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元公子乃是一名光明磊落的君子,嗜血虫之事必然跟他没有关系,但终究还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郭钊的话,让郭仙兰的内心一阵抽痛。
她不愿相信,提出疑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总觉得以元公子的为人,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郭钊摇头解释道:“仙兰,害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元公子,您可千万不要被表象所蒙蔽。”
“而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段时间,元文修为了讨好你,连自己的风度和礼节都抛之脑后,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比如,利用叔父的生命安全来讨好你。”
郭仙兰闻言,心猛的被刺痛了一下,美眸之内的希冀,也随之黯淡下去。
她细细回想元文修这段时间的表现,总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面露忧色。
郭钊见状,嫉妒之心大起,“仙兰你想想,蜂窝早不烧晚不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烧,而且元文修又正好有六翅银蜂的蜂蜜,这怎么看,都像是提前算计好的。”
“他先是利用六翅银蜂的蜂蜜,来加害叔父,在我们对此一筹莫展之际,他又正好有药方可以解叔父的毒,难道你认为,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郭仙兰听后,一时也不知什么是真相,面色看得极为痛苦。
郭钊见后,心中醋意更甚,接着劝说:“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我们就更不能让元文修的诡计得逞,一旦他得逞......”
郭钊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言的郭玄文,忽然发出怒喝,“够了!都给闭嘴,此事休得再提!”
“太公?”郭钊不解的望着郭玄文,“如果元文修真把药方拿回来,我们郭家就等于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一旦他趁机提出要娶仙兰的要求,我们又该如何拒绝啊?”
郭玄文怒目一瞪,“我郭玄文再不济,还没有沦落到需要拿自己的孙女,去偿还他人恩情的地步。”
郭钊心有不甘,接着追问:“可那毕竟是救了叔父啊,如果仙兰对元文修只是感恩还好,万一动了真心,那又如何是好?”
郭玄文冷声道:“仙兰自幼聪慧过人,能辨是非,还不至于像你说得那般糊涂。再说,今后的事情,我自有我的分寸,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那便给我滚出去。”
郭玄文狠话一出,郭钊也只好作罢。
另一边,元文修一行人出了郭府之后,当即上了马车一路驶出了众安县。
路上,叶仕欢提醒元文修,“少爷,我总感觉此事不对,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提防什么?”元文修不解追问。
叶仕欢坦言:“先是蜂巢被焚毁,恰好你有蜂蜜。我们昨日刚把蜂蜜送去,第二天郭家之主便中了毒,这一切恐怕有人是人为的算计。”
“你的担心我不是没想过,”元文修想了想,道:“分堂里面知道蜂蜜这件事的人,除了分堂堂主之外,也就你与老三他们几个,就连我父亲也未必知晓,更别提戚恒强。再说,能接触的一般人也接触不到蜂蜜,就算接触得到,也没有人知道我有药方的事。”
“所以,就算戚恒强在算计我,可只要我能将药方带回,他的阴谋非但害不了我,反而会帮我一把。”
戚恒强既然已经插手,这事又岂能简单?就算抛开戚恒强不讲,万一没有拿到药方呢?
叶仕欢见到对方那自信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次日晨,元文修一行人来到一个拥有八十余户的村落,最终在里头一座篱笆小院前停下。
也许是听到外头的动静,元文修刚下马车,屋子里面就走出了一个手持拐杖的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就是元文修要找的那个人,全名叫卫牧,是元文修外出游学之前少有的亲信。
卫牧见到元文修,持着拐杖快步来到元文修的面前,喜出望外道:“大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元文修见到男子的拐杖,没有急着道明来意,而是询问:“你这腿怎么回事?”
卫牧很不好意思的笑道:“放牛的时候,被牛拱了一下,让少爷您看笑话了。”
元文修心知肚明,所以没有深问。
“没多大事吧?”元文修关心道。
卫牧摇头笑道:“少爷就别为小的操心了,就小的这身板能有多大点事,休息个把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元文修放心的点了点头,“卫牧,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打听一二。”
卫牧挠头,“瞧少爷您说的,有什么少爷您尽管问,但凡我卫牧知道的,绝不会有半点的隐瞒。”
元文修点了点头,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还在元家的时候,曾找我要过一笔钱,这事你还记得吗?”
卫牧毫不犹豫道:“记得!当然记得!就算我把我媳妇给忘了,也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那次如果不是因为少爷您,属下的岳丈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是少爷外出游历的时候,属下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便回到了乡下,一直都没有机会给少爷您道一声谢。”
元文修含蓄地笑了笑,“看到你没事就好,对了,那次你说是要买一副药方对吗?”
见卫牧点头,元文修当即追问:“那这药方还留着吗?”
卫牧不假思索道:“当然要留着啊,那可是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东西,哪能就这样弄丢了呢?”
元文修一听,顿时大喜,“那药方现在哪里,我想抄一份。”
“少爷,您先上屋里头小歇片刻,小的这就给您找去。”卫牧说着,当即朝屋内走去。
卫牧在屋里头好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将药方拿到了元文修的面前。
元文修将药方抄录完后,朝侯靖打了一个眼色。
侯靖收到元文修的暗示,心领神会的将一袋银子递给卫牧。
卫牧见状,连忙后退几步,推辞道:“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啊?老爷每年给属下的钱,已经够用了,而且这药方本来就是用少爷的钱买的,我怎么好意思再收您的钱啊。”
元文修笑着解释道:“一点小小心意而已!而且我看你家中许多物件都已老旧,该是时候置办点新家具,剩下的那些,可以给嫂子多买几身新的衣裳。大男人嘛,总不能让自己的媳妇,跟着你一直吃苦吧。”
“那属下谢过少爷了!”
卫牧心中感动,便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