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天斗城走,肉眼可见的城市越来越繁华。
江予安趴在窗户上,别提有多兴奋了。
等她成为强大的魂师了,她一定要带爸妈还要江予宁出去玩儿!
“小心点。”
江予安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虽然她可以给自己治疗,但是摔下去又不代表不疼了。
明明那么怕疼,这会倒是心大的很,唐三只能在后面拉着江予安的衣摆,免得她等会一个颠簸掉下去。
草丛中什么东西晃了江予安一下眼,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看过去。
“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江予安用手挡着阳光,仔细看去。
“唐伯父……那个草丛里面好像躺了个人……”江予安声音有些颤抖。
她想说草丛里面好像不止躺了一个人,好像还流了一地的血……
但是后面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昊其实隐约闻到了一点血腥味,他本来懒得管的,没想到被这小丫头看见了。
他只能被迫下车,前往那个地方查看情况。
他拨开草丛,发现躺着的并不止一个人。
在下坡处,还有几辆马车,唐昊仔细看过去,发现居然还是熟人,正是带着他们到索托城的那个商队。
分别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却已经生死两相隔,后面车厢里的东西还没有搬完,想必杀他们那伙人,等会儿还是会出现的。
这一路也是免费搭载他们一场,唐昊决定还是给他们报个仇,就当……给他们路费了。
唐昊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发现三个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
特别是那小丫头,明明吓得要死,躲在唐三和小舞后面也要下车,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昊叹息一声,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
毕竟还是一群小孩子,昨天还有说有笑的,今天便去世了。
不过身为魂师迟早会面临这些的。
“死的是昨天那个商队……应该是路上遇到打劫的了,并且还没有发生多久。”
江予安呐呐的张了张嘴,她看不见那几个人的死状,只看见那流了一地的血以及半条腿。
唐三捂住了江予安的眼睛:“别看了。”
村里以前谁家老人去世了,江予安能吓得三天不敢出门,唐三也发现,她很畏惧死亡,但不是她自己怕死,而是很怕看见死亡。
江予安惨白着脸,昨天还与他们相谈甚欢的画面在她脑子里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最后脑子越来越空白,空白到想起那个商队,她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回想不起来。
唐昊皱着眉看着江予安,他发现江予安状态很奇怪,这个状态是像有什么阴影?
可是她从小到大,圣魂村并没有出现什么重大事件,而她也没出过什么门,在诺丁学院上学这段时间也没有听她或者是唐三提起过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小三,把她先带回去。”唐昊对唐三使了个颜色。
唐三拉着江予安转了身,才放开捂在她眼睛上面的手。
江予安的眼神有些空洞,目光涣散,任由小舞和唐三扶着她去哪。
“安安?”唐三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江予安外面的声音好像一丁点都听不见,她甚至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人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底下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一直在念叨。
[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就是个累赘……]
[死了就好了啊……]
[你出生就是错的……]
“安安!”
“江予安!”
唐三感觉江予安状况越来越不对劲,身体体温都逐渐凉了下来,他有些着急,玄天功强行注入了她的体内。
江予安有些茫然的回过神,眼神逐渐开始有了焦距。
“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怎么了……”小舞一脸担忧,手还在把江予安的手捂在掌心里。
“我刚刚?好像,没怎么啊……”江予安抽出手捂着自己脸。
“啊……想起来了,刚刚说那个商队被劫财害命了吗?那些人真是可恶啊,怎么能滥杀无辜……哎。”江予安叹着气,像是感叹世间不公,又是在惋惜他们倒霉。
然后自顾自爬上了车。
唐三和小舞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
唐三倒是知道一点这种情况,听说人在受到很大刺激后会忘记那件事,但是……江予安却又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唐伯父说要怎么处理了吗?”江予安趴在窗户上,探出头询问着唐三和小舞。
“我去问问。”唐三给小舞使了个眼色,就朝唐昊走去。
给唐昊说了一下江予安的情况,唐昊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
“我回头去问问江家,她小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唐三点点头,这事儿也没在询问下去。
“这事儿……”唐三指着那几具尸体,也是颇为惋惜。
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还不如让他们等等一起上路。
“东西还没搬完,想必等会还会回来。
不过他们倒是心大,一个留守的都没留下。”
其实他们留人了,只不过看见唐昊一行人的时候,他就跑回去叫人了。
远处传来不少的脚步声,唐昊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乌泱泱一片人冲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的穿着粗布衣裳,拿着刀和棍棒,鲜少有几个打扮的比较好,两手无物的。
唐昊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打算一次性杀掉这么多的普通百姓。
在他看来不过一些听风就是雨,为了生计然后选择不择手段的人。
他等到了一群人冲到他面前。
“小三,拦住他们。”唐昊沉声说道。
要是他留人,这群人恐怕都得躺这儿。
唐三蓝银草直接将这些人围在了里面。
唐昊召唤出武魂,一锤子砸在地上,直接砸出一个大坑。
“说吧,这些人谁杀的,你们的头儿是谁?”
“这些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互不相干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为首的男子脸色阴沉,他最讨厌这种多管闲事的魂师了,上次害他损失了一大批兄弟。
“没什么关系,就是昨天他们搭了我一程,没收钱,我来给给车费。”唐昊眼神冰冷,眼前的人明明跟蚂蚁一样容易被碾死,偏偏还又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