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家二老探讨元文修之变时,元文修几人,也在回程的路上,聊起郭家。
起初,几人都各怀心事,不做言语。但孟老三实在憋不住,开口便问:“大哥,你说那郭小姐,能不能发现这瓶中的秘密啊?”
元文修面露忧色,摇头道:“不知道,等我们明日再去郭家的时候,自会知晓。”
侯靖闻言,不禁有些担心,“可是以郭玄文今天的这个情况,恐怕不拖大哥几日是不会松口啊!”
元文修忽然神秘一笑,“放心,这事他们拖不了的。”
“为什么啊?”孟老三很是好奇的望着元文修,却见元文修笑而不答,只能将目光投向叶仕欢。
但此时的叶仕欢,也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孟老三的目光。
不得已,孟老三只好作罢。
另一边。高峰将元文修的最新动向告知戚恒强,戚恒强听后,忽然心头一紧。
“又去了一趟郭家?难道他真凭一件不入流插花得逞了不成?”
戚恒强越想越不踏实,当即吩咐高峰:“你速让分堂的人想办法买通郭家的人,我需要知道元文修在郭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诺!”高峰应声退下。
当晚,郭仙兰独自躺在房中,满脑子都是那瓶中的小纸条。
她是既好奇又害怕,在这两种念头的折磨下,郭仙兰想尽了所有可行之策,却仍旧没能让自己放下这份好奇心,而且她发现,她越压制就越是好奇。
最终,在深夜的时候,郭仙兰再也压制不住好奇,举着烛火来到了元文修的插花前。
看着眼前的插花,郭仙兰宛如做贼心虚一般,朝着寂静无人的四周望了一眼,而后快速将插花捧在手里,朝房中走去。
可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郭仙兰依旧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于是,郭仙兰又找了一些深色的布料,将窗户纸遮挡了起来。
直到郭仙兰确定从外头看不到里面的光线之后,这才将瓶中的小竹筒取出。
将纸条拿在手上之后,非常小心地打开。
虽然纸条上只有寥寥二十四个字,但郭仙兰看完之后,又害羞地将自己的脸捂了起来。
而纸条上的这二十四个字是:“我知伊人不待见,难耐我心梦绕梁。若能换得伊人心,纵使千难甘如饴。”
依旧是露骨的情话,看得郭仙兰面红耳赤,心绪如麻。
这一晚,她再难入眠。
而另一边,元文修一大早便准备好了一件插花作品,而后带着叶仕欢三人来到了郭府求见。
而巧的是,帮他们传话的,正好又是郭钊。
郭玄文与郭长德这时...,还在琢磨元文修突然转变的这件事,一听到元文修又来了,郭玄文当下就有些不淡定了:“你说什么?昨天不是才说好的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郭钊很是不解的说道:“晚辈也纳闷啊!而且他又带了一件插花。”
郭玄文想了想,无奈一叹,“为今之计,也只能故技重施了!”
在郭玄文的授意下,郭钊将元文修带来。
元文修一见郭玄文,便直接道明来意:“太公,晚辈今日一时手痒,又弄了一件插花,你看方不方便。”
郭玄文笑应:“可以可以,老夫这就帮公子给仙兰送去。”
“那真是太好!”元文修爽朗一笑,又道:“对了太公,我听说仙兰小姐很是孝顺,既然太公昨日亲自将晚辈的插花交于小姐,那想必已经写好评语了吧?不知能否顺便带出来啊?”
郭玄文迟疑道:“这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论啊。”
“这样啊!”元文修失望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抬头笑道:“太公,晚辈相信以仙兰小姐对花的态度,定会为了更好更准确的给出评语,在昨日插花送去的第一时间,便应该把评语写好了。”
郭玄文闻言,面色一僵。
他听出元文修话中的暗示,知道对方是在将他军啊。无奈,他只能按照昨天的老路子,再走上一趟。
“仙兰,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再帮元公子看看吧。”郭玄文说着,将插花放在郭仙兰的面前。
怎么今天还有?
郭仙兰心中闪过一丝疑惑,特别想到昨日纸条上的内容,不由面泛红潮。
郭玄文另有心事,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追问:“昨天的插花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按照爷爷的要求,我已经把评语写好了,你直接拿给元公子就行了。”
郭仙兰美眸游离不定,故作镇定地将插花送来。
郭玄文接过插花,转身离去。
可就在郭仙兰以为没事的时候,郭玄文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朝她望了一眼,这一眼直接让郭仙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爷爷已经发现了吗?
郭仙兰细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
但在郭玄文的注视下,郭仙兰是越来越装不下去。
为了不被郭玄文看出端倪,便主动问道:“爷爷,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孙女做的吗?”
“哦,没事了,你忙吧。”郭玄文笑了笑,随后离开。
等郭玄文走后,郭仙兰的目光,又忍不住放在了郭玄文刚拿来的插花上面。
郭仙兰轻车熟路地看了看瓶底,果然又看到了一个小竹筒。
但这一次,她忍住了,并没有去取。
而在外头等候的元文修,在得到郭仙兰写的评语之后,当即带着叶仕欢三人匆匆离开了郭府。
郭长德望着元文修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担忧道:“父亲啊,照这今日的情景来看,元公子恐怕今后每日都要来一趟了。”
郭玄文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元公子的背后,必定有一位高人指点。而且这个高人,八成是我们所熟悉的人。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元文修都接触过什么人?”
郭长德想了想,道:“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百艺评的事情,我还怎么没怎么留意?不过听说杜老最近跟元公子来往频繁。”
“杜胜柳!”郭玄文目光渐亮,“我说元公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在背后捣鼓?”
郭长德有些不解:“父亲,你曾常说,杜老是你除了我母亲与张仲之外,唯一钦佩之人,你与他是多年的知己,又怎么会去帮元文修呢?”
郭玄文略作思忖,而后推测:“我想,他应该也觉得江都郡内,也只有目前的元公子,才是仙兰的良配吧?”
“也?”郭长德忍不住望了郭玄文一眼。
郭玄文含蓄一笑, “此事外面早有传言,老杜能这么认为,难道不是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