全才,没想到竟然连波斯文都懂得。
谢逊笑道:“为父当年在西域为明教做事,和不少的波斯人打过交道,长期耳濡目染之下,所以识得大部分的波斯文字。虽然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想来应该还没忘记,见了还是认得出的。”
谢无忌大喜:“那实在是太好了。”
谢逊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戏谑不已地道:“好小子,其实是你想学乾坤大挪移吧?”
谢无忌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忍不住舔了舔舌头:“孩儿的确很觊觎这门神功。”
“放心,爹如果当上了教主,一定传你这门功夫。”
谢逊一点都没有藏私的意思。
连阳顶天都能把乾坤大挪移传授给疑似私生子的杨逍。
他当上了教主,怎么就不能传给亲儿子了?
谢无忌得意一笑: “那孩儿就先在这里多谢爹了。”
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必然能够让他的实力再上数层楼!
谢逊沉声道:“据说这乾坤大挪移心法,非内功深厚者难以修习。吾儿无忌,你的内功之强大,几乎是冠绝古今,这乾坤大挪移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谢无忌一脸的期待:“孩儿也听说,内功深厚者,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把乾坤大挪移练成!”
原着中九阳大成的小张,练完六层乾坤大挪移只用了数个时辰而已。
自己同样是九阳大成,绝对也能够做得到。
“爹,等你练成了九阴真经,内力大涨之后,再去练乾坤大挪移,必然是水到渠成!”
谢逊道:“现在事情还无法确定,这教主之位,还未必能落到爹的手里。”
谢无忌嘿嘿笑道:“教主之位,一定是爹的。”
谢逊投来不解的目光:“你何以如此肯定?”
谢无忌才不会说阳顶天在遗书里任命了他为教主。
否则也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遗书的内容的。
不可能事事都推给那个自己虚构出来的扫地老僧……
“当然是实力!还有威望了!”
谢无忌直接从另一个角度解释:“这次王盘山岛一战,咱们父子俩可树立了不小的威名。”
“有孩儿的全力支持,明教之中,没有其他人能争得过爹的。”
“还有鹰王,孩儿成了他的女婿,他岂有不支持爹之理?”
“韦蝠王被孩儿相救,免去了寒毒之苦,必定也会给这个面子。”
“如此一来,支持爹的人可就不少了,这分量也是极大的!”
“好!”谢逊神色振奋,登上教主之位,他就能利用更多手中的权力去对付成昆了。
等报得了大仇,他再辞去教主之职,退位让贤。
谢逊终究是感觉自己不适合当那个领头抗元的人。
他想登上教主之位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报仇!
报仇!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执念!
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儿子。
以这孩子的心性,绝对不是一个能够甘居人下之辈!
他总感觉,自己的儿子气度不凡,生来就是要称王称霸的。
这小小的江湖,小小的武林,困不住这样的潜龙……
等再过几年这孩子的年纪大一些,磨去一身的狂妄跋扈之气,成熟稳重下来,未必就不能够委以大任……
至于现在,倒是不必多管,年轻人就是得狂,这份天性是压抑不得的!
强行压制的话,那就成为懦夫了。
谢无忌继续说道:“五散人不足为虑,主要还是得看杨左使到底是什么态度……”
杨逍现在控制着明教总坛的大部分力量,如果他也支持谢逊,那谢逊登上教主之位,就是彻底板上钉钉的事了。
无人再能撼动。
不过,就算抛去这些因素,想来阳顶天的遗书应该也还是很有威信的。
明教的人只要忠于阳顶天,就不可能会违背他的遗愿。
但最好的办法,仍然是争取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否则大家不服你,就算是当上了教主,也不过是个空架子,一点用处都没有。
很快,父子二人喝完酒,便回客栈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