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农户,一年可收入多少?”王渝问韩黎。
韩黎答:“我大汉大亩一年可产三到五石粮草。”
王渝懵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概念心想:“这……一石多少啊,怎么才三石?”王渝心想打个仗一运就是好几十万石,这也太少了。(三石相当于今天的二百六十斤左右。)
“那百姓的收成岂不是有些偏少了?”王渝本来的意思是想打探一下三石到底是多少。
韩黎却以为是皇帝又心软了:“战争在前,民生在后,若是大汉不复兴,恐怕多少粮食尽要入敌手。”
“皆听卿言,皆听卿言。”王渝脑子是散的:“妈的穿越之后这么麻烦的吗?又跟着马谡学文科,又跟着韩黎学管理学,日后可能还要跟着将军学军事。”
“太麻烦了!”王渝感叹:“为什么不穿越当个王爷,天天喊皇兄然后等着摆烂就好了。”
“这卿以为,一亩良田一年可值多少银子?”王渝问。
“一石粮食是三十钱到八十钱左右,一两银子在本城大概是两百钱左右,毕竟还没有专门的律法来规定,大汉律也摇摇欲坠。”韩黎明白乱世的不稳定因素,只能估计估计了。
“学生以为一亩良田,一两银子,一百钱,合适。”韩黎心中默算:“一年后还朝廷三两银子,则是合适。”
王渝被这个恶毒资本家震惊了:“卿如此算,恐怕百姓一年剩不了多少了。”
韩黎则认为:“大汉需要蒸蒸日上,再苦一苦百姓吧。”
但是王渝低着头一直在算心想:“这样下来,要是遇到灾年,他岂不是还欠我钱?”韩黎真是……
“陛下也无须多虑,耕田的牛我们可以出,况且,农户们也不仅要靠农田,闲暇时间还可以去做些可以维生的事情。”韩黎你小子不是百姓过来的是吧?
“朕……”王渝在韩黎身上看到了大资本家的样子了:“你这太过分了些,如此做来,百姓一年岂不是白干了?”
韩黎却觉得:“如何白干?若是能拿出十年土地之财是不是就要稍微省?”
王渝总算是懂了韩黎的意思了:“卿的意思是……”
韩黎答:“陛下请想,若是一年之期,若是曹魏兴兵来犯,百姓可会去买第二年?但若是十年,曹魏兴兵来犯,满城都要为陛下死战!”
韩黎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况且,陛下,陛下收拾了本城三大贵族,百姓们对你的崇敬绝对是不可比拟的,你说什么,他们都会顺从。”
韩黎对人心的把握还是有一整套的。
“那,现在去办?”王渝问。
赤刑刚好进来:“陛下,已将三家之钱悉数收归府中,如今府中钱财充盈,请陛下使用。”
王渝满意叫韩黎:“把这两个东西给太守看看。”
韩黎起身将两卷书卷交给了赤刑,赤刑仔细阅读:“妙啊!陛下妙啊!”
“如此将贵族的底气都给他掀了!”见赤刑也如此满意,王渝还是问了:“太守不觉得这样的话,百姓们的生活会不会苦很多……”
赤刑却觉得:“相较于那些地主豪强,陛下只是收了些粮草钱财,却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则可以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岂不美哉?”
见王渝还是觉得此事儿不妥,赤刑只说:“在这种政策下,百姓尚能吃饱,也许过年过节还能有肉可吃,贵族那般恐怕无粮肉可食。”经典比烂环节。
“那就交给两位了?”王渝只想快快脱身。
“不,陛下还有一事,需要即日完成。”韩黎道。
“全权交给卿家了。”王渝说着就要起身。
韩黎一句话给他按下来:“马谡之事……”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我真是狗脑子。”王渝心里面那是一万个不乐意:“好,卿只写,押马谡前来则可。”
韩黎却说:“如此,马谡焉能保住?”
“如何保不住?”王渝忘了蜀汉常务副皇帝:诸葛孔明了。
“马谡犯下的罪,那可是诛杀九族都不为过的,若不杀他,乱了军心,军中必有人不服丞相,那如此这般,我大汉岂不危矣?”韩黎的意思是马谡铁保不住。
“陛下真要保马谡?”韩黎问。
王渝连连点头,在南中时候,马谡这家伙还是帮了自己很多的,不能带兵打仗这事儿很正常,谋士不能领兵只能出策:“卿有何办法?”
“臣以为,马谡之死,有四点必须,陛下若能一一解决,马谡能活。”韩黎随后列举:
“其一,马谡该死马谡立下军令状,从严明法纪的角度来讲,损兵折将,全军覆没导致军心涣散,本次北伐失败,经此一战,我大军失了咽喉之地,进退两难!若非诸葛丞相,我大军焉有活路?”
“其二,马谡要替诸葛丞相担责!用人不当也是三军主帅之错。”
“其三,马谡不纳良言,不听劝阻。”
“这其四嘛……”
韩黎欲言又止。
王渝道:“这就三人,赤刑南人,朕皇帝,不必在乎党争!”
“荆州派的代表人物马谡,如此失误,益州派岂不是可以顶着攻击?”韩黎拜:“臣之言,乃鄙夷之见,望陛下三思!”
王渝觉得也就这点儿道理了:“依你只见,该如何?”
韩黎叩拜:“第一点好办,陛下一纸诏书则可,第二点嘛……”
王渝懂:“朕之过也。”
韩黎笑。
王渝立马反应:“朕不听忠言,擅闯战场导致丞相溃败,皆朕一人之错!”
韩黎跪在地上连忙书写:“陛下真聪明。”
来到了王渝最不擅长的环节:处理党争。
“两派矛盾该如何解决?”王渝平日里连同学之间的矛盾都处理不好,更别说这种派系斗争了。
“可让江州太守李严求情,此人乃是益州派领袖,若是他发话了,马谡想死也难!”对手来保你的学生,这种事情恐怕还是难。
王渝也知道,并再三考虑:“朕是说不动李太守的。”
韩黎这人有时候就是太狡诈了:“以孟达之事压他,无论如何,李太守都会松口的。”没有人会去赌,毕竟李严也不会以马谡来赌自己的人头。
“可行?”王渝想着自己曾经还开罪了李严怼了他的。
“可升他儿李丰之官,便可无忧。”韩黎的建议也是摆在了面前。
“好!卿家写,朕留名便可。”
待韩黎书写完,王渝本以为自己终于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回去跟祝融夫人亲亲爱爱了。
“陛下且慢。”
王渝牙都要咬碎了:“为什么还有我的事情!!!”
“施恩于天下,定要亲自前去,否则百姓们不知谁人施恩,则无意义也 ”韩黎道。
也只好跟着去了。
韩黎在最热闹的广场上,立下了:租赁土地。
百姓们只敢远远看着,谁真敢去问啊?那三家基本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土地,剩下的一点就是猫狗牛羊栖息地。
但有眼尖的人看出来这是韩黎:“韩兄?”
韩黎也认出来他:“怎么,不过来问问?”
“这……不敢啊,韩兄……”
王渝也不啰嗦一把拍出了地契:“有何不敢?此地已不是申家所有,乃大汉所有!”
赤刑这时候也站出来:“诸位!逆贼作乱已久,我大汉绝不亏待大家,决不如逆贼一般。”
已经这样说了,还没人敢动。
“前三人之田产,尽免一年之钱!”韩黎这一话说了,才有人上来问:“敢问韩大人,这如何为租赁?”
韩黎道:“每户按人口派分田产数量,青壮年越多,则田产越多。”
“若是垂垂老矣之人该如何?”这倒是难住了韩黎,王渝道:“可向郡府申请钱粮。”
“这……此话当真?”一老头问。
王渝点头:“当真,此为养老金,养儿不一定防老,但若是郡府则是一定为你养老。”
“有什么条件?大人?”又一人问。
“条件嘛……只要是耳顺之年老人皆可!”这一话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韩黎趁机念着汉贝和大汉公积金的内容。
令王渝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无一人埋怨,脸上都流露着喜悦的神色,这让王渝就难为了:明明是坑人的政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面露喜色呢?
原因很简单,从被迫给别人打工到自己可以拥有只不过每年还点钱而已,还是能接受的。
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想要属于自己的土地。
都想要一份自己的耕田。
不过两个时辰,申家为首的三家万亩良田被分得还剩不过千亩。
而从申家搜刮准备作为贷款的这笔钱不仅没有少而且还增加了,也就是说,大部分人是掏出了一两白银的。
“如此算来,一年后,本城税收比前十年都要多。”
“粮草也是如此,国家正常粮草税,再加上土地税,再加上郡府税,大汉中兴,指日可待。”韩黎算了算大概,基本上粮食的一半都会归朝廷,而且是他们自愿的。
“这也太毒了……”
韩黎却问:“那尽给宗家,就不毒了?”这倒是实话,这些东西要么给朝廷,要么给宗家,反正老百姓很难全部拿到。
韩黎正跟王渝讲着道理呢,一人不懂:“大人如此分发土地,究竟意欲何为?小人不懂。”
王渝先暂停了韩黎喋喋不休的嘴。
“尔有梦想否?”王渝问。
“有!”他点头。
“想实现否?”
“自然啊!”
王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梦,便是大汉的梦,大汉拼给你实现,那大汉复兴的梦?”
“小人虽然只是农民,也要为大汉江山拼死一搏!”
“好言语!陛下。”
“你的梦,大汉梦。”韩黎赞叹。